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飘散在风中,卫嘉又笑了,迎着灿烂的光凝着阿芜的笑容,“我没有长成和您一样性格的人真的很抱歉,我不懂该如何去爱一个人,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原谅一个人,如果爱一个人是无私奉献的话,那么原谅又是什么呢?是忍耐,是遗忘?又或者……是释怀?”
可她永远也无法释怀。
因为卫海的出轨,导致了阿芜患上抑郁症。
卫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阿芜离开的那天,甚至到现在她都还记得那天的天气,连空气中的味道她都无法忘记。
那一天,空气中是新印刷的油墨味和浓郁血腥味混合杂糅的味道。
因为那一天,她拿到了毕业证书和奖状。
更因为那一天,是阿芜离开的日子。
她多么想和阿芜一起分享考试满分的喜悦。
但最后,她只能看着阿芜留给她的遗书,茫然地说:“妈妈,我考了满分,你是不高兴了吗,怎么不说话……”
(问个问题,你们希望卫嘉原谅卫海吗?)
第316章 还能多爱你几年
我希望自己也是一颗星星:
如果我会发光,就不必害怕黑暗。
如果我自己是那么美好,那么一切恐惧就可以烟消云散。
——王小波《我在荒岛上迎接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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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萧条。
卫嘉的眼眶红了又红,湿了又湿,始终不愿掉下一滴泪来。
她想问母亲的还有很多,比如她遇到了司临,虽然面对的问题还有很多,虽然她在学习如何爱一个人的时候有些磕磕绊绊、手忙脚乱,但她还是想继续爱下去。
……
午后的墓园,随着阳光的推移,气温也愈发变得冷了。
卫嘉在阿芜的墓碑前待了好久,等到终于打算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干冷的空气似乎也被这脚步声搅碎了,白菊的清雅气息像是被涟漪推动着扩散开来似的,有一缕轻轻钻入了卫嘉的鼻腔。
地上的枯枝败叶被沉重的脚步声碾碎,发出干脆的响声。
仿佛在哀悼这个即将消逝的冬天。
卫嘉转身。
迎着阳光,她看见少年的发丝柔软而光泽,像是拢了细碎的金子,映出令人移不开眼的优秀脸部轮廓。
他上前,将手中的大束白菊放在墓碑前,挨着卫嘉的那束,又恭恭敬敬地弯身鞠躬。
墓碑前,白菊与白菊相依相偎,风动,淡雅的花香融合在一起。
卫嘉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少年出人意料地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面前。
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阳光拉长了他的影子,和往日的嘻嘻哈哈不同,此刻的他沉稳平静。
祭拜完后,他环视了下四周,当目光落在脚边的一只衰败的白玫瑰上时,唇角略微扬起心疼的弧度。
卫嘉像是刚从梦境中走出来似的,神情不解而茫然,答非所问道:“司临?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找你。”司临看着她,冲着她一伸手。
卫嘉傻呆呆地上前和他的手相握,十指相扣的瞬间,她只感觉到司临的手指冰凉,只有手心内还有些许温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卫嘉握紧了他的手,试图给他点儿温度,奈何她的手只比司临的更凉。
司临抬手整理了她略微凌乱的头发,轻声说:“都长这么长了。”
自从上次他希望卫嘉把头发留长后,她就真的再也没去剪过。
“问你话呢。”卫嘉才没工夫去管头发也没有长长。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个地方。”司临揽了她的肩膀,转头看向墓碑。
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去看阿芜的样子。
相比起那晚在卫嘉家里看到的阿芜和卫海的合照,很明显,墓碑上的这张更加漂亮。
她真的长得很美,笑容及具有感染力,似乎能驱走一切的阴霾。
这样温婉的女子,本应该是被男人好好疼爱的。
“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司临笑了。
卫嘉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走到司临面前盯着他,“我和她长得像?”
“是。”司临点头。
笑的时候一样让人着迷。
“算了,”卫嘉决定先不和他讨论像不像的问题,“你先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在你家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这一次司临终于给出了正面回答,“下楼走到小区外面,花店的老板娘告诉我你从她那里买了一束白菊,要去悼念母亲。”
前段时间他天天晚上送卫嘉回家,花店老板娘都认识他了。
风吹过,带来几许白菊的清香,混杂着司临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的话轻描淡写,却掀起了卫嘉心底深处那柔软的一角,钻了几缕暖风进去,那颗冰冷的心渐渐有了温度。
“A市墓园这么多,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在这里?”卫嘉知道这句话问得有些矫情了,既然司临能够找到这里来,既然他说了这句话,就说明他一定是有办法的。
可是,她还是问了,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城市的喧嚣掩盖了卫嘉内心真实的声音,也遮蔽了她最真实的感受,站在阿芜的墓碑前,当四周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均匀呼吸声。卫嘉才发现,她是那么渴望被人重视着、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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