仪嫔与叶贵人觉得自己差不多凶多吉少了,尤其是皇后出来后只说了句让她们跟上,眼瞧着她们已经跟着皇后走到宫中的荷花池边了。
冬天的季节荷花池面空空如也,池子一眼望不到底。
听说这池底有一丈厚的淤泥,她们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先帝时期,有一位妃子十分受宠,进而恃宠生娇,目中无人,得罪了不少人。
后来就“不小心”失足,淹死在了这荷花池的淤泥中,听说打捞上来时,人都被泡肿了,口鼻中满是泥污,死状可谓是十分凄惨……
文阿瑶心中回想着关于仪嫔与叶贵人的剧情,走得累了便停了下来,正好停在了荷花池边,这动作让后面跟着的两人倒抽一口凉气。
抽气声实在太大,生生将文阿瑶给拉回了神。她回首看着脖子围着毛绒绒的围脖,身上披着厚厚大氅的两人,疑惑道:“你们,很冷?”
今日阳光明媚,此刻又正是晌午,走了这么一会儿文阿瑶已经感觉到热了,因此后面两人的抽气声格外让她惊讶。
至于这么怕冷吗?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能理解。
四美的年纪其实都不大,最大的惠妃今年也才十九岁,最小的叶贵人才十六岁,还正是长身体的阶段,可你瞧这几人,个个身量纤纤,弱不禁风,怕冷畏寒也是正常。
原主的身体也是一样,她刚刚穿过来时,走几步路就会喘,幸亏这半年她每日都会在重华宫后院跑上几圈,久而久之,身体素质倒也提上来了。
这么想着,文阿瑶不等她们说话,便又道:“去旁边的和春堂坐坐吧。”
和春堂设在荷花池边上,是专为后妃们准备,以防她们赏荷花累了,可以稍作歇息。
文阿瑶一面感叹封建皇室的奢侈浪费,一面带着人往和春堂走。
和春堂自有宫人内侍,瞧见皇后带着两位小主过来,里面的人很有眼力见,片刻功夫便变魔术似的端上来茶盏点心瓜果之类的,供她们享用。
文阿瑶坐了下来,伸出葱段似的手指夹了颗葡萄放入嘴里,这才发现仪嫔与叶贵人还站着。
她一拍脑门,想起了这二人与自己的接触并不如另外两人多,虽表面看着云淡风轻,恐怕心里还当她是做人彘的毒蝎。
啊,都怪建安帝!
“坐吧。”文阿瑶唇瓣轻启,温柔出声。
看着她们战战兢兢的坐下,文阿瑶对一脸稚气的叶贵人道:“叶贵人,听说你刺绣功底一流?”
叶贵人是建安帝前期妃嫔中最有心机之人,但她毕竟也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听文阿瑶这么说,不由自主的红了脸,神色有些许不自然,“娘娘谬赞了,妹妹只是在闺中时跟着家中母亲学过几年而已,倒也谈不上一流。”
“没关系。本宫一直想要只锦囊,可绣工局呈上来的,总是不尽人意,不知可否劳烦妹妹替本宫绣上一只?”
叶贵人一脸懵逼。
说实话,刚刚皇后说她绣工好时,她有一瞬间想的是皇后要对自己发难了,因为她半个月前给皇上做了身贴身睡衣,上面的图案就是她亲自绣的,皇后一定是知道了。
短短几个呼吸,叶贵人甚至已经猜到了是谁向重华宫走漏了风声,可,皇后只让自己给她绣只锦囊?
这是什么奇怪又简单的要求?
她自然只能答应,“是,妹妹一定尽心竭力,只盼娘娘到时候莫要嫌弃。”
文阿瑶:“不会。”
叶贵人:“……不知娘娘何时要?”
文阿瑶斩钉截铁:“本宫现在就要?”
“啊?”叶贵人呆呆的望着她,心说皇后还是想为难她,现在就要?除非她是神。
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叶贵人心里刚升起一股不敢言说的怒气,便听到皇后娘娘柔柔的嗓音:“你现在就回去绣,赶过年应该能绣好吧?”
叶贵人楞楞道:“能的。”
“那快回去绣啊!”
一头雾水的叶贵人告退了,匆匆赶回去绣皇后要的锦囊去了。
和春堂只剩下了围观了全程,同样一头雾水的仪嫔,她很不能理解皇后娘娘的要求,叶贵人绣工再了得,那也比不上绣工局百里挑一的绣娘啊,莫不是娘娘的审美也很奇特?
仪嫔目光不由自主的将文阿瑶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没看到什么不堪入眼的物件,所以娘娘是中邪了?
文阿瑶其实只是想找个借口先把叶贵人打发走而已,她有话单独对仪嫔说。
她摆了摆手,景之便带着一众侍女退到门外,四下无别人,文阿瑶压低声音道:“仪嫔,会凫水吗?”
仪嫔神色愣了一瞬,十分不解皇后为何会问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不过她还是小声回答了:“妹妹愚笨,并不会。”
“哦。”文阿瑶拖着长长的尾音应了一声又接着道:“本宫也不会。”
仪嫔:“……娘娘要是学的话,肯定很快就能学会。”
“嗯,好说好说。不过,本宫有件事要交给你做,仪嫔可愿意?”
仪嫔:“但凭娘娘吩咐,妹妹一定尽心竭力。”
“三个月之内,学会凫水!”
仪嫔露出了方才叶贵人脸上迷茫的表情,皇后让她学会凫水?
她怔怔的瞧着皇后,试图在那张脸上看出什么,然而皇后只是微微笑着,“怎么?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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