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朝堂与青州的博弈,会因为禁足让侯府成为暂时无风无波的一小块区域。
至于以后怎么样,全在掌权者的一念之间。
青州。
不过短短几天而已,青州大营像是换了个模样。
北地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即使打不过撤退,也没忘记放了把火,空气中满是呛人的油烟味和血腥气。
“北地人很狡猾,每次只派一小股人来伏击,而现在兵力四散,被击溃的次数不算少。”谢易也连着几日几乎没合眼,强打起精神跟手下将士们分析情况,“陈晏,如果是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突然点到陈晏的名字,陈晏几乎不假思索:“熟悉内部构造,拿到了地形图,也知道换防情况。”
谢易满意地点头,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眼前一阵阵发黑。
陈晏眼疾手快扶住他,犹豫了下还是把心里所想说出来了:“侯爷还是去休息吧,您几天没怎么睡过觉。”
“我去休息了,谁带兵?”谢易反问。
他一针见血,众人哑然。郭洸当日遇敌袭负了伤,虽然还不至于要了性命,但是目前的情况也不乐观。
这个帐篷里的人都是谢易的心腹将士,深知如今的处境。他们浴血沙场时候个个都是做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准备,如今却克制不住生出了几分悲壮感。
他们在青州守卫黎民百姓,帝京的统治者却要致他们于死地。
“陛下这样逼迫我们,不如反了算了!”有人小声说道。
“放肆!”谢易喝道,“入我谢家军的时候就曾发过誓,绝不对大周有不臣之心,也绝不会对大周百姓刀刃相向。今日我就当你是气急了说胡话,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有这种心思,直接军法伺候。”
他话语柔和了些,“替你自己的妻儿老小想想,换个人听到你说这话,岂止是给你家人带来大祸。”
谢易安抚了手下人,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他甚至不知道柳玥在帝京过得如何,有没有因为青州的事牵连到她。
其实他有和祁文卿通过气,但是柳玥这么倔的性子,怕是连面都不想见吧……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默默叹了口气。他倒不是怕人不在帝京,自家夫人被二皇子撬墙角之类的,反倒是担心新仇旧恨半路翻船。少个二皇子不要紧,可别把柳玥给搭进去了。
趁着谢易不在,太子偷偷去了关押三宝的地方。
门口的守卫油盐不进,任凭他好话歹话说尽,也绝不肯放他进去与三宝单独相处一会儿。
三宝挨了二十军棍,几乎丢了半条命,看到太子忍不住长吁短叹,求太子救他出去。没直接军法处置把三宝打死,并不是因为谢易一时心慈手软,只是没抓到那个接头的北地人,还得留他一条小命罢了。
他想看看三宝活着没,又怕他见到自己胡言乱语,把他给卖了。
入了夜,谢易找了个僻静地方躺着,满天繁星高悬在空中,除了风刮得他脸有些疼,倒是难得能放松一下的好时候。
附近传来了脚步声,谢易瞥了一眼,刚巧和陈晏对上视线。
陈晏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有点手足无措。
“这么晚你来这做什么?”谢易打破了僵局。
“我……我出来看星星。”
谢易笑了笑,不拆穿他,朝他招了招手。
周围没有其他人在,陈晏第一次和镇北侯这么近距离。不管是军营里还是在金吾卫营里,他都是和人群一起,看着高高在上的谢小侯爷。
“侯爷怎么还不睡……军医说您得休息……”陈晏结结巴巴说着。
“已经歇过了,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知道。”谢易往边上挪了挪,给陈晏腾了个位置。
陈晏磨磨蹭蹭过去坐下,大气都不敢出。
似乎是察觉到身边这个少年的紧张,谢易主动挑起了话题,“我第一次来青州时候比你现在小几岁,打完仗吐了一地,我爹那会儿没空管我,一个人在外面抹眼泪,然后遇到了郭洸。”
陈晏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过去的事,“侯爷和郭将军是在青州认识的吗?”
谢易挑眉,“算是以前就认识了,不过关系没那么好。”他拍了拍陈晏的肩,“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情到深处哪有不想哭的,放开点,不用遮遮掩掩的。我那次见到郭洸时候,他哭得叫一个凶。”
原来谢小侯爷都知道。陈晏耳根发烫,他自以为没人知道他掉金豆子,谁知道还是逃不过谢小侯爷的眼睛。
“想家了你就直说。”
“只是想到今年不能和家人一起过年,有些难过。”
谢易一愣,“算算日子是要过年了,今年元宵也赶不回去啊。”
“您是和夫人有约吗?”陈晏问道。
谢易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年纪不大倒是心思挺多。”
陈晏解释:“帝京上下都知道您和夫人伉俪情深。”
其实他没好意思说,全帝京都知道镇北侯惧内。
“确实。”谢易没有否认,“我娶到了天底下第一好的女子,要是不好好对她,我夫人看我不顺眼,把我逐出家门怎么办?”
陈晏不太能想象,听说侯夫人出身很好,难道是因为她会打骂镇北侯,所以侯爷才惧内吗?但是看侯爷说起夫人就一脸陶醉的样子,如果侯夫人对他不好,以侯爷的脾性应当是不会买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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