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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偏执奶狗竟是我自己(重生) ——(34)

——(34)

    但他料想谢安珩再怎么样也只是在宾客面前做做样子吓唬她,毕竟是他对象,虽然他不太理解这两个人的性格天差地别是怎么看对眼的,但总归也不会对她动真格。
    但他没想到谢安珩阴郁的神色丝毫没变,甚至连语调都没有起伏:许家?
    他看着许思思的眼神仿佛跟看刚刚被捏碎的玻璃杯也没什么区别:那你便看看今日起,满北市还有没有许家。
    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
    许思思吓懵了,双腿一软,这回是真的半点声音都没法发出来,直接被保镖连带着她的朋友一起架了出去。
    收拾完许思思,谢安珩扫了一眼其他人。
    场上的其他宾客人人自危,静若寒蝉,恨不得就地找个缝把自己埋进去。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谢行之不解,她不是你的女朋友?
    其他人纷纷竖起耳朵。
    女朋友?但他们听见谢安珩仿佛咬牙切齿。
    谢行之对上他满是怒意的双瞳,愣了。
    难道他猜错了?
    好吧,许思思漂亮归漂亮,但傻了点,的确跟谢安珩不太般配。
    他疑惑:那你请她来你家做客干什么?
    我请的是许家的家主,却有人自作聪明。谢安珩扫了一眼四周。
    被他暗指的人脸色煞白:谢先生,不是这样的,是许家主他让我带许思思小姐来的啊谢先生
    那人还没再接着说一句,也跟着被保镖强行拖走。
    这种戏码并不少见,多半是许思思的父亲有意撮合二人,没想到弄巧成拙。
    但不论是不是意气用事,今天这件事发生,他和许家之间的盟友关系多半是要闹僵了。
    谢安珩不傻,对这样的利害关系肯定心知肚明,他明明对他一副恨不得把他咬碎吞了都不解恨的模样,竟然会为了他收拾盟友的女儿,还这么不讲情面。
    谢行之已经看不懂他究竟是想做什么了。
    谢安珩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指腹将谢行之脖颈上粘着的红酒液轻轻抹掉,垂眸道:哥哥衣服弄脏了,我带你去换一件新的。
    第38章
    众目睽睽之下, 谢行之被谢安珩亲自带离大厅。
    昨天准备的那些换洗的衣物没有放到哥哥房间里么?谢安珩看到他身上还是邮轮里穿的那件衬衫,转头对身边的侍者道,昨天是谁负责这件事?
    那侍者顿时战战兢兢:是, 是李管家
    是我自己没换。谢行之解扣子的手一顿,皱眉,为难他们做什么?
    昨天他以为谢安珩把他带回来不会让他好过, 后半夜又一心都在琢磨怎么出去, 匆匆洗漱完了才看见床头放了新的衣物,那时候已经累得不行, 就没有再换。
    谢安珩眸色更冷, 转头盯了他半晌, 哼了一声:哥哥对我厌恶至极,当然不会愿意穿我的衣服。
    这一声哼莫名让他听出了那么一丝别扭。
    谢安珩说完又看到了什么, 突然抬手拉开他的衣领。
    他下意识躲避,但谢安珩还是将它紧紧攥在手中,垂着睫毛看了几眼,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在国外熏陶了一年, 也没见他的衣品提升了多少。
    谢行之反应了半秒才意识到他是在看衣服上的标签, 而他身上这套西装是岑向阳的。
    我下了飞机就赶过来参加你的宴会,随便找他借了一套衣服。
    的确不是什么高端品牌,谢行之料想谢安珩或许是觉得他穿这样的衣服丢了他的脸,毕竟这两场宴会的宾客都是各界尖端人士。
    谢安珩还是绷着嘴角:衣服上面沾了酒, 哥哥也还要继续穿吗?
