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窈深吸一口气,忍住想吐的感觉,嘴唇动了动,“我先缓一缓……你继续忙。”
逐不宜脸色不好地‘嗯’了声,将乐窈收回剑灵印。
将自家剑灵安置好,寒气骤然自逐不宜体内释放。
逐不宜脸色不善地盯着主持的尸体。
站在逐不宜身后的牢头,冷汗倏然冒出:“门主、这……属下确认过,这老东西至少还能撑三日!”
“与你无关,”逐不宜凤眼冷若寒潭,眼看着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去,还死得这样惨,吓到他家阿窈,让他心底极不虞。
“他是被人下了禁言咒。”
一旦触碰到施咒者禁言的东西,咒术发作,必死无疑。
就是这下咒的手法,嗯?
牢头松了口气,转念一想,禁言咒?
他冷不防打了个抖,又扫了眼血淋淋的主持尸身。
这老头再怎么样,也是昭明寺主持,位高权重。谁那么大本事,能不知不觉给他下咒?
难道是,昭明寺?
“门主,这尸体如何处置?”
逐不宜又看一眼,眼底飞快闪过什么,转身走出牢狱,“丢出去。”
惨淡月光,如寒凉轻纱笼罩住昭明寺,偶然一两声鸦啼,倍增凄凉。
黑夜中,一道矫健身影,寒鸦点水般跨越群山,来到了一处阁楼。
望着门匾上“寒衣阁”三字,周源生有片刻愣神。
寒衣阁,是这任主持生前所住之地。
想到什么,他敛去眼底神色,绕过琉璃门,轻手轻脚从窗户摸进阁内。
阁楼里放了些主持私人的物件,他有些疑问,寺内的藏书阁、刑案卷解答不了,只能来此处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他闭关多年,也是前阵子才出关,甫一出关,便见昭明寺众多人被仙魔两道抓捕,敲他关的执法者满脸悲怆,说昭明寺遭遇大劫,与逐不宜有关。
亲眼目睹主持魂灯熄灭,他陷入悲愤之中,甚至不惜一死,召出太华老祖,希望老祖出面,收拾一下逐不宜那小子,重振昭明寺。
直到这两日,他被愤恨冲昏的头脑逐渐清醒,后知后觉,想到一件事情。
昭明寺有难,主持身怀召唤符,为何不召老祖帮忙?
启动一张符箓,只需几息功夫,主持不会连这个时机都没有。
周源生深感疑惑,当即动手查探起来。出于直觉,别人问他要做什么,他只说不相信昭明寺会出现这么多败类,也许是由于冤假错案,他要翻一翻过往案件,替那些死去的寺内众人伸冤。
可翻遍了藏书阁,刑律阁,都找不到哪怕一条有价值的信息。
他最后想到了主持生前所居住的宅院,寒衣阁。
不知这里,能否翻出他想要的东西。
身为化神期老祖,周源生无须打灯也能在夜里视物。他轻手轻脚,翻找了一通后,在主持眠寝的床头墙壁上,摸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一沓小册。
——是主持的随笔。
周源生目光灼热,定了定神,取出一本,打开册页,一目十行地扫阅。
这任主持有记录每天记录事情的习惯,随笔上记载的都是曾发生在主持身上的事,有时是关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时纯粹记录心情,大多数时候,都是关于昭明寺。
周源生目光突地停在一页,眉头拧紧。
主持早已预知到,昭明寺今日下场?
这任主持是从十年前,上一任主持死于司容瑶之手后,才接手的昭明寺,刚接手时,他立志做千年前的太华老祖,让昭明寺光耀九州,但现实比理想残酷,他很快发现不对劲,收受贿赂、以公报私、断错案子……外人看来正气浩然的昭明寺,却隐藏了一大堆流着乌血的毒瘤,痈疮,根上早已腐烂。
主持感觉到彻骨凉意,他知道,若这些事传出,昭明寺就完蛋了。
主持意识到错误,却未马上采取果断铁血的措施,寺内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拔出萝卜带出泥,若下狠手,昭明寺崩得更快。
可不解决这些事,又该如何做?
在这种急切却又无能为力的处境中,主持走上了一条错误道路……
翻着册页,周源生手抖颤起来,仿佛心里有什么坚固的东西轰然倒塌,他胸口剧烈起伏。
不,他不相信,昭明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为了……
九州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周源生没勇气再看下去,正要合上随记,却在这时,他目光定在了几句奇怪的话上。
——杀司容瑶,并非吾愿……
——史书误人,他跟吾以为的那个人,无半分相像……
——逐不宜不可杀,为何他执意而行!
周源生眉头拧成结,难道主持当初围杀司容瑶和逐不宜,是迫不得已?
几次三番出现的‘他’,是谁?
周源生心里发毛,继续往下看,当看到最后一行血字,后背冷汗陡然冒出。
——错了,都错了,他从来不是为了昭明寺,而是为了……
最后一个‘了’,似乎主持已用尽力气,再没后续。
周源生不知不觉已汗流浃背,他发出沉重的喘息,突然想通了什么,紧紧攥在随记的手无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银魔!
那个‘他’,是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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