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之珍之重之的拥着她,戴着红绳的左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闻言,嗓音温润知礼,语气斯文:“真是不好意思,让棠棠担心了。”
“淮之,让我好好看看你。”
安棠拉着他的手,目光近乎贪婪的打量温淮之,昏迷的这三年多以来,他消瘦得利害,脸色也略微苍白,但不减的是那身温润如玉的气质。
她心疼的抚摸着温淮之的脸,认认真真的说:“你瘦了,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回去。”
“好。”温淮之拉着她的手走在天桥上,“太久没尝到棠棠的手艺,我很想念。”
“我们这一生还很长,你到时候可不许吃腻我做的饭菜。”
“我怎么敢。”
“这还差不多。”
两人牵着手摇啊摇,安棠从未像现在这样开心,她觉得一切都已经回到正轨,一切都会按照美好的轨迹行驶。
*
晚上,贺言郁结束公司的事,不可避免又想起安棠今天下午给他打的电话,想到她说的那些话,他心头咻地蹿起怒火。
“贺言郁,我们分手吧。”
“对不起,我们不适合,还是好聚好散吧。”
分手?
她也不想想她自己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是他养了三年的金丝雀,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至于好聚好散。
呵,这话还轮不到她来说!
贺言郁几乎是怀着满腔的戾气回到御景庄园,周婶大晚上的还没有睡觉,一直呆在客厅等人回来。
她在别墅做工那么多年,自从安棠住进来以后,除非剧组太忙,否则她是不会在外面逗留一整天不归家。
看到贺言郁回来,周婶犹豫片刻,走上前问:“先生,小棠还没回来吗?”
她探头往贺言郁背后看了看,外面飘着小雪,昏黄的路灯照着树枝,在地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
除了风雪,哪有安棠的身影。
周婶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贺言郁听到她的话,心里燃烧的熊熊烈火像是被人浇了油,滋啦炸个不停。
他越生气,面上越阴鸷骇人,冷着声音说:“以后别再我面前提她,明天安排人,把她留在别墅里的东西全都扔了。”
周婶从未见贺言郁这么生气过,那模样让人不敢招惹。
“先……先生,小棠会回来的,你把她的东西扔了,到时候不……”
磕磕绊绊的话没有说完,周婶猛地对上贺言郁的视线。
他冷笑:“她回来与我有什么关系?”
有本事一走了之,就要有本事承担后果,当初都怪他心软,把这么个白眼狼养在身边。
周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替安棠求情,她眼睁睁看着贺言郁上楼,背影冷漠绝情,无可奈何的叹了叹气。
造孽。
贺言郁回到自己的卧室,洗完澡去吧台前倒了杯酒,他端着酒杯喝了些,都说酒能解忧,可好几杯烈酒穿喉下肚,灼烧感并没有化解他心中的戾气,反而还像旷野里肆意生长的野草。
橘黄的暖光至头顶洒落,杯中的酒泛着潋滟光泽,贺言郁垂眸,不经意间瞥见放在旁边酒台上的书。
参天榕树下躺着一对恋人,彼此手拉手望向蓝天白云,书中的男女主似乎很相爱,连带着他们身边萦绕的气氛都是粉色的梦幻场景。
书封的右侧还写着这本书的名字——
《爱你,胜过爱这个世界》
还真是讽刺,贺言郁嘴里溢出嘲讽的冷笑,他放下酒杯,拿起那本书,翻开第一页就写着娟秀的字迹:此书,献给我的挚爱。
挚爱?
呵。
曾经他有多么期待,现在就有多么憎恨厌恶,安棠这是故意在气他是吧?
“嗤拉——”
贺言郁毫不犹豫的把书撕烂,像是通过它,狠狠惩罚写书的人。
纷纷扬扬的书页散落满地,像要把安棠的真心踩在地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恨。
他躺在床上,结实修韧的手臂搭着眼睛,脑海里又冒出昨天下午安棠给他打的电话。
*
温淮之出院后并没有跟温窈婕一起回去,对他而言母亲离婚再嫁,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所以他成年后,就靠着这些年来赚的钱买了套复式楼。
这套房产是他的家,未来也是安棠的家,而且,他们四年前就已经同居了。
安棠和温淮之拉着手,拜别双方的父母及好友,然后驱车回家。
这套复式楼好几年没人居住,但双方父母都会定时派人前来打扫,所以环境也还干净。
安棠熄火停车,挽着温淮之的手臂回到他们的小窝,阔别三年半,回到这她还有些不习惯。
“淮之,你久病初愈别累着,赶紧去坐着休息,我去给你做你爱吃的菜。”安棠推着温淮之的腰,把人逼到沙发前坐下。
温淮之仰头看她,气质温柔的男人因为疾病,神情天然的带着一股破碎感,“我哪有这么虚弱,你看,我已经好了。”
“我可不管。”安棠哼了声,神情娇俏鲜活,若是贺言郁看到她这副模样,一定认不出这是跟他在一起三年的女人。
她伸手勾住温淮之的脖子,鼻尖抵着他的,“我要你好好的。”
她六岁那年初秋误入练舞室,遇到正在跳古典舞的温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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