    我什么都没带就跟着你来了这里,除了这件衣服我还能穿什么?谢行之好笑地问。
    被他反问了一句, 谢安珩却面色稍霁:这里的衣服都不适合你, 我让人再去拿一件新的。
    可等谢安珩让人拿衣服的功夫, 再一转过来
    谢行之上衣已经脱的差不多了, 大半个光洁的肩膀跟背部都露在了外面,蝴蝶骨清晰可见。
    出去!他当即压低嗓子对侍从喝了一声。
    那侍从连忙加快脚步走了,临走前还顺带帮他们关上了衣帽间的门。
    谢行之听到动静回头,衣服解了一半,还剩一只袖子挂在胳膊上。
    他本来就是个爱干净的人,酒液粘在身上难受,早就想换下来,干脆朝谢安珩摊开手掌。
    后者几乎是下意识地帮他把那只袖子褪了下来,又熟稔地展开手里的新衬衣,谢行之怔了半秒,衬衣便已经披在了他身上。
    谢安珩都已经进行到帮他系扣子的阶段,才反应过来谢行之刚才只是在找他要新衬衣,不是让他帮忙穿。
    他顿了顿,面不改色继续手上的动作。
    谢行之也很配合地微微扬起下巴。
    从这个角度刚好看见谢安珩低垂的眉眼。
    这还是从回国以来,谢行之第一次见到谢安珩在他面前眉目这么平静。
    有那么一瞬间,谢行之恍惚好像回到一年前,谢安珩也是这样低眉顺目,事无巨细地照顾他生活起居。
    但也正是短短一年,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翻天覆地。
    安珩。谢行之沉默良久,轻声问,你真的恨我吗?
    谢安珩的手停了半秒,很自然地反问:哥哥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恨哥哥?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但谢行之还是扯了扯嘴角:说谎。
    谢安珩越平静就越反常,他能感觉到这份平和之下的暗流涌动。
    哥哥向来是不相信我的。谢安珩一路向下系到腰腹的纽扣,眸光落在谢行之的腰际停留了片刻。
    是我不信任你,还是你不信任我?谢行之避开他帮自己穿衣服的手,现在我说的话你一句也听不进去,你对夏景辉的信任倒是一点也不少。
    谢安珩依旧低垂着眸子:我从始至终,只信任过哥哥一个人。
    好,你信任我。那你告诉我,夏景辉放出来的那些诋毁我的传言,你敢说完全没有你的手笔吗?谢行之不想和他打哑谜,干脆直截了当。
    谢安珩猛地掀起眼皮: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真的什么也不如?
    你说五年朝夕相处,问我了不了解你,但你呢?对你而言,只要我加入了夏家,以往的一切就都一笔勾销,我就一定会做这些脏事,和那些让你厌恶的豪门中人没有区别,对吗?
    谢行之一怔。
    谢安珩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料定果然如此的样子:既然这样,我也要问问你。
    他似乎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但又害怕听见他不想听见的回答。
    这一年来,你有没有过哪怕一次后悔当初离开?
    后悔?
    谢行之注视他墨色的双瞳,内里有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闪烁。
    有那么一刹那,谢行之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满眼孺慕仰望他的小孩。
    但不足半秒,他就恢复坦然的神色:为什么要后悔?
    当初他并不知道他的身世跟夏家有关,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心软放任谢安珩留在他身边长成一个庸才。
    谢安珩眼底的光亮迅速熄灭,掩下眸子,身侧攥紧的五指松开。
    谢行之皱起眉头,不明白他突然岔开话题的意图,继续道:我知道你没有亲口承认过那些传闻,但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澄清轻而易举,不是吗?
    谢安珩嘴唇动了动,像是想开口,但看清谢行之的眼神,不知道想起什么,又抿紧唇扭开头。
    谢行之:做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我要是真的冤枉了你,自然会向你道歉。
    谢安珩语气明显冷漠了许多:哥哥既然都已经给我定罪了,我做没做,又有什么区别。
    给你定罪?我只是想提醒你。谢行之蹙起眉头,夏景辉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我怕你被他牵着鼻子走。这几家豪门之间的关系也远远比你看到的更盘根错节,你想短时间拿到成就我可以理解,但这条路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谢安珩眸光再度覆上冰寒,打断他,哥哥只需要在这里吃好喝好,养好身体,其余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他说完,看到谢行之,又呼吸一滞。
    虽然说是帮他拿一件新衣服,但这身明显是谢安珩自己的,如今他个子已经比谢行之高,下摆和袖子也长了一小截。
    曾经在他面前清贵不可亵渎的兄长,此时此刻完全落在他手中,身上还拢着他的衣衫,剩一半排扣没有系好,略显凌乱,窄瘦的腰腹若隐若现。
    谢安珩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喉头下意识滚了滚。
    他只扫了一眼便迅速挪开视线,火气忽然消了一半似的,暗哼一声,迅速换了沾湿的外套,拉开衣帽间的大门大步离去。
    一直等候在外面的侍从上前:谢行之先生,请跟我来吧。
    谢行之望着谢安珩压抑怒气的背影,闭了闭眼睛,叹出一口气。
    这场小家宴除了开始闹出了一点不愉快,后半部进程都还算顺利,连许思思都被请离,也没人敢再触谢安珩的霉头。
    谢行之回到座位上,心不在焉地解决他盘子里的食物,一边听谢安珩跟在场的其他人谈生意。
    一直到宴会散场,谢安珩都没有再跟他有任何交谈。
    谢安珩和宾客们谈笑着往外走。
    两人刚刚有过争执,他不搭理自己,谢行之也不想过去自讨没趣,起身准备回房间。
    他走到大厅门口,又听见了轮椅的响动。
    谢行之赶忙侧身隐蔽在门后。
    等施瑶推着施老夫人过去,他想了想,还是趁其他人不注意轻悄悄地跟在了她们后面。
    走出了宅邸,到后花园里,施老夫人像是彻底忍不住了。
    他真是越来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咱们家的老宅是什么地方,怎么能邀请这些人进来,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实在是岂有此理
    施瑶连忙上前安慰:母亲,您消消气,我已经加急让嘉誉赶回来了,他明天就能到。
    好好好,回来了就好,还是我的乖孙儿好,这些姓夏的姓谢的没一个好东西!
