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柯一怔: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吗?这里有个文字游戏。刘佳仪语气冷得快要结冰,这个【最痛苦的祭品】没有限定词。
限定词?坐在杀手序列长板凳上看比赛的柏溢满心疑虑,他拍了一下廖科肩膀, 啥意思啊廖哥?
廖科的神色是和刘佳仪如出一辙的凝重:黑桃给的主线任务里最痛苦的祭品没有限定词,也就是说没有规定是哪个区域的最痛苦的祭品。
如果是这种没有限定词的情况, 那就会默认
系统要黑桃献祭的,并不是限定是鹿鸣县最痛苦的祭品。观众席上的红桃慵懒地拖着下颌看着大屏幕,而是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上最痛苦的祭品。
菲比趴在围栏上望着大屏幕,好奇地眨了眨眼,侧头问红桃:黑桃的祭品不是白柳吗?
不一定。同样坐在观众席乔治亚挺直腰背,他姿态端庄,一丝不苟地看着大屏幕,条理清晰地讲解,只能说目前最黑桃需要献祭的祭品最有可能是白柳,但并不代表一定是白柳。
黑桃要找到他的任务祭品,最好是从自己是最痛苦祭品侍从这个身份来找。
如果不是白柳阿曼德凝视着大屏幕,那黑桃会是谁的侍从?
对啊对啊。阿曼德对面的观众席上坐着丹尼尔,他的脚从栏杆的分隔里钻出来兴奋地晃荡,右手食指飞快地转着一面沾血的小丑面具,苹果绿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大屏幕右上角,脸上带着浮夸的笑,这可是最后一个地图点了,黑桃要是再找不到自己的祭品,那可就是白柳赢啦~
坐在位置上从头到尾没有挪过位置的岑不明掀开眼皮扫了一眼大屏幕:最痛苦的祭品不可能是白六。
他不会感到痛苦。
丹尼尔转过头,笑嘻嘻地把小丑面具甩了到了岑不明的脸上:那会长,你觉得最痛苦的祭品会是谁呢?
岑不明缓缓地张开右手,把甩到自己脸上的小丑面具拿了下来,他的眼神莫名晦暗:我觉得会是
谢塔。
丹尼尔很有兴趣地凑过去:谢塔是谁?
岑不明神色浅淡地将面具盖上了丹尼尔的脸上,他隔着面具望着丹尼尔面具后绿色的眼睛,缓慢地勾起一个笑:你不认识也正常,因为祂的存在在这条世界线被抹消了。
你只需要知道祂是白柳的【锚】就可以了。
主持人歇斯底里的吼叫打破所有人的交谈:白柳率先出击了!
他用鞭子直接甩先向了黑桃的面门!
游戏内,海滨船屋。
苍太望着门外的大雨,神色越来越担忧:这雨怎么越下越大?
怎么,下大雨你还觉得不好?躺在地上的小葵翻了个白眼,你是想邪神祭如约举行吗?
不是。苍太抓紧自己心口的衣服,表情紧绷,但是如果邪神祭取消了,白六今晚就不用练舞了,按理来说他现在会回船屋来休息啊。
但现在已经快半夜了,他还没从神社回来
你说苍太的心口猛跳起来,他脸色惨白地问,白六大人是不是被御船带去单独献祭了啊?
小葵猛地坐了起来,她和苍太对视一眼,很快否认了苍太的想法:不可能,你是白六的侍从,白六要是作为祭品被带去祭祀不可能不带你。
而且要是白六这个船屋里最痛苦的祭品被带去献祭,为了防止其他人用白六许愿,御船肯定会自己跟着一起去海上神社许愿,但他刚刚还在船屋那边
小葵推开门,她看向船屋正中央的天井,瞳孔轻微扩大了。
刚刚御船还在这里撑着伞检验剩下的祭品们,但现在御船人却不见了,只剩下他的脚印留在天井正中央。
有个御船家的佣人匆匆地从回廊上走过,小葵急切地抓住了这个佣人的衣角:您好,请问御船大人去哪里了?
