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结婚了。
那个女人也很轻地看向红桃,眼睛里有一种非常犹豫的东西:我想告诉你一声。
红桃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用一种错愕的,空茫的,几乎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望着她们,很轻地重复了一遍:你要结婚了?
他有种一脚踩空,从岛上掉下去的感觉。
是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是吗?红桃的手都在抖了,但他很快又迅速地冷静下来,又笑起来,他眨了眨眼就,那祝福你们。
女孩和女人都沉静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看向他:不是。
红桃隔了很久,才嘶哑地问出了口:为什么?
我在岛上的时候,有过一个孩子,叫菲比,她一出生就被他的父亲带走了。女人苦涩地笑了起来,现在他的前妻死亡了,他需要一个美丽的女人做他的下一任妻子,所以找上了我。
红桃毫不犹豫地开口: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他是一个军火贩,势力远超出你的想象,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趟这趟苦水。女人的笑容越发苦涩,而且他对子女的掌控和训练特别严格,他的前妻的孩子丹尼尔差点被他训死,如果我不是菲比名义上的母亲,菲比就会是私生子,她会过得很苦的。
我不想她成为下一张名片,你明白吗?
我可以养大她。红桃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他望着这个女人,几乎是用一种急切的语气来证明自己,我可以把她接到岛上来。
她轻声问:然后呢?她终究有要离开这个岛的一天,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她父亲的势力,就像是教廷一样,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个岛上。
你现在还在和教廷斗,已经没有精力和能力,再去接手这么一摊大麻烦了,你会引火烧身的。
红桃顿住了。
以后我就不能上岛来看你了。女人看着红桃的目光带着怀念和不舍,你自己好好的。
她伸手想要拍一下静坐在那里的红桃的肩膀,但最终只是虚停住,然后转身离去了。
她们又离开了。
红桃一个人寂静地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直到有一个戴着面具和斗篷,拿着黑色鞭子的男人叩响他的岛屿的门。
你好。这位雨夜前来的不速之客微笑着说,看来这座岛现在换了一个主人?
红桃猛地抬起了头,他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副岛。
神父们愁闷地说:不行啊,现在皇后的势力太大了,还在越来越大,他甚至开始动手把控矿产了,我们怎么都斗不过她的!
也不一定。坐在轮椅上的主教阴狠地哼哧喘息一声,撑着轮椅半站了起来,各位,各位看过来!
现在这个和平的环境,我们对皇后的确是无法取得优势。
但是!主教的目光阴毒到无以复加,当民众处于苦难之中,他们求助无门的时候,他们在混乱当中,就一定会来寻求我们的庇护!
神父们的脸色隐隐一动:主教大人,您说的对,但现在没有苦难啊
没有苦难就制造苦难。主教傲慢地一笑,他将陈皮般的衰老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目光阴狠得像是一条毒蛇,神都会降下苦难考验世人,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呢?
降下苦难?!有神父不可思议,眼神惊奇地问道,那是什么苦难呢?
主教的眼神在旁边围栏上的报纸上随意的一扫,头条上的【工业发展导致的水污染越发扩大】的笑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眼神一眯,笑起来:上帝降下洪水洗刷世间。
那我们就降下水污染吧。
天空之城上。
您怎么会又来。红桃不可思议地望着对面的客人,您不是说再也不会来了吗?
因为这次又有人召唤了我。这次客人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他明显很愉快地前来的,我非常高兴。
回我神殿的路上发现这座岛变了,上来看看,发现你成为了新主人。
客人赞许:你将这座岛布置得很漂亮,我随处都能嗅闻到痛苦的味道。
整个岛上到处都是审判庭,就没有一个地方没有用来审判过那群男人。
红桃听了之后,垂下轻颤的眼帘,矜持地回答:谢谢夸奖。
你这次看起来客人像是在打量他,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好像和之前变化挺大的。
红桃的手指瞬间攥紧了,他声线紧绷地追问:是更像男人了,是吗?
这倒不是,我看你们很难看到外表,一般都是看灵魂。客人笑起来,你的灵魂似乎比之前承装了更多的痛苦。
你在痛苦什么?
红桃静了很久,他缓慢地抬起了头,深吸一口气,说:我在痛苦,我还不够强大。
我以为我成为这座岛的主人就可以了,但我发现,无论我将她们放到了任何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那些人
红桃不受控制地面目狰狞起来,他紫色的眼睛亮得就像是反光的剑,杀意凌然:
那些男人,还是在用自己肮脏的欲望做成的岛,在困住她们!
那你想继续变得更强大吗?客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回答,他微微张开双手,问,感谢你今晚的陪伴,分享我难得的愉悦,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样才能变得更强大。
红桃呼吸急促了一瞬,他抬眸凝视着这人:怎么做?
无论你再怎么强大,你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微弱的。客人微笑着和他说,去成立公会,去参加联赛,像是教廷驯化你一样去驯化这些公会里的成员,让他们成为你的信徒,为你做事。
当你拥有神级别的信仰和力量,你就能做到任何事情。
红桃轻声问:包括杀死任何男人?
