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沨迷迷糊糊听到手机在震动,但他感觉眼皮子好重,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叶沨的风寒感冒也并没有好,睡着睡着就开始感觉浑身发冷,大半边牙齿和嘴连着一起是肿的。
他做了很多光怪离奇的梦,蜷缩在被子里,额头上不断出冷汗。
突然猛地一睁眼,叶沨从梦中惊醒,口腔里难受的黏液泛苦,智齿那里传来一阵阵疼痛。
叶沨难受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是凌晨4:30。
他还看到了Welfen四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窗外的天边还是漆黑一片。屋内寂静的可怕。叶沨拢着被子坐在床前,他垂眸时又无意间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日期提示,今天竟然是父亲节。
叶沨苦笑,不经奇异的感觉到,难怪他今天会这么痛苦。
叶沨是彻底睡不着了,一晚上没有睡好觉,这一刻难受得让他快要崩溃,他觉得命比钱重要。
叶沨到b站去提了下现,加上他现在剩的,勉强能凑出2000多块。这还是算这个月不错的了,毕竟之前有猫屎给他带来的一波流量。
起床,艰难地刷牙,换好衣服,拿好身份证医保卡等证件和其他重要的东西。叶沨蹲下身低头摸了摸还在睡觉,刚刚有点醒来的蛋挞,给他加了一些狗粮、罐头和水。
好好在家里看家,你主人我要去看病啊,可怜啊!
他双手穿着夹克衫的衣服,推开门出去。
叶沨想了想还是回了一下Welfen的消息。
现在凌晨快5点,他那最多也就晚上11点应该还没睡。
Chiffon:我现在准备去医院了。疼一晚了,真受不了,还是得去。
哎,他心里莫名想起了一句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步寒蝉凌晨两点的时候见对方确实没有消息,迷迷糊糊睡了一会。这下直接被设置的铃声消息惊醒。
步寒蝉看到消息,醒了大半。
Welfen:好,能找到同学陪你一起去吗?
叶沨惊讶于他的秒回。
Chiffon:没有,现在太早了,我准备一个人去。
步寒蝉皱眉,迅速起身。
他昨晚本就是和衣而眠。简单收拾了一下,已经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叶沨搂好自己的夹克外套,哆哆嗦嗦地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他查了一下医院,准备先去一家三甲医院口腔科。那地方有点远,打车要上百块。他准备走到地铁站口,等一会到6点地铁开了再坐地铁过去。
步寒蝉进车库开了车出来,沿着叶沨家小区附近的必经之路开着找过去,怎么也没看到小孩子的身影。
他不仅有些急掏出手机。
Welfen:出门了吗?现在在哪?
感觉到手机震动,叶沨掏出手机,毫无心机的给他报方位。反正对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
Chiffon:出我们小区楼了,我在去地铁的路上,医院有些远,我准备坐地铁过去。
Welfen:去哪个医院?怎么不打车?
打车贵呀,这不是废话吗?叶沨原谅对方不了解这边的国情。
Chiffon:太早了,没看到车。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体面的借口。
含着半边肿牙,叶沨掏出口罩来戴上,加快了脚步,低头向前冲。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一声车喇叭声。
叶沨下意识往路边靠了靠,结果那辆车反倒跟着他追了上来,然后猝不及防地停在了他身边。
叶沨:?
叶沨回头,看到车窗里露出来的脸吓一跳。
卧槽?!这大清早的,步寒蝉怎么会在这?
步寒蝉皱眉冷声问他:去哪?
戴着口罩的叶沨,不想被学长看到自己的囧样,他想赶紧应付完对方就走人。
叶沨声音闷在口罩里道:有点事要出门。
步寒蝉皱眉:坐地铁?地铁还需要一小时才开站。
叶沨:我可以等。
关心则乱。步寒蝉这么行事周全,做事缜密的人,此刻竟想不到一个好的理由让他上车。
半晌。
步寒蝉绷着一张冷脸道:上车,我送你去 。
叶沨下意识想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步寒蝉:上车。
叶沨:虽然很想掉头就走,但是他右下颚的智齿,已经疼得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叶沨认怂,老老实实的拉开后车门。
步寒蝉:坐前面。
叶沨:!?
行,对方的车,他是大爷。
叶沨关上后车门,又拉开前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他僵硬地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车内的气氛此刻是如此的窒息又尴尬。
步寒蝉冷声打断他:去哪?
