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多光荣的父母,无功无过,把孩子养大已经是尽责了。
陈溺没有怪他们的意思,只是他每次的出现,都会给她带来不小的困扰。
她不想听见那些围在自己身上的闲言碎语,更不想听见外人对一个改过自新的父亲说三道四。
回到寝室,两个室友躺在床上,一个打游戏,一个在刷剧。
路鹿正坐在她的椅子上。
见陈溺进来,立马把买了不久的芝士奶酪递给她:“吃过饭了吗?”
“吃了。”陈溺边换了件睡衣,“你怎么过来了?”
“坐这,坐这!我跟你说个事儿。”路鹿拍拍凳子,看上去很兴奋,“就是昨天跑我们论坛发疯那个傻逼你记得吧?”
“张劲涛?”陈溺正想解释一两句,被她截停。
路鹿:“对,那个人是不是在高中追你不成,恼羞成怒?所以就在那胡吹?”
陈溺听着有点不对劲:“你是这么想的?”
“我何止这么想,我就是这么跟那些人说的!”路鹿压根不需要听她辩白,自顾自地说,“你怎么可能眼光这么差劲啊,一看就是普信男发神经!”
“……”
她说到这笑了笑:“嘿嘿所以我江辙哥一大早蹲他们宿舍楼下,等一开门就冲上去把那什么涛揍了一顿!”
陈溺有点懵:“他一大早?今天早上吗?”
“对啊,我哥说你下午和江辙哥在一块儿。”路鹿戳戳她,笑得晦涩不明,“可别说江辙哥没告诉你啊。”
确实没提过。
他甚至来找她时都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上去不在意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过去,下午也只是想在VR体验馆里陪她玩开心而已。
“他跑人学校去打人。”陈溺咬了咬唇,斟酌着措辞,“不会有其他事吧,万一张劲涛和他结下仇怎么办?”
而且那还是体校,他这么嚣张没被群殴吗?
路鹿惊讶地看着她:“他是江辙诶!你担心什么,连那个张劲涛宿舍的门都是他舍友亲自开的……听说江辙哥过去的时候,他还在厕所做早操,哈哈哈哈!”
陈溺没听明白:“在厕所做早操?
路鹿笑得有点猥琐,捂着嘴:“就是在撸.管!估计他这一生都要留下阴影了。”
“………”
笑罢,路鹿回归正题:“你赶紧给我透露透露你和江辙哥到哪一步了?”
陈溺站起身,牵着她往外走。
等把人推到外面了,她抿抿唇关上门:“晚安鹿鹿,早点睡。”
“诶,小美人!!!!你还是不是跟我天下第一好了?”门外传来路鹿气急败坏的拍门声。
寝室里两个听了半天墙角的室友不约而同把脑袋探出来,互相笑嘻嘻地对视一眼,发出了想吃瓜的信号。
陈溺立马捂着耳朵往浴室走:“奇怪,怎么突然听不见了。”
两个室友:“……”
江辙把人打了一顿的事在其他人耳朵里并没听到什么风声,只是第二天下完课回宿舍的路上,张劲涛过来了。
他手上捧着束玫瑰说要来道歉,就站在教学楼下等着陈溺。
张劲涛出现时,眼睛那还有乌青,手臂也打着绷带。
见到她小小地讶异了一把,套近乎地笑着把花递给她:“陈溺,好久不见。”
陈溺抱着书,长发及腰,站在他面前直接问:“是江辙让你给我道歉的?”
“嗯。”他笑得有点谄媚,“怪我这大嘴巴,我们那都一两年的事了,不应该拿出来说。”
“就算过去10年了,我记得当初也告诉过你吧。”
张劲涛听出女孩声音里的不耐和戾气,连忙点头:“我知道是误会,你放心,我给他们解释过了。”
陈溺看了眼手上的花:“玫瑰也是他让你送的?”
“对。”
她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很轻:“知道他为什么要让你送玫瑰吗?”
陈溺皮肤白,五官清秀,捧住束鲜红玫瑰像个柔弱无害小仙女似的。人看上去又乖软,很能让人失去戒备心。
张劲涛下意识舔了舔嘴,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陈溺没回答了,突然趁他没防备一脚踹在他膝盖上,直接把他踹跪下。
她扬高手拿着花直直地往他脸上摁,玫瑰荆棘上没剪干净的刺没入男生的皮肤血肉里。
张劲涛骂了句“卧槽”,昨天被打的骨头还疼着,一下也没反应过来。
等站直恼得边骂边要推开她时,陈溺已经被拉开了。
“操!”他动作幅度不敢太大,从脸上把几朵烂的玫瑰花瓣移开,生怕碰着刺,“陈溺,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拉开陈溺的是傅斯年,挡在他们中间:“同学,你要是想在我校闹事,那我可要叫保安了。”
其实张劲涛也忌惮着江辙,确实不敢还手。临走时只是狠狠瞪了陈溺一眼,往地上吐了口痰。
周边停下来的一小簇人看热闹:
“那人为什么要带着花来?”
“你没听说啊?那个男的追人没追成,爱而不得,就在我们学校论坛上编故事说陈溺倒追他。”
“长那b样还敢意.淫?呕!谁会信人姑娘倒追他这种人啊。”
……
陈溺站在那好一会儿没动,等围观的人散了,才甩了甩酸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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