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礼却恍若没有察觉,牵着沈青时坐在季父对面。
“父亲,我来看您了。”他随手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慢慢剥起来。
一直都专注看报的季父终于不能继续无视下去,从报纸后抬起头。
季父干咳一声,硬邦邦的说:“哦,回来了啊。”
沈青时看着他们父子俩,有点意外,却又不怎么意外的发现他们其实有些像。
只是季父看起来就饱经风霜,还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沉着脸,眉头紧皱,神情严肃。
而季延礼的轮廓更偏柔和一些,很容易带出绅士的感觉。
这大概是遗传自他母亲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很容易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
季延礼并不在意季父生硬的态度,他剥好橘子,递给沈青时。
一边抽了纸巾擦拭沾上汁水的手指,一边不紧不慢道:
“最近公司发展的一切顺利,顺风顺水。只是我更换了几个合作方,都是根据公司的章程。”
听到最后那句话,季父似乎想说什么,季延礼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这些合作方以次充好,材料报价都有问题,再三警告过,很遗憾他们并没有听进去。”
季延礼心平气和的说:“倒是也有人打着您的旗号…还说要来找您告状,告我是怎么不顾念旧情的。”
“不过我想,就算是给儿女做表率,您也会赞同我的做法,对吗?”
他明明是温和的说着这些话,笑意却不达眼底。
沈青时拧了拧眉头。
季父似乎也有些恼怒,捏着报纸的手都气的有些发抖。
他当然知道季延礼说这些话的意思。
威胁他,故意拿捏他,每次对话都不忘狠狠地戳他几刀。
季父脸色铁青,梗了半晌,才开口:“我知道,你做的很对,我会给你们做表率。”
季延礼不怎么意外的听到他这个答复,闻言也笑了笑:“我和一帆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说起来,一帆怎么还没回来?”
“他还在上班。年假时间短,公司事情又多,也忙。”
去了厨房的林明月匆匆赶过来,女人神色紧张,挤出一个笑容。
“他工作忙的抽不开身,打电话给我说不回来了,让你别介意。”
季延礼没说介意,也没有说不介意。
只是关切道:“工作很辛苦吗?我之前就说过,可以为他在公司安排一个职位。”
“都是自家兄弟,还客气这些,总比他忙的见不到人要好。”
英俊好看的男人明明说出口的都是关怀之意,中年女人隐约的惧怕却比刚才更明显。
“不用了,怎么能麻烦你?”
林红月努力克制住声音的颤意:“他对现在这份工作很满意,也不能让您替他徇私,这不合理。”
季延礼有点遗憾:“这样啊。一帆是比之前懂事的多,也不再像以前。”
林明月小心的笑了笑:“是,他也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以后都不会任性了。”
窗外原本几乎无声的小雨下的比刚才要大了。
噼里啪啦的打在落地窗上,而温暖的室内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潮湿的雾气就像是浓重的黑,悄无声息的从他的脚边铺洒开。
从踏进这栋别墅开始,阴影就像是蚀骨而生。
而年轻男人站在其中,温和微笑的样子,似乎就和暗融为一体了。
和他平常的样子不大一样。
“我想喝点热的,”很轻的女声响起,“延礼,你能帮我准备咖啡吗?”
沈青时抿了抿唇,又小声提要求:“还要方糖。”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就贸然开口,在她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背景下。
只是却不得不打断窒息的氛围。
仅仅是坐在这里,就让人喘不过来气。
沈青时直觉的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隐隐有些理解为什么每次离开这里,季延礼都会去桥边坐着。
因为这两种感觉其实很像。
像是吞噬一切的深海,总是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季延礼收回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很好说话:“好,我给你准备。”
林明月赶紧道:“是想喝咖啡吗?我去叫贺姨…”
“她的口味你们不知道,”他口吻轻松,“那你坐在这里,我去了就回来。”
藏在镜片后的眸子轻轻在她身上落了落。
随后季延礼起身,驾轻就熟的朝着厨房那边走去,没有再停留。
客厅一时间只剩沈青时和季家父母。
看他离开,林明月似乎松了口气,原本惴惴的模样也放松不少。
她这才看向沈青时,后者没说什么话,任由她打量。
林明月和她的目光碰上,赶紧笑了笑:“抱歉,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失礼?”
“我只是有些没想到。延礼说会带女朋友回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带人回来,之前都是独自一人回来。”
沈青时客气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也不确定说什么。
虽然对面坐着的是季延礼的家人,不过“家人”这个词显然没有这么好定义。
似乎是看他走了,压迫感少上许多。
林明月显得比刚才要放松一些,话也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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