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眼睛沉沉地盯着桑宁,念念着,“只差你一个……桑宁,到这里来吧,只差你一个了……”
“爹爹,那是什么意思?什么事只差我一个?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戒备着,从那阴沉的眼神中看到凶狠而又疯狂的东西。他可不会是什么慈祥的父亲。
“一个都不能少,桑家的守园人,只差你一个了……”
桑宁听着他的话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站在院门外的爹爹身后像是有很多很多的影子,有女人也有小孩——她脑中顿时浮现出那个巡视者背上的脸。
那些脸,也是以女人和小孩居多!
——他们都在这里?
“巡视者”身上或者体内的那些“人”,他们都在这个“桑园”里?
“——过来,桑宁。你的娘,你的兄弟姐妹都在这里,只差你一个了——你要当个不孝女丢下大家自己一个人逃走吗?”
爹爹的眼神越发阴鸷已经显出不耐烦,但桑宁却因为这句话而完全骇住了。
——她的娘,她的兄弟姐妹?
那巡视者身体里的,全都是桑家的人?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桑宁了,你的女儿被你杀了,我已经转生,不再是桑家的人了!让我离开这里!”
爹爹也好他身后那些影子也好,都只站在院门外守在那里不让她出去,却似乎并不能够进来。可是这不是长久的办法,她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可是爹爹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嘲讽,“你是桑家的阴女,不管转生几次都只能出生在桑家的血脉里——刚才你不是进不去屋子里吗,那是桑园的这块土地认出了你,它已经默认你是这里的守护人。你是逃不掉的,桑宁。”
桑宁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在屋里,巡视者却来把她拖出屋子。它想吞噬掉她,像每一个她的“家人”,如今,已经是她的祖先。
结果她终究还是出生在桑家吗,至少,也算是了解到一点她的身世。
“我不会留下来的,你们这样根本就是不正常的状态,我才不要跟你们变成一样的!”
桑宁努力动着脑筋想办法摆脱现状,这院子只有一个入口,而那些祖先都守在门口,她只能翻墙!
——看着那高高的院墙,桑宁悲愤了。这是不给她活路的节奏啊!
“桑宁,出来!”
爹爹的威严一览无余,眼见她就是不肯出来,他伸出手,手上突然长出筋一样的脉络,突起,延长,蜿蜒着向桑宁伸来。
桑宁连忙想要向后退,却突然动不了。
她的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而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就算护身符被用掉了,可这并不是她的实体啊,又怎么会被附身?
低头,惊见自己身上竟被一条斑斓的蛇缠住,细长的蛇身,迷幻般的色彩,牢牢地缠着她让她一动也动不了。
她躲不开了——
那些血筋牢牢地缠住她,将她往院子外面拖去,她不解,她对那个曾经生了她的人喊着,“爹爹,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不是我要生在桑家的!是你把我生下来的!!”
拖着她的力量有一瞬间的停滞,桑宁看到一只手抓住了爹爹的手腕,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够了,放了桑宁吧,爹爹。”
出现在院门外的人,穿着一身六七十年代的老式工人装,尽管记忆已经模糊不清,桑宁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爷爷!”
在那里的人是她一直在找的爷爷,可是她的爷爷却和她一样,喊着那个人爹爹。
她的爷爷叫做桑宴,似乎依稀之间想起,千年前那个桑宁的弟弟,也叫做桑宴。
即使已经料到她的爷爷绝对不会太简单,这个现状却还是让她茫然了。
这时她身上的血筋突然被砍成段段掉落,她看到华助教从高墙上跳下来向她跑来,“桑宁!快跟我走!”
“不能走!!”
爹爹怒吼着,却被“爷爷”牢牢的抓着,他对桑宁和蔼的笑一下,像她小时候那样,慈祥的说:“乖,小宁,跟他走吧。别再回来了。”
——啊啊那是桑宴!是她千年前的弟弟!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变成了她的爷爷?他应该早就已经作古了!!
桑宁一时之间什么都不能思考,看到爷爷转头,对爹爹说:“爹爹,你恨的不应该是桑宁,而是桑园,是桑家的命运,还有不得不服从命运的自己。可是桑家的命运已经被斩断了,我作为最后一个守园人,会一直看着这园子,桑家没有人会继续牺牲了。都结束了。不要再被死前的执念迷失了。”
华玉盏拉了她一下,似乎在她身上的血筋被斩断的时候那条蛇也消失不见,他匆匆一瞥间似乎有看到,但又像是眼花。只是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对桑宁说,“我们赶紧走,跟死人是说不通道理的,他们很快还是会闯进来……”
桑宁急急摇头,“我还有很多事要问爷爷,我不能一个人走——”
她现在的头脑好混乱,前生的今世的,记忆混杂在一起,却又始终被今生的记忆占据了主导。她只知道那个人是从小疼爱她的爷爷,而对于桑宴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跟千年前的桑宁连十年的姐弟情分都不到,作为他姐姐的那个桑宁十六岁就已经死了,即便是在她生前,因为桑宁被囚禁在桑园,他们也不过几个月才会见上一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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