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声地落泪韩晋安感觉到了,他轻拍着她的背给予安慰,“让你跟着受苦了。”
魏秋瑜转过身,埋首在他怀里,胡乱地摇着头,“这是我愿意的,为了你,我怎么样都可以。”
韩晋安紧紧地抱着她。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赶路,田启刚带着他们每天必须走五十里地及以上。姚春暖不是最拖后腿的那个,相反,她一直都保持着走在队伍中前段。
姚春暖有自己的计划,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上路的时候被迫戴上手铐,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她得想办法改变一下自身的处境。正因为有了这么个想法,所以她不能表现得像一摊烂泥,她得稍微积极一点,让官差们看到她是个省心的。
其实乐观点想,不就是走路而已吗,又不像那些需要修运河水渠的犯人那么辛苦。有了对比,这路走起来就不那么难受了。
直到他们大部分力竭,他们才走到一处破旧的驿站。今晚,他们就在此处打尖。
不用露宿荒野,大家都挺高兴。
他们这晚被安排住大通铺,分男女。
对此,姚春暖早有预料,他们是犯人,还能住单间不成,有大通铺也比住野外好啊。
其实不止她,像王朗韩晋安萧解命等人都料到了。大家老实地吃了驿站提供的粗糙的晚饭,就被赶去休息了。
这次是没法洗澡了,因为热水太贵了,押送的官差们可不会给他们花那个冤枉钱。
房门口放着一大缸水,估计就是他们能用的了。可是,这怎么分?
所有女犯人都看着这缸水,没人上前。
韩老夫人清了清嗓子道,“只有一缸水,就由我大儿媳来分吧,她以前管理大宅子,还算公平公正。”
王家这边,张氏最是快言快语,“谁不是管理大宅啊院子出身了?这缸水,凭啥让你们韩家来分配?”
王老夫人和王大夫人等对韩家未经商量就擅自决定有所不满,所以她们没作声。这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影响深远,要是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是不是就默认由韩家挑头了?
姚春暖累得不行,只想快点洗漱然后躺平,可不想陪她们在这吵。
她正要上前,就被韩瑶拦住,“你想干嘛,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王家人看着,也没人出声。
魏秋瑜在一旁嘲讽地笑了,姚春暖一向爱出头,她就看看这次她有没有好果子吃。
姚春暖双手环胸,“行,这缸水由你们韩家来分配,但是,你们韩家的女眷有一半得排在最后用水。”反正韩家别想一气地将水用完不管后面。
张氏不服气地道,“哎,我说姚氏你凭什么做这决定?”
韩氏女眷们也不说话,她们对姚春暖的要求很不满。
“凭我累了,凭我想尽快梳洗,不想被你们罗里吧嗦地争来争气耽误时间!够了吗?你们想不想快点梳洗?”姚春暖问那些个落单的女犯人。
罗素衣没说话,默默地站在她身后,无声地支持。其他人也不傻,当下就站在姚春暖身后。
这下三方势力形成,王家那边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便宜没占着,韩家女眷们心里憋屈。王家女眷这边,被姚春暖下了面子,也很不高兴。
姚春暖才不管她们,最先洗好后,就进去房间,挑了最边边的位置就占了。
她坐下之后,拿起脚脚来看,不出所料,她脚底果然长水泡了。其实不止她,这批犯人中很多人都长了。
姚家给她准备的包裹里就有一小瓶金创药,她取了出来,就是一般药店都有卖的,挑的还是便宜的那种,效果估计也有限,但聊胜于无吧。
没有针,她只好用手将水泡撕开,再给它上药。
罗素衣选了她旁边的位置,沉默地整理自己为数不多的包袱。
姚春暖上好药之后,将药瓶递了过去。
罗素衣朝她看了过来。
“拿去用吧。”姚春暖将药瓶扔给她就躺下了。
罗素衣默默地将药瓶抓在手里,好一会才开始给自己上药,用完之后,她将药瓶塞回姚春暖的包裹里。
姚春暖翻了个身,面向墙壁,思索起老宅的事来。
经过一番摸索,她发现自己想多了。老宅的物资她应该不能随便地取用的,每天只有一次往外取东西的机会,每次只能取一样。更丧心病狂的是,老宅对取出的物资的单位还进行了限定。比如鸡蛋,她不能取一斤,也不能取一盒,只能取一只!
这是什么丧心病狂地限定?如果她要取的是大米,难道只让她往外拿一粒吗?
后来经过不断的实验,她终于搞清楚了规则。这老宅更像是为了保障她饿不死才存在的一样,每日只有一次将老宅的物资往外拿的机会。至于量嘛,是适合她一人吃用的量,比如她要取大米,她一次最多能取出来二两大米,这是一人份的量!
弄明白老宅的使用规则,姚春暖惆怅,就犹如明明她就拥有一座金山银山,却无法大富大贵,只能保证自己饿不死一样。
这天半夜的时候闹了一阵,但很快就平息了。
对此时的姚春暖而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被吵醒后她连起身都不曾,仅仅是翻个身又继续睡过去。
一旁罗素衣已经坐起来了,看她这样,先是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坐着发了一会呆,最后也跟着默默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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