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都齐了之后,李舅爷在大厅里,将姚春暖的意思说了。
闻言,李澜山的妻子只觉得天都要天都要塌下来了。
她一边哭得撕心裂肺,嘴里还一边喊着什么,“……要是早知道就不来这伊春了。”
听到她这话,李舅爷暴喝,“闭嘴,胡说什么?!你们夫妻俩本就不是安分的人,换了职位,这么大的事,你们夫妻俩偷摸着完成了,连家人都不知会一声。就算还呆在上河村,也会惹出别的事来!”
李家长媳也真心上前扶人,“弟妹,你伤心糊涂了吧,话怎能这么说呢?”
其他妯娌也附近着,“是啊,弟妹你愿意呆在上河村,我们可不愿意。”
现在他们在伊春过得那么好,大房子住着,钱挣着,官儿当着,多好的日子,可都是多亏了姚家的拉拔。现在说这话,人家拉扯你们还拉扯出怨恨来了?
姚二哥在一旁也是气得不行。
李舅爷看这孙媳妇总算闭嘴了,才对姚二哥这个外甥说道,“林子大了,总会有那么几个不知所谓的人。这种事,我和你祖父都能处理。你就别告诉阿暖了,徒惹她烦心。”家中个别不知所谓的小辈罢了,没必要去烦阿暖。
姚二哥点头答应了。
“好孩子。”李舅爷夸了他一句。
就在这时,姚母来了。看到跪坐在地上的澜山媳妇,没有进去,而是和李舅爷进了隔壁的屋子说话。
“大哥,阿暖虽然说不插手,但是建议家里凑钱给兵工坊将这次造成的损失给尽量弥补。她算了一下兵工坊的损失,然后拿了一半银子出来,剩下的,你们再凑凑。”说着,姚母双手递过来一只匣子。匣子里,满满都是金元宝。
李舅爷抖着手接过。
“大哥,那我先回去了,澜山的问题,和大海他们好好说,没事的。”姚母知道李家千头万绪的,也不多呆了。
没多久,李舅爷就带着一匣子金元宝回到大厅,他当时就将匣子打开了,然后将姚春暖的意思说了。
“这些金子,是阿暖让我们拿去弥补过错的,只是还不够,据她估算,这只是兵工坊损失的一半,另一半咱们家自已凑!能凑多少是多少!”
对此,李家人都没有异议,他们表妹给他们凑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怎么自已怎么凑都得凑齐了。
家中的人纷纷回屋拿钱,李澜山的妻子更是将小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完了。稍晚,姚家其他人也陆续送来一些银钱。不过这是后话了。
李舅爷看到家中还算团结,心中总算是感到一些安慰了。
最后,他郑重地道,“此事之后,希望大家能谨记这次的教训,你们以后办差,都给我警醒点!澜山的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你们要是再出现类似的问题,那就自已自做自受去,别想着家族给你们擦屁股!”
李澜山的事发生之后,不少人都明着暗里打听她的态度,姚春暖对外只有一个态度,“李澜山所犯的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决无二话。我相信章大人。”
这案子判得很快,因为李家一力将这次的损失给弥补了,兵工坊的老师傅也帮忙求情了,最终李澜山被判了三年的牢狱之灾。
对于这个结果,李家人还算能接受,他们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及至事后,姚春暖才亲自去大牢看了李澜山一回。
“表妹,我……”
本来在发呆的李澜山看到姚春暖之后连忙爬了起来。怨表妹吗?也怨过的,但后来他听说,家里赔偿了兵工坊因这次事故造成的大部分损失,其中,她一个人就给拿了一半的银子。他还能怎么样呢,最终只能怪自已了,怪自已大意,做错了事,最后承担起应有的后果和惩罚。
“澜山表哥,你自已在里面要照顾好自已,三年很快就过去的,到时我们一起来接你。”
李澜山吸了吸鼻子,狠狠地点了点头。
姚春暖看了一眼脏乱差的大牢,蹙着眉出去的。
其他坐牢的人羡慕地看向李澜山,“刚才那位是姚大人吗?”
“兄弟,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啊?身后有姚大人这尊大佛都摆不平?”
李澜山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旁边就有人尖利地说道,“事情不一样多大,也有可能是姚大人不愿意帮忙呗。”
李澜山凶那人,“闭嘴,你懂什么?”
有老人附和道,“对,你别听山猫乱说,姚大人她能来看你,肯定不是山猫说的那种人。你还年轻,三年的时间也不长,没多久就能出去了。”
从大牢出来后,姚春暖就登章九祥家的大门。
听到她来访,章九祥让下人上好茶上来。
见到她,章九祥调侃着道,“姚大人,判决结果都画押了,你现在才来,晚了。”
他对这次的事姚春暖没有插手的做法很满意。
姚春暖也看出来了。
她这次登门,其实是想和他讨论两个问题,一个是量刑过重的问题,另一个就是判刑之后的牢犯的管理的问题。
章九祥有量刑过重的倾向,就拿李澜山的这件案子来说,最初之时,李澜山是无心之失,后面李家已经替李澜山弥补了兵工坊的大部分损失,就不该判三年,一年姚春暖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当然,他这么判,或许和他嫉恶如仇的性子有关,或许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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