这佣人奇怪地回头看小葵一眼:御船大人检验完祭品,去港口了。
港口,那是乘船去往海上神社的地方!
御船真的要献祭白六那家伙!
小葵脸色也全白了。
港口,御船在几个佣人的小心搀扶下,跳上了小船,甩开沾水的衣摆坐下,佣人们给御船撑着伞,小船上有两个撑船的船夫,他们摇晃着木浆,在这个漆黑的海上风雨夜中,朝着浪尖上几乎没有挪动位置的海上神社而去。
暴雨倾盆而下,前往神社的小船在风浪里摇晃,坐在船上的御船挥开佣人给他撑伞的手,眼神暗沉地看向海上神社,脸上是一种暗自压抑的扭曲狂笑。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神明在梦境里告诉他的这一天。
为了献祭掉这个最痛苦的祭品,为了让这个高贵的祭品变成最痛苦的那一天,他等了十年。
御船大人。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在大雨中喊道,五年以来,每次我们带白六来献祭,因为邪神不睁开眼睛都献祭不掉,为什么御船大人会觉得今天一定能献祭掉白六?
是神明给您的指示吗?
御船静了很久,他看着海面,狂笑了起来:谁告诉你我要献祭掉白六?
佣人一愣:您不是说今晚要献祭掉最痛苦的祭品吗?
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祭品是白六?御船脸色阴狠又狂热,他攥紧拳头,是的没错,白六的确是最痛苦的,所以白六是邪神选定的继承人,他是下一代邪神。
而我今晚要献祭的祭品,是除了白六之外最痛苦的存在。
那个被困在这海上神社,每年只能见自己心爱的人一次,却不能睁开眼睛看白六一眼,不能开口和白六说一句话的邪神尸体,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祭品。
御船狰狞地大笑着:这祭品今晚就成熟了,因为神告诉我,祂将这邪神尸体的祭品侍从送到了神社上。
今晚就将是这祭品最痛苦的一晚上。
邪神尸体?!佣人惊愕到几乎握不住伞,我们今晚要献祭掉的,是我们一直以来在供奉的邪神大人吗?!
过了今晚它就不再是邪神了。御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阴笑起来,或者说,从五年前我把它藏起来的时候,它就不再是邪神,只是一个终将被我献祭掉的祭品罢了。
藏起来?佣人一顿,他恍然回想起来,的确,神社里我从来未见过邪神大人的尸体,那些献祭失败的祭品也说从来没在海上神社里找到过邪神大人的尸体,原来是被御船大人您藏起来了。
御船望向神社,勾起嘴角:不可能有人在海上神社里找到邪神的尸体的。
我根本没把祂藏在海上神社。
巨大的惊雷落下,白光闪烁中,一到骨鞭犹如闪电般扫开海上神社的神龛,木屑和撞铃四飞。
白柳胸膛起伏两下,他冷静地扫过这空无一物的神龛。
塔维尔不在这里。
这神社就这么大,基本都被他扫空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御船把塔维尔藏起来了。
黑色的骨鞭从白柳的身后狠狠甩下,白柳侧身躲过,鞭子横扫而来,白柳不得不正面面对,黑桃期身压过来,他纯黑的眼珠专注无比地望着白柳,语气里没什么情绪:这是你和我的比赛。
你在分神找谁?是想输给我吗?
黑桃手上的骨鞭快速弯曲缠绕,绕过了白柳的肩膀,再被黑桃毫不留力地往下一扯。
白柳的双臂被撕裂而下,血液喷涌而出。
大屏幕外的众人传来狂欢声,主持人兴奋地尖叫起来:黑桃将白柳缴械了!
