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是俩老太太,中气十足,宛如鹦鹉学舌般反复重复一句话。
“子女都上班去了,孩子也去上学了。”楼管小声解释道,“家里没别人,那啥,你们懂吧。”
乔丽秒懂。
城市某些方面人情淡薄,住好几年都不知道对门姓啥叫啥很常见,但怎么说也算邻居,一般出点事,碍于情面不好闹的太僵。
俩老太太或许怕被子女说,也可能经过默许,也或者纯粹闲得慌,等家人走了,来场属于两人的battle。
乔丽看看梁汝莲,犹豫下轻声道:“我们分开,一人去一家。”
玩笑归玩笑,工作归工作,以她的经验,这种情况把俩老太太叫一起做工作,等于把两只斗鸡关一个笼子,为了面子,没准真能打起来。
梁汝莲点头:“好。”
报警的是楼下老太太,梁汝莲去上面。
见电梯里走出名警察,楼上老太太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气势汹汹推开半掩的大门,跳脚大喊:“警察同志,你来的正好,快把我抓起来吧,这里没法待了,楼下住了个疯子,万一哪天把一刀把我杀了等于白杀。”
梁汝莲亲热揽住挎老太太胳膊,没怎么用力,就把人推进屋。
怂的很……
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装修典型的年轻人风格,阳台有辆粉红色婴儿车和一堆玩具,地面铺着泡沫地板。
“老人家,看来这事主要责任不在你。”梁汝莲用脚用力踩了下泡沫地板,一副抱不平的表情,“谁家孩子不闹腾呀,有点动静太正常了,想一点声音没有,有本事去住独栋大别墅呀。”
老太太:“……”
她满肚子话被生生憋了回去。
警察如此通情达理?
“警察同志哎,你可真是个清官,一眼看的明明白白的。”老太太此刻感觉身体通泰,舒畅的不得了,她狠狠拍了下大腿,激动的差点老泪纵横。
宛如遇到一生的知音。
她真的委屈死了,明明就是楼下的老东西没事找事。
老太太抹抹湿润眼眶,恶狠狠道:“那,你们待会把那个老东西带走?”
“扰民不至于判刑,最多警告几句,不过……”梁汝莲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老太太一把年纪不是白活的,低声道:“姑娘,你有啥话直接说就行,是不是因为她报的警?没事,我儿子的同学当律师,不行咱就打官司,欺负到头上来了,谁怕谁呀。”
“那您儿子真厉害呀,律师可了不得,我们警察见了都要客客气气。”梁汝莲翘起大拇指,然后话锋一转,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过,前几天发生个事,和您情况差不多,也是楼上楼下两个老人因为噪音问题吵架,结果您猜怎么着?”
老太太眨眨眼:“怎么着?”
梁汝莲幽幽道:“其中一个呀,气的不行,拎起菜刀把人给砍了。”
老太太:“……”
梁汝莲继续描述:“哎呀,那场面呀,到处是血,我去了后,晚上吓的做噩梦。大娘,您是一看就很通情达理,您说说,比起人命来,噪音算个啥?好端端的人,一个走了,一个进了监狱,不值得呀。”
老太太:“……”
大部分老年人比年轻人更惜命,胆子也小。
按照楼管的话说,俩老太太吵架,从来都是隔着门,楼上楼上对骂,谁都不敢主动出击。
梁汝莲觉得,劝没用的,什么邻里和谐大道理,一把年纪了,性格早已固定,还不如剑走偏锋,把她们最怕的结果说出来。
于是楼下,乔丽正苦口婆心劝另一位老太太,忽然听到敲门声。
楼上老太太躲在梁汝莲身后探出头,僵硬挤出个笑:“老……姐妹,这事吧,的确是我错了,你看这样行吧,咱们定个时间,晚上九点后,我保证不让孩子乱蹦——你呢,也别在业主群里学鬼叫,行不?”
楼下老太太不占地理优势,她发明了个反击的方式,只要楼上吵,她就学鬼叫,艾特楼上两位年轻夫妇。
反正一来二去关系越来越僵,谁也不肯退步,甚至变本加厉,楼上的让孩子使劲跳,楼下的把业主群当做大字报。
见老对手忽然放下身段认错,楼下老太太有点茫然,下意识点点头。
乔丽:“……”
发生了什么?
梁汝莲悄悄比了个胜利的姿势。
等收工后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乔丽在工作群以诗朗诵般的语气发了段长长的语音,崇拜,赞美。
看看,人和人差距就这么大,第一次出任务,比她这个老警察还厉害。
其他众人纷纷各种表情包回应,虽然有点夸张,但内心喜悦是真的,感觉富二代和以前不一样了。
民生无小事,负重前行的人,更多的,平平凡凡。
梁汝莲并未放下大小的事,她没有周队联系方式,好在所长仿佛明白她的想法,每天都会给刑侦大队打电话询问最新进展。
案发第六天,有结果了。
验尸报告显示,大小生前没有遭遇任何伤害,身体所有的伤痕,全部来自坠井发生的撞击,没有中毒,没有被下药。
案发现场虽然被破坏,但好在田地泥土松软,清晰纪录下大小生前脚步痕迹,更重要的,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人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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