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依次将几样东西摆在她眼前的白理石茶几上,“我需要你的意识进入自己心里去把蛇魅赶出来,这个药会帮你,不过你需要记得魅是会迷惑人的,不要被她迷惑。另外这只匕首你拿着防身,如果有什么万一就直接斩它七寸。当然,只是以防万一,基于你们希望活捉继续调查来说,并不建议这么做。”
桑宁看一眼那把匕首,与在锦绣斋买到那把倒是很相似,也就不用他多说。
而华玉盏显然不满,双手环胸微扬下巴问:“找你来就是解决问题的,你却把问题丢给她,不嫌偷工减料吗?”
宫本还是那句话:“我当然可以直接把魅打散了,是你们要活的。”
桑宁认命了,怎么也得走这一趟了。
“那我怎么做才能把它赶出来?”
“去了你自然知道。”
“……”
——不仅偷工减料,还不负责任!
桑宁看看华玉盏,虽然他拧着眉头一脸迟疑,却也没有阻拦。
要自己一个人去对付蛇魅她虽然也很不安,但为了防止自己越想越怕打了退堂鼓,干脆抓过匕首,拿起药瓶一口气喝了干净。
药刚咽下去就仿佛直流窜向四肢百骸,震荡着每一个细胞,想要把她的魂魄都生生震离身体。随即眼前一黑,预感到自己会倒下去,但华玉盏和华玉龙都在,她才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倒下之后的状况,要担心的,只是自己意识的去向。
……………………………………………………
睁开眼睛之前桑宁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的内心会出现什么?桑园?海底?龙宫?每一个深刻的记忆她都做好了迎接的心理准备。
但她没有想到,睁开眼时她眼前不过是一片田野,甚至能够感觉到田埂上的风。空气里有秋天各种果实混合的香气,淡淡的,清甜的,却沉甸甸的。
这是她的记忆,她儿时熟悉的田野。
她以为她内心里最深刻的应该是属于月见的那些记忆,只有月见的那些悲伤和快乐才称得上是刻骨铭心。她没想到会看到自己。
她向前迈了小小的步子,低头看到自己短短的腿,小小的帆布鞋,举起在眼前的手也是小小的,穿着小碎花的布衣裳。
——为什么连她自己也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
她只是疑惑了一下,随即想也许进入内心就是这样的呢。心思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怀念的情绪所替代。
她知道这个地方,小时候的记忆虽然像隔着一层纱模糊不堪,但还记得每个月约定爷爷来看她的日子她都会等在村口,有时候来早了等急了,就自己跑到田埂上来。
她转头看向远处,好像爷爷还会像她小时候一样随时从那里走来。
可是她知道这一次爷爷不会出现了,不管她等多久都不会。
认清这个事实,她告诉没有太多时间缅怀过去了,必须赶快找到蛇魅——既然它栖息在她心里,也就是藏在这片地方吧?但是很多年没有回来的关系,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只觉得这里的山野无限大,像是没有尽头。
要在这样的地方找到一条蛇?
这里……漫山遍野得全是蛇吧!?
桑宁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迈着两条小短腿儿在田埂上跑——她有种感觉,如果这里只是她内心的幻想,那么一定只有她熟悉的地方,她不认得的地方是不存在的。
可是这里似乎也有某种异常,这种异常她并不陌生——
她突然停住脚,想到了这种异常是什么——在无人的村子时也是这样的,四周太静,不是没有声音的静,而是没有活气的静。
没有虫鸣和鸟叫,可是回头时,却能看到村子里的炊烟。
整个村子只有一处炊烟升起,那么显眼。
桑宁转身又颠颠地往回跑去,迈着两条小短腿从山间一直跑到村口都没有气喘吁吁的感觉。一进村子熟悉的感觉就又袭来,虽然儿时的记忆那么模糊,身置其中时却又清晰的知道每一条路该怎么走。
她站在唯一升着炊烟的房屋前,想起这里就是她被寄养的人家。
院子的门开着,能看到里面忙碌的身影,似乎有一个系着围裙的人走到门口说着,“小宁回来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又去田埂上等你爷爷了?不是告诉过你他这个月不能来了。”
——对了,这似乎是她上学前,爷爷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的时候。
无论说多少次,她都会固执的跑到田埂去等着。
爷爷为什么不来了?
爷爷是不是把她丢在这里不要她了?
那是儿时最惶惑的记忆,她被半推半就地推进屋里,屋里的一家三口都对她那么亲切,拉着她坐下,递给她碗筷。
可是她抬着头,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
她为什么看不清?为什么不记得曾经一起住了那么多年的人家的样子?
屋里在热乎的气氛里吃着饭,却像是一个个模糊的影子交错,在一句句对她说着“小宁吃点菜”“小宁尝尝这个”“小宁别再往外乱跑了”“小宁就当我们家的孩子好了”——她心里越来越乱,爷爷为什么不要她了?他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她突然觉得心底一片冰凉——爷爷真的不会再来了。
不,这世上已经没有爷爷了。
“小宁就别再等了,以后就当我们家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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