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路轻舟平静的拿起筷子:被新郎的脸丑到了。
徐恒结婚的事情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新闻,但依旧有不少媒体走流畅报道了一下,无非夸了一波郎才女貌,顺便扯一扯两家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纪含洋面前提到这件事,但是纪含洋依旧蔫蔫的,一时间气些安静的有些让人难受。
司崇双手向后撑着桌子,做了第一个打破沉默的勇士。
听说徐大渣男最近要结婚了?
沈一和程息两个人吓了一跳,程息一个劲儿的冲司崇使眼色,司崇一脸无辜:怎么了?他是伏地魔吗连名字都不能替?所以我要怎么说,you konw who?
沈一干笑着打哈哈:反正,反正你们也已经分手了不是吗?也没关系吧?对了对了,听说最近城北新开了一家密室逃亡,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去体验一下?
看得出沈一已经很努力的扯开话题了,奈何司崇不吃这一套:确实应该没事了吧,就是做手术在肚子上划拉一刀这时候也该结痂愈合了。
司崇不以为意的耸肩,甚至脸上似有笑意的看着纪含洋:恭喜,这次是真的粪坑上岸了。
纪含洋冷冷的回头瞥了他一眼,目中无神的道了声谢:谢谢。
气氛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加诡异起来,沈一已经放弃了,缩着脖子不说话假装打游戏,程息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能寄希望于时间把这种尴尬的气氛冲淡一些。
此时刚好路轻舟推门进来,他见房间内几个人神色各异,偏偏谁都抿着唇不说话。
怎么了?路轻舟疑惑的微微偏头:我是打扰到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吵架没有吵架,程息笑笑: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哦,路轻舟走进来,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给你看张东西。
程息好奇探头看了一眼,好家伙,是徐恒的结婚照。
原本指望着多来一个人能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这位更是重量级!
司崇笑笑,看热闹不嫌事大道:这婚纱照照的挺丑的,你从哪儿来的?
路轻舟耸耸肩:他们家的婚礼请柬今天寄到我家里了,我刚好看见。
纪含洋微微扭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桌子上的那张照片。
听说新娘和他认识有好几年了,路轻舟疑惑的偏头,真诚发问:你是怎么做到一点都不介意的?正常不是应该知道之后就把他甩了吗?
程息听的冷汗直冒。
这不就是因为纪含洋一直不知道吗?
哦,路轻舟后知后觉,有些不敢相信的蹙眉:你不会是今天才知道吧?
恭喜你,答对了。
纪含洋伸手将那张照片钻进,他猛地站起来,低着头沉闷道:我去透透气。
沈一一脸担忧的看着纪含洋离开,又不好叫住他。
路轻舟疑惑的扭头看向司崇: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字字在理。
程息满脸黑线的看着两人。
你们倆真是
他憋了半天,最后咂咂嘴,真诚道:绝配。
三楼天台上,纪含洋拿着照片,盘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天,路轻舟站在楼梯口,盯着纪含洋的背影看了半天,随即收回视线,扯了扯身边的司崇。
你过去?
司崇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满:干嘛让我去?
因为你看上去比较路轻舟想了半天,理直气壮道:抗揍。
司崇:
去啊,路轻舟催促道。
沈一也在一边轻轻的推了推司崇:你去吧崇哥,你和纪含洋认识比我们久,有些话题聊起来方便一些。
司崇满脸黑线,但是在几个人的去劝阻中,还是踏上了天台的水泥板。
路轻舟躲在大门后面,颇有兴致的看着司崇和纪含洋两个人的背景。
谁能想到他这个小绿茶工具人天天坚持不懈的搞事情,奈何主角两个人竟然不努力?
路轻舟一个人打着两份工,不仅要坚持不懈的作天作地,还要兼职月老给这俩人拉红线,试问上哪儿找这么爱岗敬业的好员工?
路轻舟其实还挺期待那边两个人能发生点啥,却没想到其中的司崇也在偷偷看他。
喂!
纪含洋偏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司崇抓着手腕拉近怀里。
路轻舟微微挑眉,这正是他想看的。
我靠我崇哥大气。沈一忍不住小声感叹:嘴上说着嫌弃,其实认真安慰人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嘛!
路轻舟缓缓勾唇,当然的事情。
这俩可是主角啊。
到这里大概也不用盯着了,让他们自然发展就好。
路轻舟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背景,转身离开。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司崇微微侧眸朝楼梯看去的时候,路轻舟已经缓缓下楼,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喂,身边纪含洋难受的喊了他一声:我眼瞎看上渣男是我的错,但是没有错到让你一手擒拿把我就地正法吧?
从身后看司崇确实是身后把纪含洋拽进怀里,但其实他的另一只手挡在胸前,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挨上。反而是纪含洋用一直奇怪的姿势歪了半天,这会儿腰酸的不行。
放手啊,纪含洋吼道:老子腰要断了。
司崇这才松开手,不太走心的说了声抱歉,他双手撑着地面,看着云漫不经心道:刚才脑子一热,顺手做了个实验。
纪含洋好不容易坐直身体,一边揉着酸痛的腰一边龇牙咧嘴的看向司崇:什么实验?
