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成烨正透过门缝观察对面705的举动,一听这话,脑子里不知怎么闪过一个绝佳点子。于是他收回自己目光,突然聚焦在服务小妹身上。
诶,对了你认识的姐们里面有没有手上纹身的?
成烨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故意和她套话:上次是她来给我服务的。我记得人长得挺漂亮,好像是有蝴蝶纹在手腕,就是猛地一下想不起来名字了,叫什么来着
手上有蝴蝶纹身?小妹停下手中动作,还真仔细想了想,不出片刻便道:哦,我知道你说的那人是谁了!
谁?成烨一听有戏,可服务小妹却阖上嘴神秘微笑,不肯再往下说。
看她满含深意的眼神,成烨顿时明白她的意思,笑笑说:放心,你这好评我肯定少不了,以后带人来肯定也点你!
服务小妹立刻脆声谢道:多谢帅哥照顾我生意!然后才爽快说出那人名字:你说的应该是杜嘉兰,她原来是我们这儿的领头,专门管六楼以上的。
成烨明知故问:那她现在还在这工作吗?
服务小妹却叹息一声:已经不在了。其实杜姐人挺好的,对我们也很照顾,就是不知道怎么想不开,前段时间和男人私奔跑了。
私奔?成烨没想到居然打听出这么劲爆的消息:那你知道和她私奔的男人是谁吗?
这个不清楚,就是某天杜姐突然不来上班了,我也是听她们说的。服务小妹摇头,但她看得透彻:哪有什么真爱呢?要我说,杜姐混的这么好,要钱有钱要自由有自由,一个臭男人算得了什么
小妹意识自己说错话,试图解释:诶帅哥,我不是说你啊!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肯定和其他男人是不一样的但她发现成烨好像没看自己,而是直直盯向门外,疑惑问:帅哥?
只见成烨突然起身,利落穿鞋,简单解释道:我去趟厕所。
这番举动来得着实突然,服务小妹反应过来时,成烨已经大步流星走到门外了。
他倒不是因为对门705有了动静,而是突然瞥见门边有一道黑影闪过他一下就想起之前在夜天池门口被人暗中监视的感觉。
刚才那黑影似有意暴露,主动经过707门口又在门边停留片刻,仿佛想要引他出来。
而成烨也果然毫不畏惧,自动上钩。
步行至男厕门口,成烨佯装洗手,眼睛却用余光不断注视周围。很快,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出现在镜子里面。
一身黑衣黑裤,头顶与成烨一般戴着鸭舌帽,具体模样瞧不清,可看身材应该是个170左右的瘦弱青年。
就是不知为什么,这名主动暴露痕迹的跟踪者并不走进男厕,倒像是在门口等他出来。
不过,无论这人出于什么目的跟踪他,成烨在心中冷笑: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阎王面前装小鬼居然还敢跟踪警察,真是活腻歪了!
所以成烨洗完手后,面上不露出任何异样,动作也十分自然地从男厕走出去。
但是经过那人身边时,成烨却恶作剧似的突然凑近,冲他耳边低声说了句:嘿哥们,你暴露了
那人当即被成烨吓一跳,见状不好,撒腿就想溜。可成烨却早早挡在那人前方,堵住他所有的逃跑路线,然后瓮中捉鳖似的径直抓住那人衣袖。
别逃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知道吗?成烨靠近,仍不忘低声吓唬那人:跟踪我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我是警察?
不想那人反应也是极快,即使被成烨捉住衣袖也如一尾灵活的鱼,他当即就将外套脱下顺利脱身而去原来这人里面还穿着T恤!
但那人也没能跑出去几米,成烨轻松追到他的背后,伸手想要抓住胳膊却被那人一闪身,躲了过去。
两人便面对面拳脚过了几招,可对成烨来说这人的战力实在不行,简直就像陪小孩玩耍一般。
于是他猛然伸出手,用力向前一勾再次抓到那人肩头,可那人T恤领口也随即被扯大,然后,一片白花花的肩膀直接露了出来。
即使走廊灯光昏暗,但也能瞧出这人肌理细腻,肤色白皙成烨没想到跟踪自己的居然还是个女孩!
怪不得她刚才不去男厕所!