包括杀死任何男人。客人笑起来,包括杀死我。
红桃就像是被这句话从情绪里一下子打出来,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对方,下意识地反驳了:我不会杀死你。
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也是个男人,你完全可以杀死我。客人似乎觉得他的回答很有意思,单手成拳放在椅把手上,轻抵着歪着的头,笑着说,我不讨厌你的攻击性,相反,我非常欣赏你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能杀死我,我说不定会在死前的一刻爱上你。
客人笑着对他说:从你的态度来看,你应该喜欢我吧?你不为这个提议心动吗?
红桃不受控制地心脏狂跳起来,他在这个人上岛之后的佯装出来冷静和自若全被这一句话给打破,头有一瞬间的晕眩。
我没有他苍白地张了张唇,表情几乎有些无措,我只是
没有喜欢我吗?客人轻笑着反问,那为什么这么讨厌男人,还是让我上岛了呢?
红桃有一瞬间嗓子是发不出声音的,他脑袋完全空白了。
除了审判那些男人,他已经四年没有让一个男人上岛了。
我不会强迫你杀我,只是你的灵魂实在是太有价值了抱歉提出了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东西。客人貌似有些遗憾,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不过没有关系,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杀我的人,快要进游戏了。
我很快就会死在他的手里。
客人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我今天来,就是来和你分享这个好消息。
什么?红桃的脑子真的完全停摆了,这下他连表情都有些空白了,你要被谁杀了?
你还记得四年前,我让你扮演的那个孩子吗?客人微笑着说,让祂产生灵魂的那个孩子今年十八岁了,他刚刚在一个湖里召唤了我。
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孩子虽然没有进游戏,但他的灵魂质感越来越让人期待了,如果进游戏,一定能迅速成长到可以杀死我的地步。
客人说话的时候,罕见地带上了情绪,他叹息一声:可惜他拒绝了我让他进游戏的邀请。
红桃已经快要没办法思考这人说的这些事情了,但他在听到这个结局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问:那你是不是就不会被杀了?
当然不是。客人慢条斯理地笑了一下,他总有一天要进游戏的,要来杀死我的。
这是他注定的命运,我们也是注定的敌人。
客人风趣地开了个玩笑:毕竟我可是他故事里的终极大反派,他杀死我那一天终究会到来的。
为什么红桃声音有些发颤地问,为什么你非要被杀死呢?
客人看着红桃,红桃又感到了对方那种仿佛看着电视节目里角色的眼神,然后客人笑了一下:因为这很有趣,不是吗?
你看起来似乎很难过。客人轻声询问,我还想拜托你帮我扮演一个人,如果不合适的话,那我今晚就先走了。
如果我被杀死了,这就是我见你的最后一次。
客人起身,微微欠身告别:非常愉快在今夜见到你。
红桃猛地抬起了头,他眼里还嚼着泪,他用力地回答着:我没有难过,我会扮演的!
那就拜托了。客人拿出了一套校服递给红桃,然后又拿出了一副隐形眼镜,轻声细语地解释了一句,他比较冷淡。
红桃深吸一口气,他接过了衣服,去洗手间里换上了。
当他穿着校服走到客人的面前的时候,客人用那种充满赞叹的语气说:真是不敢相信你没有见过他,你模仿得很像。
除了眼睛。
哦,对,我忘了给你带黑色隐形眼睛。
红桃心里一顿黑色,不是银蓝色吗?
不过除了颜色之外,还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客人若有所思地望着红桃凝视着他的眼神,那个孩子不会这样看着我。
他讨厌我。
你喜欢我。
客人笑着说,就像是在和一个游戏里的角色对话般礼貌:可以请你换掉这种喜欢的眼神吗?这不像那个孩子。
红桃的后背颤抖了一下,他攥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头,他凝视着椅子上的客人。
客人终于满意地微笑起来:对,就是这个眼神。
这个要将我杀死的眼神。
红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缓慢地,嘶哑地开口:我模仿的孩子不是上次模仿过的那个孩子吗?
不是上次那个。客人笑着说,是这次要杀死我那个。
为什么红桃的声音里全是情绪,他竭力控制自己镇定地询问,为什么要让我模仿要杀你的孩子?
为什么吗?客人似有所悟地望着红桃,然后略微苦恼地回答,因为我实在是太想死了,但那个孩子现在不愿意杀我。
我想找擅长模仿的你,先饰演他,模拟一遍杀死我的过程。
客人抬起了头,他微笑着:你介意吗?
红桃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把客人送走的了,他恍惚地望着岛外面的大雨,脑中不断地回忆着他们之间最后那段对话。
【你会出现在游戏里吗?】
【我无处不在,游戏是我的化身。】
【我能在游戏里找到你吗?】
【当然可以。】
【我要怎么样才能见到你?】
【成为联赛第一,我只接见最有价值的玩家。】
【杀你的玩家是谁?】
【是拥有灵魂的我。】
【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客人站在风雨交加的岛屿边沿,他的斗篷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笑声轻又缥缈:名字吗?
我的本名你无法呼唤,喊我代号就可以了,你可以叫我黑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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