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总,我瞧着应该不是什么犯罪团伙,你过来一趟吧,这小孩非要见到你才说。”
席父有点奇怪,要见自己干嘛?
为了弄清楚事情,他只好带上助理去警察局。
门被推开,席父看见一个大概只有二十来岁的小孩,干净的板寸,脸庞稚嫩青涩,一侧脸颊上有一大块是淤青,左边额头有轻微的擦伤,是刚才被保安揍的。
身后的特助咦了一声,“这不是那个志愿者吗?”
席父回头,“什么志愿者?”
特助,“就是那个给您捐血的志愿者,您上次不是让我联系他吗,我后来见过一次,要给他提供高薪他也不要,只说他会帮忙找血的。”
席父楞了有三秒,再回头,又仔细的看向男孩。
审讯的警察道,“席总,你和他聊聊,我们先出去了。”
席父这才看了警察一眼,点了下头,门被带上,审讯室只剩两个人。
席父走过去问,“你见我要做什么?”
男孩坐在审讯椅子上,两只手交叠握在一起搓,眼睛却直勾勾的盯BBZL 着席父,清澈的一双眸子,眼珠星亮。
男孩声音有些抖,像是乞求,“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席父不动声色走向桌子,拿起上面的登记资料,扫一眼家庭成员。
母亲,施嫣然。
他瞳孔盯住。
“你敢背着我,怀上我的孩子?”嗤笑一声,“你以为给我生个孩子就可以进席家门?”
“我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我们只是露水姻缘,我养你不过就是图个乐子。”
“现在,你坏了规矩,”他甩开女子的手,“等着我给你的惩罚吧。”
席父反扣上资料登记,转过身,再次看向男孩,这回他发现,眉眼之间的确和年轻时候的自己有几分相像。
他问,“你母亲呢?”
男孩低下头,轻轻道,“过世了。”
席父,“什么时候的事?”
男孩,“有两年了。”
男孩,“叫什么名字?”
男孩,“施卫蒙。”
席父,“知道自己的身世?”
男孩抬起头看了席父一眼,又快速低下去,“嗯。”
席父的语气像是带了蛊惑,“你想要到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我不要钱,”男孩头摇的像拨浪鼓,“真的。”
“那你跑我家门口做什么?”席父说,“你都告诉我,我也许可以考虑认你回席家。”
“没有,我没有要打扰你的意思,就是看一看你,你别觉得我别有用心。”
席父没再说话,房间里陷入一片安静,一点声响都显的异常清晰,施卫蒙的头始终垂着,两只手局促不安的搓着。
席父起身,抬脚走了出去,接着是警察走了进来,问了几个问题,又让他签了字道,“你可以走了。”
施卫蒙走了出去,警局外面,马路上,零星几盏路灯亮着,偶尔有车疾驰而过。
空空荡荡,再无其它。
-
一连三天,施卫蒙也没再见席父出现过。他坐不住了,找了姜话。
姜话的腿已经好了大半,只要不过分用力,慢吞吞走着并没有什么问题。
施卫蒙抱着杯子,手无意识的使劲捏着杯子,“怎么办?他是不是根本不想认我?你不知道,他看着我的眼神就是看一个陌生人,像是一把刀,要割开来我的皮肉,看清楚我的骨头是的。”
姜话食指在杯口画圈,淡道,“谁想面对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误?”
“他当然不想认你。对他来说,你就是个炸弹,能把席家这座大厦炸出一个窟窿。”他唇角翘起一个极其浅淡的弧度,“这种人,是不会讲什么血缘亲情的。”
施卫蒙,“那你还让我做这些?”
姜话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拿在手里把玩,“就是因为他不讲血缘亲情,所以你才需要做这些。”
施卫蒙,“什么意思?”
“你现在要的,是他的一点点怜悯,一点点愧疚,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姜话眼睛垂下来,瞥着腕上的手表,神情柔软,“他自己会再上门的。”
-
办公室里,席父拿着手里厚厚一沓资料,全BBZL 都是关于施卫蒙,施俨然的。
细致到,年幼的施卫蒙一个月被继父揍了几次,骂了什么话都写在上面。
当年,施嫣然戳破了TT,确定自己怀孕之后,借口旅旅游躲去了国外,所以,直到七个月的时候,自己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他厌恶这个女人的心机,更讨厌被要挟。用五亿做了个局,施嫣然想的就是钱财,下半辈子无忧,自然按他设想的中招。
施嫣然不想坐牢,于是,只好答应席父的条件,永远不告诉孩子自己的身世,只拿了区区几百万的抚养费,再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蹦跶。
席母是个有本事的,不可能允许外面的野种威胁到席泽的地位,他自然也不敢把孩子留下。
况且,亲生母亲就是这样的,他也不觉得这个孩子能有什么好。
资料显示,施嫣然拿了自己的钱之后,先后带着这个孩子嫁了三任丈夫,一开始年轻貌美的时候还好,到后面年老色衰,再加上她在经商这方面着实不是个有远见的。
钱早就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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