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崇:???我什么时候没有看过你一眼了?我不是天天恨不得黏在你身上吗?
不是,你听我说
司崇还没来得及解释,路轻舟的眼泪已经啪的一声低落在床单上,他无声的抽噎着,纤长睫毛上满是泪珠:我,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此刻司崇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他伸手将路轻舟紧紧搂进怀里,薄唇贴着他的头发: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路轻舟埋在他的肩膀处,双手紧紧揪住司崇的衣服,却始终停不住哭泣。
肩膀上传来微微湿润的触感,司崇长叹了一声,就这搂着路轻舟的姿势躺在,让对方枕着自己的胸口。
不用对我这样,路轻舟压抑着哭腔:如果你真的喜欢纪含洋,就不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会误会。
我喜欢他个屁啊?司崇真是要气笑了:你自己说说,我对你说了多少遍我喜欢的人是你?
整天纪含洋纪含洋,司崇幽幽道:我都快怀疑是不是你喜欢纪含洋。
那,路轻舟仰头,通红带着水光的眼睛盯着他:我和纪含洋,你更喜欢谁一点?
司崇鼻息呼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回答的他都已经不想再回答了。
但是被那双满含期待的红彤彤的眼睛盯着,司崇无奈的搂紧他,提高声音道:当然是你啊,路轻舟!要我把我喜欢路轻舟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吗?
路轻舟终于消停了,他温顺的躺在司崇的怀里,乖得不像话。
奈何路轻舟的眼泪依旧如同洪水决堤,任凭司崇哄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好。路轻舟柔软的头发散落在胸口,司崇抿着唇,手指轻轻拨弄着他的发心。
对不起。
司崇的道歉像是一声长叹,他伸手撸了一把额前的头发,低声呢喃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难接受。
他伸手按响护士铃,找他们要了一盒□□,混在水里,哄小孩似的哄着路轻舟喝下去。
我在外面看你们闹了好久了,护士好笑道:怎么了这是?
没事,司崇搂着路轻舟,苦笑道:可能是打击太大,脑子有点不清醒了。
怀中的身体渐渐平静下去,司崇双手护在他的肩膀上,低头轻轻吻了吻路轻舟的额头。
以后不这样了。
我保证。
路轻舟是在一阵头痛中醒过来的,他捂着额头呻/吟着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那种要命的难受中解脱出来。
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身下的床单软硬度不对,路轻舟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见一声。
醒了?
路轻舟一愣,目光顺着敞开两颗扣子的衣襟往上,不出意料的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孔。
司崇身体舒展的躺在床上,一只手枕在脑后,身上的蓝白条病服微微凌乱,左肩处有一大片诡异的水痕。
路轻舟邹着眉头:我怎么会在你身上?
很显然,司崇摊手:你在我这儿睡了个午觉。
路轻舟扭脸看见外面的夕阳,他沉吟一声,感觉脑子里就像塞了一团浆糊,黏黏糊糊的不清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从司崇的身上醒来。
司崇把路轻舟眼中的困惑尽数看在眼里,他勾唇一笑:想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路轻舟皱眉看他:什么?
不告诉你,司崇轻笑:这是我的小秘密。
路轻舟嘁了一声,从司崇身上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去哪儿?
上班,路轻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来这里是工作的。
那你也不能不管病人死活吧?司崇摊手:我想上厕所,但是半边身子麻了,让你帮忙扶我一下不过分吧?
路轻舟一愣,脸上飞起一阵不自然的红霞。
他当然知道司崇的肩膀为什么会麻,路轻舟抿唇僵直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脚朝病床边走去。
司崇虽然嘴上皮,但是半边身子麻了真不是假话,光是起个身都难受的龇牙咧嘴,下床之后半边身子都是歪的。
路轻舟靠在洗手间门外,蹙眉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现在稍稍清醒一点能依稀回忆出一些,印象最深的就是司崇那张震惊到有些呆滞的脸。
路轻舟轻笑一声,没想到司崇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洗手间内传来冲水的声音,玻璃门被拉开,司崇一手撑着门框,看见外面的路轻舟时明显挑了挑眉。
你还没走呢?
恩,怕你在里面摔倒我好及时抢救。
司崇轻笑一声:那你就不考虑进来扶我一下?
路轻舟勾唇,眼眶带着哭过的红,他轻轻一笑:看看你手中间。
司崇看了看,疑惑道:有什么问题?
这不是也没长蹼吗?
司崇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路轻舟已经转身离开。
司崇轻笑一声,偏头看着那道颀长的背影:不是癞□□,还不兴吃白天鹅了?
21. 第 21 章 妈!
路轻舟在医院的工作不算悠闲, 那天之后他和司崇几乎没有见过面,直到司崇出院那天,路轻舟百忙之中想起来这件事, 左思右想还是抽空去病房看了一眼。
谁知道病房门一推开,司崇人没看见,倒是一个身穿西服套装的高挑女郎站在房间内。
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惊讶于路轻舟的年纪,她挑眉道:你是这里的医生?
你好, 路轻舟礼貌又疏离:请问这里的病人?
女人双手抱胸,弯着嘴角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路轻舟:你和他认识?
