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正色说:“文心,我们可是无话不谈的小伙伴,不要这么生疏啊~~”
牧文心默,她一点也不想当无话不谈的小伙伴!!
“那个……卢教授真的被带走了?”
“是啊,”厉盈无奈的说,“警察来办公室的时候我们刚好看到了,卢教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歇斯底里起来了,嚷着所有的成就都是他的,让华助教消失什么的,说了很多不得了的话呢——他这样,等于是在警方面前承认自己诬陷华助教了吧……”
“真没想到卢教授会这样,强占华助教的成就,还过河拆桥!这下子卢教授是别想在大学待下去了。”
卢教授也算自作自受,虽然桑宁不懂那种拿着别人的成就是种多压抑的心情,为什么就能让人失去理智到那种地步。但这下也就谈到她最关心的问题,“那我们组会怎么样?”
显然大家都在为这个问题愁云惨雾着,牧文心分析说:“往好的情况想,我们的组不会解散,学校会聘请另外的教授来接替。但是考古专业的闲职教授又不是说聘就能聘到的,还不知道要晾我们多久。所以比较可能的大概是把我们分插到其他教授的组里。”
屋里顿时沉默下来,比起桑宁这个确确实实走门子进来的,这件事对他们这些靠实力抢名额的尖子生显然打击更大。半路插在别的教授组里,面对的都是那些曾经抢名额输给自己的同学。
最后还是马师兄开了口,“既然学了考古,这种事就算没见过还能没听说过吗,总不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话是这么说,可是学考古的,就算能毕业,如果连挖掘的机会都没有,一辈子就没有出头机会只能给人当帮手清理文物整理资料干那些琐碎而麻烦的事。
屋里的气氛太沉,桑宁坐不住就干脆跑出来。想找华助教却听说他去了警局,桑宁转身准备去警局,迎面看到桑正信从走廊另一端走来。
她顿时停下脚步,急忙看了看四周——走廊上没有其他人,从窗户可以看到楼下的人但那一点也不能给她安全感……
——最坏的打算是打破玻璃跳窗吗?
桑正信在十几步之外停下,并没有再靠近的意思,那张看起来十分端正的叔脸让人有种正直和善的错觉。
他对桑宁笑一下,“别担心,我不会在学校里对一个学生做什么。而且,实际上我并没有真的伤害过你对吗?为什么怕我?”
介于对方这么和善这么开门见山,桑宁也很想放弃掉打破玻璃跳窗这种自残行为,不自觉地稍稍后退一点找到一点底气,问,“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桑正信对这个问题显得有点意外,又不是那么意外,“看来你在下水道时听到我说的话了?”他大概只是没有想到桑宁这么直接的当面问出来。
不过这的确比较符合桑宁简单的性格。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比较想让你自己找出来,这么快揭开谜底就没意思了不是吗?不过既然我是你的‘什么人’,那你不觉得比起华玉盏,你更应该跟我站在一条阵线上吗?”
“跟一个连是我的谁都不肯说的人?还把一条蛇放进我的脑子里?如果你没打算做什么,能让我走了吗?”
桑正信无所谓的笑笑,“当然,不过你迟早会到我这里来的,桑宁。”
他慢慢退开,转身,虽然很想无视他的话,但桑宁心里却莫名忐忑起来。等他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就迫不及待要离开走廊,然而紧绷的神经松将要懈下来的一瞬间,走廊上的玻璃突然龟裂散落,楼下顿时一片惊呼。
桑宁脚下顿了顿,回头看着满走廊空空的窗框愣了一下,下一刻决定立刻离开这里免得被人看到冤枉是她砸了玻璃替桑主任背黑锅。
跑出学校跳上公车,闲闲地看着车窗外时才想到今天没有见到霍阳师兄。他今天不用上课的吗?卢教授的事组里的人都知道了他也不来关心一下?他是真的打算在天师这个职业上投注兴趣,连学业都不关心了?
一走神儿,报站声响起来她才匆匆跑向车门,差点被门夹了脚。刚心惊肉跳地落了地,拍着胸口顺口气,那刚开出几步远的公车整车的车窗都突然像是炸裂开来,惊叫声再次此起彼伏。
桑宁愣愣回头看着,一扭头快速往警局跑去,甚至还没想过要怎么进去的问题就一头往大门里栽,直接栽进正在往外走的人胸前——她刚闷头说声对不起就想继续往里走,却被那人拉住,“喂喂,你这是在急什么,警卫瞪着你呢。”
那个声音让她停住,虽然算不上熟悉却也并不陌生,温润的听起来很舒心的声音。
桑宁抬头,看见脸上带着微微疑惑和微微微笑的曲小路,她敏感的神经实在不能坦然的接受什么巧合,下意识挣开他的手后退两步。向警卫的方向看一眼,果然人家正奇怪地看着她这个不去登记就闷头往警察局闯的,随时准备过来的样子。
似乎有警卫在的关系桑宁的心才稍稍定了一点,一点都顾不上她才是那个“可疑人物”。刚刚心里一乱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哪儿还记得警察局可不是说进就进的。
她抬头看着曲小路僵硬地笑一下,但肢体语言还是充分说明着她的警戒,“曲律师……怎么在这里?”
曲小路好像对她这个问题很不解,半是微笑半是好笑的反问:“——我是律师,来警察局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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