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却难免有几分介怀。
“什么东西这么急?”
“有位‘姐姐’找到了‘好东西’,我去看看。若有意思,带回来给你。”沈栖棠想了想,又补了一记,“怎么,莫不是你与她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所以不想我一个人去?”
“……没有,早去早回。”
还是问不得。
神子澈将手当着窗外天光,叹气。
……
别苑。
沈栖棠一推门,拢共见到七个人。
白少舟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与两名门人竟未乔装改扮,就那么大喇喇地坐在绣房里。
地上还躺着那三个书生。
三人唇色发白,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若不是沈栖棠瞧见了他们小腹起伏的弧度,怕是要觉得这些人已经遭了魔教毒手了。
秦寄风仍然是女装的模样,面色苍白地站在桌边,手足无措,一副被胁迫了的模样。
沈栖棠心中稍安。
既然他还演着这场拙劣的戏,那么就说明还同从前一样。
她只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眉心轻蹙,“秦寄风人呢?”
“上回那‘医馆’都让你们家侯爷的人给踏平了,门主哪里还敢到这里来?若是被察觉了,岂不是自投罗网么?”白少舟幽幽地道。
“噢。明目张胆跑到我院里,当着‘我们家侯爷’的面扔一张字条,就不算自投罗网了?”沈栖棠急着往回赶,没心思追究医馆那事,只低声问,“这别苑平日里虽没外人来,但好歹也算是侯府的地界,你们把人搬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什么。”白少舟讪讪地咳了一声,避而不谈,“我们试了好些药,总算有了点儿眉目。但是可能需要借你的血一用……”
他们原本也没打算让沈栖棠知道人在这里的。
都怪护法平日里随手抓叛徒试药成了习惯,还没确认解药能用,就喂给了这三个书生。
眼看着人快不行了,大白天的又不好将人往外搬,这才不得不“铤而走险”。
沈栖棠瞧着书生们的模样,也猜到了个大概,翻了个茶盏,干脆划开了昨晚留下的那道口子,没好气地道,“下次注意着点,再有这种事,我都不好应付。”
“……”那可不。
白少舟心中附和,偷觑秦寄风的神色。
好一会儿,等沈栖棠匆匆回去,他才关了门,小声问出心中所想,“门主,您该不会是对那妖女有什么想法吧?”
不然何必当着人家情郎的面,干着蠢事?
秦寄风没好气地扯下耳环,“那不然呢,我还能当着神子澈的面演戏?再硬的命都经不起这折腾!”
他能有什么想法!
他就想要本百毒经卷,受多大委屈!
那俩倒好,大白天的,睡着了还卿卿我我!
第217章 你是不是又……
亏他们在这里废寝忘食、殚精竭虑地帮她想辙救人,她那里却悠闲自在。
他冷笑,将钗环都往桌子上一摔,“换了你去,一样被气死!”
“我们可没这么大的气性。”
门外,同样浓妆艳抹的护法带了回避的“弟兄”们进来,调侃着,“不过老白,你这话说得也着实误会门主了。”
“门主对那妖女可没别的想法,他就想当人家爹,将来继承他的遗志,将咱们上邪门发扬光大。”
白少舟,“……”
却说另一边。
沈栖棠还惦记着来时的说辞,便匆匆从墙角抱了盆兰草,走到月洞门下,才发觉那兰草已经枯死了。
神子澈端详着盆栽,有些迟疑,“这是什么‘好东西’?”
“啊,这个。”沈栖棠挠头,“一言难尽,说来话长。听说这兰草本来还好好的,结果突然就枯死了!特别神奇!”
“快入冬了,草木自然会枯死。”
沈栖棠讪笑着,道,“是吧,四时轮替,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时间更神奇了!”
“……”
什么东西?
“总之,姑娘家的事,你就别管了,反正问了你们也不会理解的。”沈栖棠一本正经,“你看那欢卿,你问她不也没用?”
也是。
神子澈失笑,坐在榻上向她伸手,“过来。冷不冷,手都冻紫了。”
“还好,路上跑得急,倒也没觉得冷。”
她十分自觉地靠了过去,却在触及他手掌温度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但已经来不及了。
神子澈凝视着她掌心纱布上新添的血迹,不禁皱眉,“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可能抱花盆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少女顾左右而言他,“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一会儿就好了。”
方才划开伤口时没有准头,若把纱布掀开,他定会察觉新伤。
沈栖棠有点儿急,心底琢磨着各种法子,突然想起上回同凌云诉说的那一招。
虽然可能对神子澈未必管用,但糊弄嘛,总是得靠几分运气的。
若糊弄过去,那就成了!
神子澈还想再问,一抬眸却见她那双星眸目光灼灼,明摆着又动了什么歪主意,心念一动,“你是不是又——”
柔软的双唇覆上来时,带着几分清冽的香气。
那浅淡的海棠花香在她唇齿之间,全无花树的苦涩,反倒添几分好闻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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