成烨当场愣在原地,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扯着衣服了,万一她喊非礼估计会让情况更麻烦。
可这女孩倒是毫不在意地向后挣脱,成烨怕把她衣服扯坏,手下不由卸了几分力,就这片刻的松懈,又被她逃了出去。
女孩胳膊终于重获自由,她却不退反进,猛地挥出一拳,直接砸在成烨胸口位置,顿时就让他呼吸一滞,险些喘不上来气。
妈的他看是女孩寻思留条活路,没想却遇到农夫与蛇,人家倒是毫不手软对他直接痛下杀手!
成烨忍着胸口剧痛,伸手再次抓住即将逃跑的女孩,正要使出警队看家本领过肩摔,也想让她尝点苦头,却不妨听见一道耳熟的声音向他求饶。
停停停!成哥!成哥,我认输!我跟你认输还不行吗!
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成烨当即停下动作。他猛然掀开女孩用来遮脸的鸭舌帽,一张眉清目秀的女孩面孔瞬间暴露在成烨眼前。
黄蓉?成烨不可置信。
女孩见自己身份被戳穿,主动摘下鸭舌帽,一头清爽短发瞬间得到释放。她回身向他微笑,脸上表情也不恼,只是嬉皮笑脸道:Surprise!
黄蓉冲着成烨眨眨眼:发现跟踪者是我,成哥,你是不是特惊喜!
岂止惊喜,刚才简直算得上是惊吓了成烨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在这里遇见黄蓉:不是,你怎么来夜天池了?
又联想到她刚才的行为,他奇怪问:不对,你来S市干嘛?难道就是为了跟踪我?
当然不是为了跟踪你,刚才不是和你开玩笑嘛黄蓉想到自己的真实目的,白皙的脸上浮现一丝绯红,眼里仿佛盛满了星星:成哥,我也求我爸让我过来S市局,从今天起我又要和你做同事了!
你高不高兴!
女孩的炙热情感实在明显,成烨听她这么说,心中蓦然沉重。
他张张嘴,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但看黄蓉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把内心真实想法讲出来。
最后他也跟着笑笑:那恭喜你啊,祝贺你的升职。又低声说:先回包房吧,我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
与此同时,被成烨观察已久的705包厢内。
您在看什么?
周文斌将茶杯倒满,发现雇主刚才一直盯着门外,也不知是在瞧什么,便疑惑问:是在门外看见熟人了吗?
秋褚易听他如此问,只摇头道:没什么。
可那张雕塑一般的面庞表情却讳莫如深,明显是不想与他多讲。
周文斌识趣不再追问。
秋褚易在心中确认刚才进入对面房中的那人就是成烨,但是另外一个女生他却好像从未见过,也不知是什么来历。
您觉得,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周文斌将茶杯推至秋褚易面前,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一边谨慎开口:我其实考察了很久才敢和您提的,如果有任何一丝风险我都不会说。这是互利共赢的项目,我们Arrow集团只赚不赔的买卖。
周文斌将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雇主身上,耳朵也是前所未有的灵敏,但偏偏,空气却无端弥漫一股寂静。
秋褚易迟疑,片刻才缓缓答道:再说吧。
然后他举起茶杯,浅饮一口,茶叶的苦涩与清香在舌间更迭滚动。
良久,他终于收回目光,不再看向门外。
走廊里的灯光仍旧昏暗,叫人辨不清白天黑夜。但几分钟之前,707门上玻璃却清晰映出一道人类身影。
既不属于成烨,也不属于那名女生。
看来,还有另外一名跟踪者尾随了他们。
第21章 蒋南希。
当校园内的威斯敏斯特钟声响起第十一次,太阳也逐渐升至天空最高处。
北方的秋季是个相当矛盾的时节,明明夜晚那么寒冷,白天里却日头大盛,千万缕金线一般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感觉从头到脚都是暖洋洋的。
此时,S市育英国际中学的操场正有零散几个班级上着体育课。
在体育老师说完原地解散后,安珀一个人悄悄离开了队伍,顺着小路向教学楼后方走去,她最终在一片花墙下找到了呆坐着的程幼婷。
即使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安珀清楚看见女孩脸上那两道未干涸的泪渍以及手中被揉成一团的纸巾,显然是一副刚哭过的样子。
她主动走过到程幼婷身边,并没有提起这些事情而是问:幼婷,体育课你怎么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了?
然而,女孩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闻声只是抬头斜睨了她一眼,然后又再次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天空缓缓飘下几片花瓣落在二人肩头,安珀同样无声,安静立于好友身旁。
我不明白
恍然之间,程幼婷哑声开口:安珀,我想不通,那天我去警局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在身后满墙玫瑰的鲜红对比下,女孩面上颜色苍白得可怕。她已经被不安与恐惧折磨了好多天,最近甚至都开始不敢看电视,因为她害怕听到任何有关的消息:
如果,你说如果因为我的说法害他进了监狱,可是我那天根本没有看清那人是不是他我这算不算做了伪证?要是以后被他发现了,我我该怎么办啊?