牧四诚直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屏幕里血流如注的白柳,连脏话都说不出了。
坐下!唐二打抬手将牧四诚用力地,一点一点地摁回了原位,他低着头,拳头攥到发白,没看大屏幕,声音低沉,相信白柳。
【系统提示:玩家白柳使用玩家刘佳仪的面板,使用解药技能】
白柳咬住解药瓶,侧头一转饮空,他断掉的双臂瞬间从肩膀处生长出来,然后白柳目光凌厉地反手一转,手上的鞭子转为短刀,他左手拉住黑桃的衣服,右手握刀,对准黑桃的颈部狠狠削去。
黑桃侧头躲过。
在黑桃侧头的一瞬间,白柳化刀为鞭子顺着黑桃侧头的力度缠绕住他的脖颈,目光冷凝地侧身一转,想借着这个力度将黑桃撂倒在地。
黑桃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反应速度将双手插入白柳缠绕在他脖颈上的鞭环内,强硬地向外拉动,震手扩开。
在鞭环被扩开的一瞬间,白柳转动鞭柄,鞭子上的骨刺外翻刺出,扎入黑桃的肩膀,白柳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抓住这一瞬间的破绽,拉住鞭子向下一划。
黑桃的肩膀上被划出两刀巨大的创口,鲜血几乎飚到白柳的脸上,但很快又被大雨冲刷掉。
主持人尖叫声几乎掀翻观赏池顶:白柳反杀!他用鞭子捆住了黑桃!
我不是来献祭你的。黑桃被胸膛剧烈起伏的白柳用鞭子捆住双臂无法动弹,但他却望着白柳的眼睛,平淡地说,你不是我任务里的祭品。
白柳手上束缚的力度越发得紧,他脸侧落了一缕发丝,血和膏脂在他唇边交融,他抬眸,声音很平静:我知道。
所以我一定要赢你。
第469章 邪神祭船屋
白柳将黑桃翻下了水!!
主持人激动得手舞足蹈:黑桃迅速反击, 用鞭子颤上了白柳的脚踝,将他拖了下去,现在两个玩家都掉进海水里了!
刺激!
妈的, 妈的!牧四诚手脚发凉,紧咬的牙齿都在抖, 这他妈还要打多久啊!
王舜根本不敢看大屏幕, 他深呼吸几下,低头看系统面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白柳目前的人气在一路走高, 现在已经挺近前五十了, 排在48位。
他和黑桃的胜负赌率现在掉到了4:1左右, 目前我们的赌池增长速度
王舜点开面板,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哑声道:是比赛开始的五十倍。
这数据好到恐怖, 但没有人的脸色因此而松弛。
这根本就是白柳靠着放弃免死金牌,拿命换来的关注度。
廖科目光紧紧盯着大屏幕上深蓝到近乎于漆黑的海水。
旁边的柏嘉木捏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他吐出一口气问:廖叔, 你觉得黑桃能赢白柳吗?
不好说。廖科缓慢地摇了摇头,他苦笑一声, 逆神在这里可能看得出点胜负端倪, 我是不行的。
我看的话
廖科顿了顿: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不至于吧!场子里的胜负率开的都是4:1,说黑桃百分之八十能赢啊!柏溢惊道, 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大屏幕,急得直跺脚,人呢?!能把屏幕亮度调高点吗?这根本看不见人啊!
柏溢。柏嘉木突然抬手摁住躁动的柏溢,他抬头望着柏溢慌乱的脸, 神情里透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如果黑桃输了, 我们双人赛一定要赢
柏溢下意识反驳:黑桃不会输的!
黑桃能输。柏嘉木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捏住柏溢的肩膀,他神色里带了一点和年龄不符的严厉,那些赌鬼可以觉得他不能输,输了之后发疯辱骂黑桃,但我们是他队友,我们本就应该给他输的权利和余地。
要是我们都不能接受他输,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接受他输的人了!
柏溢的肩膀慢慢地垮了下去,他神色茫然,眼睛里眼泪溢出,喃喃自语般说:可是这家伙没带免死金牌,输了,就死了啊。
所有人都是一静。
我开玩笑的!柏溢猛地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黑桃自己认输退出,那就没事了啊!
没有人接柏溢的话。
柏溢脸上的笑缓慢地消失了。
黑桃在游戏池可能会打不过就跑,因为那只是游戏而已。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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