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朝丫鬟点头道:“麻烦你们了。”
他不敢再留在许莺莺身边,这就准备走了,临走时被许莺莺喊住问道:“秦大哥,你就在我隔壁吗?我一喊你你就能听见吗?”
秦西知道她是不安心,心中哀叹一声,道:“你一喊,我立刻就过来。”
许莺莺就笑了,道:“那我明天要多睡一会,等我醒来的时候你得过来和我一起用早点。”
秦西答应了。
另一边,直到夜深,谢必诚才从书房回了卧室,刚进屋就见谢夫人表情冰冷地坐在床边,看到他时一个眼刀就飞了过去。
谢必诚心霎时间就提了上来,双眼一睁着急道:“闺女怎么了!我看时间太晚了就没去看她,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
谢夫人冷眼看着他,“你怎么没跟我说她跟秦西是那种关系?”
“不是闺女有事啊!”谢必诚心放了下来,关了门进来道,“我这不是没来得及说吗,你也看出来了?那个姓秦的明里暗里打着咱闺女的主意,我也不是没说过,可是我才说了他一点不好闺女就开始不满意了……”
谢夫人亲眼所见过许莺莺对秦西的维护,也是懂这个道理的,思考了下问道:“秦西他说自己是山里的猎户,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你觉得呢?”
提到这个谢必诚就有得说了:“岂止不是猎户那么简单……”
他把赵无异所见所闻、明月镇抵抗山贼的事,还有归途与周子佑比试的事一一告知了谢夫人,最后说道:“但我看他眼神清朗,绝对不是什么贪慕财色之人,莺莺要是真的喜欢……托付终身那也不是不行吧?”
说完俩人均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谢夫人抬头,眼中似有火光跳跃,道:“他无父无母没有亲人是吧?”
谢必诚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提这个,点头道:“是。”
“那就好了。”谢夫人道,“莺莺离不了他,他又居无定所,正好,你多训练下他,多试探下,要是真的没问题……”
她停了一停接着道:“莺莺快十七了,这年纪再不成亲就晚了……”
一提到这,谢必诚蹭得站了起来,不满道:“人才找回来你就要把她嫁出去?再等两年!”
谢夫人白了他一眼道:“听我说完,你想个法子把秦西弄到军中去,到时候他人在你麾下,做什么都得顾忌你三分……莺莺不是离不开他吗,那就干脆让他入赘进来,反正他也没个去处……”
谢必诚被她说得直两眼发怔,但是仔细一想,还真是个好主意!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谢夫人道:“这样女儿就不用离家了,咱们也不用当坏人拆散他俩,秦西要是敢做什么出格的事,管他功夫多好,咱们这么多将士,一人一个手指头都能弄死他!”
“夫人好主意!”谢必诚拍手叫好。
而隔了一个院子的秦西辗转半晌,此时刚刚入睡,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翌日一早,秦西刚洗漱过,正等着许莺莺呢,有人来请他了,来人道:“元帅请公子去校场。”
秦西答应了要等许莺莺的,就婉拒了,这一拒整整延后了三天才如有机会去校场观摩。
主要是许莺莺与府中人不熟,不肯放他走,磨了三天才在谢夫人的劝导下让他离开了。
一到校场,就见风声呼啸,旌旗高扬,开阔的空地上有人跨马相敌,一旁正战鼓擂擂。
先前那个熊孩子眼尖,远远就看到他了,打着马绕绕场半周过来了,吹了声口哨道:“听说你很厉害?”
他在马背上,比秦西高出了一些,秦西不得不抬头看向他,认出了他之后,问道:“能骑马了?看来谢夫人抽你那一下是抽得轻了。”
熊孩子脸一下子涨红了,怒目瞪了他一眼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记仇,等会你要是被打哭了,看我怎么嘲笑你!”
秦西从他话中捕捉到重点:“看来你没少被打哭。”
熊孩子十三四岁的样子,被他说得掩面而逃。
秦西被带到了谢必诚跟前,初时倒没让他上场,只是让他在一旁观战,不时就场上问题问他几句,秦西一一答了。
旁观了两天,秦西大概就明白了谢必诚这是看他对刀枪剑戟以及马背作战这些不熟,有意要教导他。
他虽然无意与人斗殴,但身处这个世道,多学些总是没错的,再者说,万一以后再遇上周移那种人,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便认真跟着学了起来,确实收获匪浅。
他这边过得充实,许莺莺就不太开心了,元帅府中没有除了丫鬟没有其他女孩子,谢夫人也总是有事,不能一直陪着她。
连个跟她说话、读书给她听的人都没有。
秦西清洗后去找她时,就见她在院中梅花树下撑着下巴发呆,手边是冒着热气的糕点和茶盏。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连秦西轻声让丫鬟下去都没发觉。
大概是因为冬日的庭院过于萧瑟吧,秦西总觉得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寂寥,心中忽然有些心疼。
把看不见的小姑娘一个人放在陌生的地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是自己想得不够周到了。
秦西无声地在她身侧坐了下来,侧目去看她。
自从收到许莺莺的消息之后,人还没确定是不是,谢夫人就已经让人按着十几岁小姑娘的身形赶制服饰了,许莺莺身上穿的正是谢夫人让人准备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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