女人那张脸美的过于锋利,被这样精致漂亮的眉眼审视着, 路轻舟微微蹙眉,感觉有些不舒服。
你是
路轻舟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纪含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回头, 正好纪含洋进门,看见屋内的两人,纪含洋当即愣在门口, 眼睛在那个陌生女人和路轻舟的身上来回扫:你, 你们
就在路轻舟觉得更加迷惑的时候, 司崇跟着走进来,见到那个女人是表情明显的一愣:你怎么来了?
女人耸肩:你出院我来接有什么不对?
司崇看着她对面表情有些奇怪的路轻舟, 抬脚走到女人身边,有些不确定道:你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女人嗤笑一声:我有什么奇怪的话可说的?还是说你藏了什么小秘密不让我告诉别人?
两个人的样子看上去已经认识很久,路轻舟微微挑眉,原来是熟人。
司崇无奈的咂了咂嘴,指着路轻舟:这我妈。
司巧云笑了笑, 冲路轻舟点了点头:你好。
路轻舟颇有些意外,这位母亲看上去似乎太年轻了一些,他压根就没这方面想。
怎么?看上去不相信?司巧云了然一笑:挺多人第一次见我都是这个反应。
路轻舟收拾好表情,微微颔首:你好,我是司崇的同学,现在在这家医院实习。
纪含洋在后面轻笑一声,低声呢喃道:恐怕不只是同学吧?
路轻舟立马联想到那天病房中两个人的吻,以及那个意识混乱的,在司崇身上醒来的下午。
路轻舟有些不自在,慌乱的撇开视线企图掩饰悄悄爬上脸的绯色。
这句话恰好被司巧云听见,她饶有兴致的撇了一眼司崇: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
没有,相比起路轻舟,司崇表现的淡定的多:别听纪含洋瞎说。
纪含洋耸肩:那就当我是瞎说好了。
他走到路轻舟身边,伸手拍了拍路轻舟的肩膀:人司崇妈都给你打招呼了你不叫人?
路轻舟的思绪还在神游天外,听见这话,下意识的跟着叫了一句:妈。
场面瞬间陷入一阵诡异的静默中,路轻舟后知后觉,愤愤的撇了一眼身边幸灾乐祸的纪含洋,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我不是
司巧云原本也只是有些惊讶,并不感觉不舒服,只是余光瞥见司崇,却发现对方正唇角轻扬,双眸含笑的看着路轻舟。
司巧云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对路轻舟瞬间多了几分好奇。
没事,不用慌,司巧云微笑着安慰路轻舟:也怪我刚刚都没告诉你名字,你好,我是司巧云。你跟含洋一样叫我司阿姨就好。
路轻舟一愣,他对这个名字颇有印象,是青城市一家知名律所的大律师,也是华邦经常合作的律师之一。
你好,久仰大名。
司巧云笑笑:你听过我?
恩,家母的公司和您的律所有合作。
就在司巧云有些迷茫的时候,司崇贴心的解释:他是华邦董事长的儿子。
你是苏董事家的公子,司巧云惊讶的张大眼睛,她转头看了一眼司崇,小声道:那不是等于你间接老板?
司崇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路轻舟轻咳一声:您好,我是路轻舟。
司巧云点点头,揽过自家小子的肩膀:我们家司崇,以后麻烦你多照顾了。
路轻舟点点头,嘴角轻扬露出一个笑容:应该的。
司巧云先送纪含洋回了家,她在车里看着纪含洋走近家门,回头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司崇。
既然生病了,要不要回我那儿住几天,我好照顾你?
不用,你的活儿护士前两天已经把你做了,而且服务贴心,品质优良,谁用都说好。
司巧云两只雪白的胳膊搭在方向盘上,她早就习惯了司崇的说法方式,轻笑一声道:你是怪我这两天没去看你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时间应该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比如你的案子,说罢司崇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真心话,不是讽刺。
司巧云微微撇嘴,如同撒娇一般:可是我偶尔也想花点时间陪陪你嘛!
司崇不为所动,抬头看向后视镜,对着司巧云语重心长道:感情都是浮云,只有小钱钱才是真的,努力赚钱他不香吗?
司巧云:
最后司巧云还是把司崇送回了他现在的居所,司崇打开门,刚刚把行李放下,就听见司巧云的高跟鞋蹬蹬蹬上了二楼。
司崇看着那个很快消失在二楼的倩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跟上去。
司崇进入自己卧室的时候司巧云正好打开衣柜的门,她失望的看着里面整整齐齐的大号男性服装,她甚至不信邪的回头掀开床上的被子还有枕头,奈何还是一无所获。
所以是我错了吗?司巧云苦着脸探头看向司崇:我就不该抱有希望认为你能找到对象,能受得了你这张嘴的人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是吗?
司崇满脸黑线:你凭什么通过我的衣柜就判断我注孤生?
司巧云指着衣柜和床:你这是像有固定交往对象的人吗?我敢打赌你的床底还有柜子里一定是空的,反正有些东西,比如某些会令人浮想联翩的橡胶制品,你也用不到。
司崇黑着脸走到床头柜前,哗的一声打开抽屉,柜子里放着两幅耳机,杂乱的黑色耳机线中,一盒红色的杜同学尤其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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