    母亲施瑶欲言又止,但是夏景辉他昨天来找我了。
    找你?施老夫人猛地转头,找你做什么?
    施瑶:他说想跟我们合作。
    施瑶:我猜想他该是被谢安珩逼到退无可退了,病急乱投医,又想起我们。
    施老夫人冷哼一声,却也没立刻反驳。
    她思忖片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施家现在势单力薄,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的提议。
    施老夫人又忽然问:我听说谢安珩今天还赶走了许家的那个姑娘?
    施瑶点头:是的,是许家的二小姐许思思,她在宴会上顶撞了他哥哥,还拿许家的势力出来压谢安珩,谢安珩看起来像是要对付许家了。
    过河拆桥,利用完了便弃如敝屣,这姓谢的小子跟他爹一样是个薄情寡义的德性。
    他那个哥哥把他从酒鬼养父手里救出来,辛辛苦苦带大这小子,结果现在又怎么样?哼,这一家人心肝脾肺都是冷的,在他们身上投入真感情,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行之在回廊后方听到这,暗暗皱起眉头。
    施老夫人说完缓了好一阵子:这许丫头也是个没脑筋的,不过如今看来,或许也能稍加利用。
    她眸中闪过狠芒:瑶瑶,你立刻去联系夏景辉,再把许家也联系上,谢安珩这小子这一年一口气把所有人都得罪透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嚣张多久。
    谢行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知道谢安珩陷入这些豪门争斗不会那么简单,却也没想到形势已经对他如此不利。
    他不是打赢了夏景辉么?其他人看上去对他也算马首是瞻毕恭毕敬,怎么会得罪这么多人?
    看施老夫人的口气,她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拿回家产,恐怕是要联合其他人一同对谢安珩赶尽杀绝,彻底将他折在手里,好给他的亲孙子夏嘉誉铺路。
    趁着两人还在低声交谈没注意到这边,谢行之身形一闪离开了这里。
    等他回到楼上的卧室,谢行之刚好跟谢安珩撞了个正着。
    后者送完宾客,回来没找到谢行之,神色不愉:你刚才去哪了?
    谢行之差点将他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告诉谢安珩,但他忽然看见后面的电梯门打开,施瑶推着施老夫人走了出来。
    吃饱了,在房子里散散步。谢行之话锋一转,我在这里除了你谁都不认识,还能去哪儿?
    谢安珩反倒像是被他这句话取悦了,带了点笑意:你知道就好。
    他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瞥了一眼母女二人,毫不在意地移开视线:晚上我会再让医生来给你的伤口换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管家。
    我既然说了要报答五年的抚养之恩,就肯定做到,这里应有尽有,你放心,不会怠慢你。
    谢行之没细听他的话,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后面两个人身上。
    等施家母女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这才开口: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有话想跟你谈谈,你现在的处境
    如果你又是要说这些让人扫兴的话题,那还是不必谈了。谢安珩一听他这样讲,笑意就收敛回去。
    怕被施家母女听到,谢行之压低声音:我不是想教训你,我只是
    你总是还把我当成当初那个连项目都做不好的小孩,是吗?谢安珩寒声打断他的话,这些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你也早就不是曾经的谢行之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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