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以前,她跟班里同学的关系也无非就是简单的班长和同学。大学里课少,翘课又是常事,同学之间见面本来就少,根本不比中学的时候大家每天从早到晚都在一间教室里。
所以除了那些有共同语言的小团体,其他同学之间的感情真可谓淡薄。
白乐枝也一样,本来就只是尽一下班长的义务而已,跟大家谈不上太深的感情。
可是这一堂课外体验下来,总觉得一起出行的这组人之间因为共患难而拉近了不少距离。虽然关系不见得多好,至少距离感不见了。
现在桑宁和桑小豪也是有共同不可思议的经历和相同“秘密”的人,这段不能对别人说的经历总能让两个人变得亲近些吧?
她是这么想的,不过桑宁却挠头傻笑一下回答:“他挺好的,回去之后好像也没什么异常,应该是不要紧吧。而且他也没在欺负我,不吼我是妖怪了……只不过我好像被他无视掉了……”
“无视掉是什么意思?”
“就是……上周回家的时候,看见我也当没看见,好像空气一样的把我无视掉了……”她干笑一下立刻主动找着理由,“这样比起以前已经好很多了,所以我们的关系一定会慢慢变好的……”
白乐枝只是沉默以对,不忍心戳破——彻底无视也是一种欺负啊姑娘!
民俗专业的逃课风俗一如既往,每天来上课的就总是那么几个人。
白乐枝跟“唯一坐在坐位上的男生”打了招呼,“高学夫,你找的怎么样了,找到去村子的路了吗?”
每天上完课就去寻找前往荒田村的路成了高学夫这一个多星期以来雷打不动的行程,风雨无阻。
他们记得很清楚,前往村子的时候只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按说只要坚持把两个小时车程之内每一条道路都找遍就不可能找不到。可是他已经找了一个多星期,每条公路来来回回每一次都拓长路程,却还是找不到通往荒田村的那条山路。
——就算没有回答,高学夫的脸色也很能说明这一点。
白乐枝无奈地问:“你就不能相信我们亲眼看到的吗?”
高学夫微默了片刻回答,“那不合理。”
“那你送去检验的香烟也一个多星期了,有结果了吧?找到你合理的答案了吗?”
高学夫继续沉默了一会儿,依然怀疑的说:“也许华老师给我的根本就不是他在村里抽的那种烟。如果他的烟里的确有致幻物质,他是完全可能另外备一份普通的香烟来做掩护的。”
白乐枝无语望天,然后决定放弃最后的劝说。
谁知这时徐舰竟然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屁股倒坐在高学夫前面的座位上,把手里的DV往高学夫桌子上一放,“还上什么课啊,DV我都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吧!”
这对奇怪的组合连白乐枝都看得懵了一下,打断他们,“等等,徐舰你在这里是凑什么热闹?”
徐舰转头看一眼白乐枝和桑宁,大言不惭地说:“我要和高学夫联手探清*的秘密!你们两个可别去打小报告!”
白乐枝觉得自己晕眩了一下——你丫吃亏还没吃够吗?上一次就因为不听劝告,连荒田村的村门都没进在饿鬼田被鬼追了四天三夜,现在还敢作??
她已经无力再管他们了,拉着桑宁正要去别的座位坐下,徐舰却突然一伸手拉住桑宁的另一只手——桑宁回头,看到他盯着自己,“你也要一起去。”
“诶?”
除了徐舰之外的三个人都是一愣,桑宁下意识就要直接拒绝,徐舰却盯着她继续说:“我见过你,在饿鬼田。”
白乐枝提醒他:“我们几个你都见过。”
这么一说徐舰也有点迟疑,但还是没有立刻松开手。
他独自在饿鬼田被鬼追了四天三夜,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别说四天三夜,一天一夜就够他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但饿鬼田是饿鬼扭曲出来的空间,在那里并没有时间的观念,他感觉不到疲惫饥饿和体力的消耗,但一从田里出来他整个人顿时虚脱得跟要死了一样,在医院打了几天营养针,又回来养了几天,现在身体是恢复了,但那四天三夜里的记忆却并不怎么清楚。
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止一回见过这个从来没怎么注意过的插班生。
但是真见过又怎么样,也只能证明桑宁不止一次闯进过饿鬼田,他把她拽上又有什么用?
正迟疑着刚进教室的孟思敏就用书往他的头上狠拍一下,“骚扰桑宁干嘛?”
“谁骚扰她了?!”
“不是骚扰你拉着人家干嘛?”
徐舰才放开了手,随着其他人陆续来到教室,课任老师也走进来站上讲台,终于暂时放下这件事开始上课。
……
课堂上半老的秃顶老师在讲台上枯燥地讲着,桑宁却总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从走廊上传来。
声音很细,但因为是上课时间走廊上很空荡,那哭声就像带着回声似的,颤颤悠悠听着叫人心慌。
那声音在移动着向门口慢慢靠近,桑宁的视线也跟着往门口飘,这一瞟先是发现白乐枝和孟思敏也在悄悄往外看,徐舰更是离谱,伸长了脖子一点都不给老师面子,好像下一刻就干脆窜到门口去看个究竟了。
但这时候桑宁却不想看了,因为她发现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根本瞄都不瞄一眼,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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