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肚里苦哈哈的,看着人背影消失了才松了口气。
先前那位也是个小姐脾气,但也就嘴上叉几句,真要打要罚的是半点没做过。现在许娉婷就一个后院小娘子,非得让他们这群下人叫“小夫人”,位份压不过之前那位,只能在“夫人”前头加个“小”,那点心思欲盖弥彰。
许娉婷细声细气问了安,见祁文卿没什么反应,就把炖的汤取出来盛上。
祁文卿抬起头,淡淡瞥她一眼,并未立即从她手中接过碗盏。
汤是刚从灶上拿下来没多久的,还有些烫手,他不接过去,许娉婷只得一直拿在手上。
“他们为何称你‘小夫人’?”祁文卿问道。
许娉婷张了张嘴,没答上来,这是祁文卿去河台的那段日子里,她命令下人们这么喊的,府上没有别的,就她一位,叫声“小夫人”也没什么吧。
她端着碗盏,指尖已经泛起尖锐的疼痛了,祁文卿像是全然看不到一般,等着她的回答。
许娉婷扬起一个比哭还勉强的笑,“只是……只是一个称呼罢了,若是郎君不喜欢,以后让他们不叫了……”
祁文卿恍若未闻,她指尖麻木地几乎端不住碗盏了,只是略微一动,便脱手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听到动静,外面的小厮悄悄探头,见屋内气氛不对劲又缩回脑袋不敢多看。
许娉婷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只觉得眼前人陌生起来。她好不容易攀上了太子妃这棵高枝儿,府里还没别的莺莺燕燕阻挠,没来由的在枕边人这受了委屈,就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称呼。
她眼圈一红,楚楚可怜的模样就上来了。
往常祁文卿最见不得她红了眼睛含着泪花的样子,也没少因为这些跟柳玥吵架,今天他却是一副不咸不淡的反应。
许娉婷心里一急,上前作势要拉他的衣袖,祁文卿按着她的手,唇角微扬,“以后别这么叫了,让外人听去不好,免得他们说你没规矩。”
他开了口,许娉婷擦了擦眼角,“不叫就不叫,这么凶做什么。再说了,谁不得给二殿下卖个面子,哪敢说没规矩。”她说完小心翼翼观察了祁文卿的神情,见他神色放松,略略松了口气。
祁文卿扬声叫外头的小厮进来打扫碎瓷片,小厮应了声,悄无声息地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
碎瓷片没了,空气中还飘着汤水的味道,闻得她心烦。许娉婷给小金炉里添了把香,试图用香料掩盖住这股味儿。
“你爹最近身体怎么样?”祁文卿突然问道。
许娉婷愣了愣,随即展颜一笑:“好多了呢,托了郎君的福,之前送去的药方子好用极了。”
能提到她爹,就说明祁文卿还把她放在心上,不然哪能时刻想着许家的事。
她语调一转,带了几分委屈,“只是我兄长最近不大顺心,前阵子写信与我,说是处处叫人看轻。”
祁文卿心里想的是一出,嘴上说出来的又是另一出:“哪能事事如意呢?”
说完眼神扫过许娉婷的脸,许娉婷急忙应了:“是是是,郎君都帮了我兄长这么多忙了,他自个儿不争气也谈不上别的,我家也不指望他有什么出息,守着份活儿踏实做人就行。”
祁文卿想的是她兄长那点事,他跟许娉婷情到深处时候着人给她那无用的兄长安排了差使,虽然薪俸不算多,但足够寻常开支,说出去也体面,再加上他有的没的就给许家送些东西去,按理说日子过得比一般人家还顺心。
偏偏许家兄长就不是个省事的人,仗着二皇子撑腰屡屡犯事,被祁文卿派去的人警告了才安分许多。
许娉婷还打着旁得主意,她兄长还没娶妻,想靠祁文卿牵线搭桥攀个富贵人家结姻亲。可惜帝京有点头脸的人家都看不上他们,只能想着从地方攀关系。
皇子非诏不得随意出京,这次祁文卿去了趟河台,必然是认识了不少河台的官员,从中挑个当地官员的女儿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许娉婷旁敲侧击跟他打听河台的事,一方面是为了自家哥哥娶亲,另一方面也是太子妃与她说了些话。
她好不容易跟东宫搭上关系,太子妃表面看着是个温婉柔弱的模样,接触下来许娉婷对她的手段也是有些发憷。
“这次是去办公事的,哪里打听过他们家里私事。”
许娉婷撇撇嘴,“郎君去了这么久,回来也不问问府上的事。”
祁文卿哭笑不得,府上哪来的事,不都有管家操持?
许娉婷像是非要跟他没话找话似的,跟祁文卿念叨府上最近的种种,祁文卿最近都忙的不可开交,大小事务全都被许娉婷揽去了,像是要彰显她的治家之才似的。
祁文卿按了按太阳穴,感觉在对牛弹琴。他蓦地怀念起柳玥来,虽然不对盘,但好像也没让他如此操心过府上的事务。
他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让许娉婷心里直打鼓,怎么从河台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隐约知道柳玥也和谢易一同去了河台,难不成是两人见过?
再不济,中秋宫宴多半也见着了。
许娉婷咬了咬唇,对自己没能上位成二皇子正室感到怨恨,她心里清楚门第之差是不能让她圆梦的,可正妻位置空悬在这,她看着又眼热。
二皇子没封亲王,三皇子也没封啊,现在不封难不成以后都不封?早晚是要做上亲王的,到时候正室便一举成了王妃,连带着家里也能跟着封赏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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