程幼婷的声音带着浓浓哭腔,脸上表情泫然欲泣。
她在心里不停责怪自己当时的好奇与多管闲事,但是,如果那天只有她一人在场的话程幼婷扪心自问,她之后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去警察局主动作证检举的。
于是她突然抓住安珀的手,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安珀,是你是你当时和我说去警局揭发他的!那张秀美面庞在瞬间变得狰狞,程幼婷手下使出的力气很大,眼神中满满的后悔与怒火一齐迸发,那截纤细手腕很快就被勒得通红。
你当时说我们一起去作证,可是,可是为什么你后来没有去?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去,所以你那天是骗我了对不对
安珀被她摇晃得厉害,却依旧没有选择抽回手,而是任由程幼婷攥着,仿佛这条胳膊并不是身体的一部分,她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泪如雨下的好友,眼神虽然冷漠但脸上仍做出关心神色:你怎么又忘了,幼婷?我和你解释过了,那天我是因为受伤了才没有去警局的,不信你看
校服袖管很快被安珀撩起,只见胳膊小臂正面的皮肤光滑白皙,可翻转过来,背面却突兀蜿蜒着一道约有七八厘米犹如蜈蚣般的丑陋疤痕。伤口位置的黑线仍然清晰可见,明显是刚缝合完不久的模样。
也不知程幼婷有没有听进去这番解释,不过手上总归是卸了力。
她突然撒开好友手腕,有几分委屈又几分难过地抱住了安珀那条受伤的胳膊,转而低声抽泣:可是秋褚易最近一点动静都没有,电视上也没有任何和这件事情相关的报道。
头顶就像始终悬着一把表面静止的镰刀,谁都不知道它会不会突然落下。现在的局面看似平静,但程幼婷内心十分忐忑,有时她甚至会无助得感到窒息。
安珀,你说那天那天会不会是我们看错了?如果真的是我们看错了,那我们举报错了该怎么办?我们还能不能想点什么办法补救?
我这些天害怕的不得了饭也吃不下,晚上睡觉也一直在做噩梦,就连我的成绩也被影响了,今天回去我妈一定会骂死我的
我们要不然再去一次警局吧?说到这里,程幼婷忽然抬头,眼中可能因为泪水也可能是因为希冀而变得明亮异常:这回你陪我一起去,我们就说那天看到的人并不确定是不是
一直都没开口的安珀突然将手指轻轻放在了好友的唇上,止住了她无休止的自言自语,然后抽出手臂,回应似的紧紧搂住好友,那些因为昭然若现的痛苦仿佛也通过拥抱传递到她的身上。
可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真的能够完全相通吗?
就像她不明白程幼婷为什么会因为考不好害怕母亲的责骂,又为什么会愚蠢到对所有人的话无辩真假就言听计从她的痛苦来源在她看来,好像都只是一些很简单本不该感到痛苦的理由;
当然,换位思考的话,程幼婷肯定也无法理解她的生活。
她是以怎样复杂的情绪苟延残喘,继续活下去,用刀割开手臂后再自己进行缝合又是何等的痛彻心扉但她平时依旧要伪装一副没有事情发生,与常人无异的模样。
一切,好像都在她们发现碎尸的那天悄然改变了。
会好起来的。
安珀仿佛是在安慰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羔羊,指尖温柔并带有某种安抚性质地缓缓抚摸女孩头顶的发丝。
一切都会过去的。她低声说着,眸中却闪过一丝突兀亮光。
就像是想起了那封她课前回复的短信。
那是一段值得期待的回忆。
将时间倒回二十分钟之前。
当安珀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人,来到厕所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那串未保存的号码时,一直压在她心头的那块大石终于落地。
翻开手机前盖,在光线昏暗的隔间里,秋日暖阳将一行纯黑不带温度的字体映入她的眼帘,那些深藏在眼底的星星之火也被蓦然点亮:
后天晚上七点,女寝楼后见。
***
日头逐渐上移,紫外线开始变得更强,上午的温度也跟着燥热起来。
但是阳光却温暖不了秋季萧瑟的景象,同样照不进的还有某人那颗备受创伤的小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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