司崇深吸了一口气:有机会再告诉你。我现在很吃醋不想说。
纪含洋愤愤的嘁了一声:你还摆上脸子了?我都没酸呢你酸个屁!
你酸什么?司崇不解:别告诉我你现在还对姓徐的有幻想,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制裁你。
你放心好了,我早就梦醒了,纪含洋深吸了一口气:托你家小宝贝的福,我才知道这几年自己有多傻。
纪含洋望着天:从前我还觉得你说话太刻薄,现在我才发现,你说的其实完全没错,真话总是不好听的。
司崇撑着下巴看他:需要我再说几句逆耳忠言帮你清醒一下吗?
不必了,纪含洋幽幽的瞥了他一眼:其实你就是想刺儿我对吧?
司崇笑笑,不置可否。
纪含洋摊开手,将已经被团成团的照片展开,看着徐恒那张已经被弄皱的脸,中肯的评价道:确实挺丑的,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他?
可不是吗?
纪含洋耸耸肩,站起来准备离开。
司崇疑惑的看着他手里的照片:不丢掉?
不丢,纪含洋把照片重新团起来塞进口袋里:我带回去写上生日扎小人用。
司崇嗤笑一声:这点子绝了。
他跟着站起来,伸手拍了拍手里的灰:我也回去了。
纪含洋一脸迷茫:这么早你回哪儿去?今天晚上试新歌你忘了?
我去找路轻舟,司崇郁闷又不满:刚刚让他跑了,现在得去找人。
不是,你最近找人是不是太频繁了一点?纪含彤满脸黑线:你就差买点胶水把自己粘路轻舟身上了,没事吧你?
司崇偏头看他: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纪含洋蹙眉咬起手指头,他说不上来,但是总觉得司崇最近好像不是很正常。
正想着,身边传来噗通一声,纪含洋低头,才发现司崇已经倒在地上。
喂!
烧成这样了才想起来往医院送?怎么不再等两天送去殡仪馆呢?
鼻腔里难闻的消毒水味还有耳边喋喋不休的说话声吵得司崇根本没办法睡着,他皱着眉头缓缓睁开双眼,就看见纪含洋半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挨着一个白大褂老头的训。
头顶上方有瓶点滴正在滴答滴答往下落着药水,司崇微微侧头,看见手臂上的针管。
他这是在医院?
老头神情严肃的说了一大通话,接着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项,才脚下生风的走出病房。
纪含洋抿着嘴明显的不太高兴,一偏头,见司崇睁着眼睛,他突然眼一亮:你醒了?
恩,被刚刚你和医生说话弄醒的。司崇声音沙哑,他刚刚退烧,喉咙里又干又热。
嘁,还好意思提?明明是你一连烧了几天哼都不哼一声,连累我挨了半天的骂。
司崇眨了眨眼,垂眸看了一圈床周围:路轻舟没来吗?
我早打电话找了,好几通电话他一个也没接,我到医学院一打听才知道他这两天去校外实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司崇仰头看着天花板,郁郁的叹了一口气。
知足吧,有人照顾你就不错了,要求不要太多,纪含洋双手抱胸:实在想他你自己打电话找他吧!
我手机呢?
纪含洋啧了一声,不耐烦道:你一会儿不见他能死还是怎么的?休息吧你!
此时司崇因为生病战斗力大打折扣,十分难得的做了一次案板上的鱼肉,气死沉沉的只能等着别人宰割。
纪含洋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司崇大腿上:你家密码,我回去给你拿换洗衣服。
3334762。
司崇偏头看了他一眼:回来的时候从梧桐巷买一点梅花酥,我想吃那个。
纪含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他愤愤的踹了一脚司崇身下的床腿,恶声恶气道:梅花酥一百块一盒,想吃就掏钱!
说完纪含洋就气呼呼的走了。
诺大的病房只剩下司崇一个人,他偏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
没有消息。
路轻舟大概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住院。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告诉他?
司崇解开屏幕锁,拨通了路轻舟的电话。电话响了还没一声,外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颀长身影飞快的闪过。
司崇一怔,慌忙扔掉手机,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翻身下床,一个箭步冲到门口。
走廊上三三两两的护士还有病人,就是看不见刚刚的那一抹纯白色。
司崇捂着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大概烧还没有完全退,想路轻舟想的出现幻觉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熟悉的冷清嗓音从身后响起,司崇一怔,猛地一扭头。
路轻舟一席整洁的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卡,正微微偏头看着司崇。
你点滴还没吊完就跑出来了?路轻舟看着司崇手上滴滴答答落下的血渍,挑眉道:果然,今天李主任说的烧了几天才送来医院的傻小子,就是你吧?
那张脸,那个声音。
司崇感觉因为高烧流失的能量满满的回到身体里,他笑了一声,伸出手,将路轻舟搂了个满怀。
别动。路轻舟提醒司崇:你的滞留针掉了,得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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