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茶水店,韩晋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招呼着底下商队的人进去路边的茶水店里打尖。
他此时与先前已经大有不同,长时间奔走在外,让他的肤色由白皙变得黝黑,从一个少年郎君变成了一个身板结实的大汉,甚至因为脸上的胡子因为没怎么处理,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长几岁。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惹。
先前,他时常锦衣加身,大热天在外都是穿得整整齐齐的。现在在外行走,热的时候和属下们一起打赤膊,即便有女人的目光不时地往他身上溜达,他都能面不改色了。
他进去店里,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然后让店家上了当地的面食——碗坨,还有胡饼以及牛肉干。
接着韩晋安安排下去,将商队的人分成两批,一批看货,一批吃饭,轮流着来。
晋西集山岭、谷地、大河、森林之地貌,气候以及地形复杂,物产丰富多样,且地处中原与塞上交汇之处,农牧相错,除此之外,金属制品也很多。
他们这次晋西之行,收获了不少好货,比如并州的铁制品刀剪,他们就弄了不少。这里的刀剪铁质优良,工匠们手艺也很好。除了刀剪,还有铜镜,矾石、麻布、烈酒等物,都被他们收入囊中。
他们很快坐下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话。
“这天气也太热了,咱们这次出来也够久了,什么时候回去军屯啊?我喜欢伊春那地,一年到头,闷热的时候少。”这外头也太热了,待不习惯。
“你就知足吧,比起跑南方的那支商队,咱们够好的了。南方火炉一样的闷热,那才叫难受呢。”
韩晋安听着同伴的话,倒了一碗茶,仰头咕噜咕噜地往下灌着,喝完后,就算解决了午食。
他才说道,“晋西这边还剩下一个地方,跑完之后,我们再往北走,再弄一些羊毛,就可以回去了。”这大热天,那些胡人的羊毛也不好卖,他们能用低价买到。
想到再跑两三个地方就能回去,大家都是精神一震。
提起伊春军屯,韩晋安也想起了在那生活的家人们。通过韩潮生不时传给他的消息,韩晋安知道,现在有他们兄弟几个在暗处做事,他娘他们在军屯的日子其实过得不差,除了身上的罪名没有洗脱。
他自己和他大哥三弟就在商队做事,天南地北地走,也说不上这日子算得上好,还是不好。
他也不想想那么多,只要一家子都还活得好好的就行了。
自打韩潮生带着他转投姚春暖的阵营并成功,他就知道,其实这个庶弟比他能干。
后来的一切,他索性都交给韩潮生来安排,他让干啥就干啥。就这样吧。情况不会比全家死绝差了。是的,在韩晋安的推测里,如果他们几兄弟真的死在三皇子的人手里。他们的家人,仅剩下老弱妇孺的家人,是活不到寿终正寝的,多半不是死于意外,就是饿死病死以及过劳死。
“我们需要等那三位吗?”韩老三问。
“不用。”韩晋安摇头。他知道韩老三问的是萧解命以及他带着的两位老者。
在韩家兄弟死遁,由明转暗之后,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是萧解命带他们的。后来韩潮生很快成长起来,能独挡一面之后,韩潮生就留在了伊春接手情报处。
而萧解命则带着他们又从别的商队里抽了几位骨干,一起组了一支新的商队。
商队的事,等他上手之后,萧解命就不怎么管了,每到一个地方,他就带着那两位老者去勘察一些特殊的地脉地形,并作相关的记录。
至于记录的是什么,他没资格看,也不关心。
但即使他再不关心,将门出身受过良好教育的他,也隐约明白萧解命在做的事,其实是伊春军屯在提前布局一些什么,不,这应该是姚春暖的授意,因为萧解命和兑换楼旗下的商队都归她辖管。
韩晋安心里隐约明白这一点之后,对姚春暖这个主子,真的是无言了。像她这种走一步看三步的人物,他们韩家栽她手里,不冤。越是了解,韩晋安越是生不起二心。
和这样的人斗,真的是让人头皮发麻。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她准备了多少后手。他觉得他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他弟弟韩潮生发来的密信,信上说了王朗以及他的新婚妻子太守之女被姚春暖弄走了,一家子离开了伊春的事。
韩晋安:……
要吓尿了好吗?他们跟着的是什么大魔王?要知道王朗是太子的人啊,在太子那里有名有姓的,甚至一醒过来,就给王家脱了罪,可比他们韩家得脸多了。
还有他的妻子,伊春太守之女。这两股势力在伊春,那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可姚春暖说弄走就弄走了,厉害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她了。
他明白韩潮生的意思,因为他们韩家转投姚春暖,是韩潮生生拖硬拽的结果,他是被推着走的那个人,韩潮生知道他心里不得劲,所以不时和他通信,希望他有一天能想通来。
韩潮生知道韩晋安的目光一直放在朝廷放在皇室上,所以觉得看不到希望,所以有点得过且过的心理。他做事也尽心尽责,但和用心做事还是有点区别的,至少在韩潮生看来,他还可以做得更好。
韩老三注意到他面色不对,探头过来,“什么事啊?”
“你看看吧。”韩晋安随手把信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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