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眼睛都不敢抬一下,战战兢兢道:“属下亲眼所见。”
“好、好!”荀盛岚声音嘶哑着连道了两声好,将侍卫松开了。
没有吩咐侍卫不敢退下,等了半天没听到任何声响,壮着胆子一抬头,就见荀盛岚侧立在他身前,抬首看着厅前画着逐鹿图的屏风,眼中满是阴狠的杀意,侍卫连忙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荀盛岚似乎是平静了一些,又问:“周移的事可有什么进展?”
侍卫更紧张了,仍是半跪着道:“属下已经带人将事发地全部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其他线索。”
“废物!”
先是林茂之莫名受伤之后投靠太子,自己在朝堂上不断失利,再是孙宁慈逃婚不见踪影,到如今连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周移都死得无声无息。
几件事连续发生,让荀盛岚有种左右手被人斩断了的无力感,更让他不安的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却连对方的一点信息都不知道。
他原本是怀疑太子的,可是太子身边的探子明确回复并非太子所为,那到底是谁在和自己作对?
荀盛岚脑子都要想破了仍是没有一丝头绪。
他越想心绪越压抑,心中像是关着一头暴躁的野兽一样,躁动着无处发泄。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他中了那一箭之后开始的,似乎打那以后就有人暗中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但凡自己敢有任何动作,就立马一刀砍过来。
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的人物,一个人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一二,也无人可商议。
自从林茂之叛变之后,他再也不信任何幕僚了。
“孙宁慈有消息了吗?”他问。
侍卫胆战心惊,“属下无能,还是没能找到孙姑娘!”
人都退下后,荀盛岚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猛地扯开衣襟看了看心口的那道狰狞的伤疤,丑陋的伤疤下心脏突突直跳,昭示着他还活着。
过了好久他才缓和了下来。
事到如今,再想和太子争帝位,只有两条路可走了,要么是太子意外丧命,要么是他能得了自己父皇的欢心。
前者有些难,毕竟是一国储君,荀盛景身边从不离侍卫,一定要试的话,或许只有秋猎时候能有一线机会。
至于后者,荀盛岚想起了自己在皇帝寝宫里见到的那幅画。
许莺莺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她知道自己是在用范无镇骗她的了?她怎么会知道?她又躲去了哪呢?
想到许莺莺就想起了秦西,是了,一定是秦西,许莺莺最听他的话了……
“是他!”荀盛岚脑内灵光一闪,猛地站了起来,眼中已遍布血丝。
他会打猎,箭术很好,更何况以前周移就曾败在过他手下。
“不对,他没有理由与我作对……”荀盛岚又有些犹豫,他自认做的那些恶心事不足以让秦西与自己作对,更何况秦西虽有些本事,但终究只是一个乡间猎户而已。
他缓缓坐了回去,自言自语道:“他也没有理由杀周移……”
当晚荀盛岚独自思索了许久,若是这两条路都行不通的话,那就走第三条路好了。
北方捷报频频,若是这次能把胡人打服了,谢元帅多半会班师回朝……得了谢元帅的支持,就等于有了数万将士的拥护,谁还管他登基是不是名正言顺呢?
第44章 美人 她已经不是个小姑娘了。
第一场秋雨将落未落的时候, 许莺莺正坐在窗前望眼欲穿,受伤的那条腿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时伸手小心地去挠一下。
风声萧瑟, 卷着枯黄的树叶一片片落下,看着十分寂寥。
许莺莺看着看着叹了口气,受托照顾她的丫鬟见状问道:“看着像是要下雨了,风凉, 姑娘可是觉得冷了?”
许莺莺摇头, 丫鬟又问:“夜间可冷?要换一床厚点的被褥吗?”
“不冷的。”
丫鬟就笑了,道:“秦公子不是说很快就回来吗, 姑娘不用担心, 他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许莺莺红着脸点了点头,见丫鬟把冒着热气的茶水放到了她手边,客气地跟人道了谢, 丫鬟出去后,又依着桌子去看窗外的落叶。
她受伤后经常躺在床上, 就没梳发髻了,长发如瀑散在身后,有一部分从肩上垂到了胸前, 平添了几分温婉的感觉。
秦西刚回来就见她这副模样,乍一看直接愣住了, 一瞬间感觉她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一样,是一个哀愁的美人儿, 而不是他那个天真的小姑娘。
美人儿凝霜皓腕撑在下颌,百无聊赖地看着树梢,忽有一阵风吹来,卷着一片树叶悠悠地往院门处飘去。
许莺莺目光跟着落叶流转, 一眼看到站立着的秦西,笑意霎时从眼中漫出,坐直了身子朝他招手,“秦大哥,你回来啦!”
声音清脆动人,五官也灵动起来,好看还是一样的好看,但是又重新变回了秦西熟悉的那个小姑娘。
秦西心中有些悸动,呆立了几秒才缓缓走近了,没进屋,走到窗前胳膊搭在窗口上问道:“想什么呢?”
许莺莺神色有些窘迫,不太想说,但是秦西就在窗外盯着她看,支吾了一会儿道:“秦大哥,你说要是我爹娘见到我不喜欢我,那怎么办啊……”
“又在胡思乱想是吧,腿不疼了是不是?”
“早就不疼了。”许莺莺道,然后伸手在小腿上轻抓了几下,“但是好痒啊,抓也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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