叶沨讪讪:人民医院。
一路无言。
叶沨发现他似乎总是会和学长有这样一独处就尴尬的时候。为什么他总是对学长这么的尴尬呢?他叶沨就算不是个社交牛逼症,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和谁相处得都不错呀。
叶沨低头Welfen给发了一条消息。
Chiffon:我坐上车了。去地铁的路上遇到了之前说的那位学长,他似乎有事要出门,就开车送我过去了。
不用想,学长肯定不是顺路。只是这大清早的学长是要去哪呢?从他去医院以后,会不会耽搁他自己的事情呢?
叶沨不喜欢欠人人情,尤其还是在他现在和学长这么尴尬的情况下。
他清了,清嗓子对学长说:学长,你这么早出门是要去哪?
正在开车的步寒蝉一怔,抿紧唇道:我还没想好。
啊???叶沨怀疑自己听错了。
出门还能没想好自己去哪吗?何况现在可是凌晨五点多啊。
步寒蝉开着车,垂眸低声道:总会有这样的时候,你就当我觉得闷想出来兜兜风吧。
叶沨闻言,竟从学长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落寞。
他只能呐呐地回应:.哦哦。
沉默了许久,叶沨胡思乱想着。突然又能理解学长了。夏天到了,天气热,人总会有烦闷的时候,心情不好,睡得不好,想要出来走走都很有可能。
只要对方的烦闷和他无关就好。
叶沨。驾驶座上的男人突然喊了他一声。
叶沨有点猝不及防:啊?怎么了?
步寒蝉沉闷着声音问:是你怎么了?去口腔医院。
叶沨后知后觉自己都没跟对方说过,自己怎么了。
和一个似乎在和自己冷战的人说,自己生病好像是一件很让人难为情的事情。
叶沨在脑海里想着措辞,战术性地开口:那个,没什么,就是长了一颗智齿。有点折磨人。
他干笑着是多掩饰自己的尴尬。
步寒蝉:现在还疼吗?语气里是他没能掩饰掉的温柔。
叶沨一怔,微微摇头:好像和你说话,现在就没这么疼了。
步寒蝉点头,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再忍忍,很快就到医院了。
听到学长的话,叶沨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再一次意识到,步寒蝉骨子里真的是一个很温柔又绅士的人。
学长,叶沨小声地开口,谢谢你。
步寒蝉一顿,直视着前方。
嗯。
快到口腔医院。叶沨不想再麻烦学长,忙说:学长你把我放下车在路边就行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今天真的特别谢谢你,回头我给你发微信
然而等他客气的场面话还没说完,步寒蝉手上一转,将车子直接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
叶沨愣住:你
步寒蝉解释道:一个人看病不方便,我陪你进去。
叶沨闻言心里一暖,但隐隐有些顾虑:可是
步寒蝉:没有可是,就算我们做不成朋友,我也不会把一个病患一个人丢在医院。
听到这话,叶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接受学长的好,让他问心有愧。
停好车,两人一起进医院。
挂了号,叶沨拿着号,回到医院的候号厅坐在学长旁边等着。
叶沨来得早,现在才不过七点。只不过这是周末,这家医院又特别又名,所以人也很多。
随处可见的病患,嘈杂的声音充斥在耳边。随便一眼就能看到哭泣的小孩在父母的怀里叫嚷着,脸上挂满眼泪,步履蹒跚的老人,独自坐在一处挂水,疲惫的社畜们一脸苦相地在要医药厅里排队缴费。
叶沨感觉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是恩格尔系数最高的穷学生。
步寒蝉:在想什么?
身边的男人注意小孩在看着四周沉思,随口问他。
叶沨一愣,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道:在想生老病死。
步寒蝉挑眉,倒没想到他一个不到19岁的小孩会想得这么深,便问:想出什么了吗?
叶沨摇头:没有,只是人生病的时候总会情感比较脆弱,我看到这些人也会想到以后的自己。
叶沨闷着声音道:我在想我能不能一个人过好这漫长的一生。
一个人?步寒蝉进医院后也戴上了口罩,他微蹙眉,沉声问:为什么是一个人?
就算没有他,也应该有其他的亲人和朋友。
叶沨故作潇洒地笑笑:因为我确实是一个人呀。
步寒蝉几次想问,叶沨的家庭情况,又深深忍住。毕竟一个连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都要自己承担的人,背后可能有他不应该去探听的伤痕。
医院大厅机械的女声叫号叫到了叶沨的名字。
叶沨站起来对学长说:那我先过去了。
我陪你一起。步寒蝉站起来跟上他。
叶沨这次没有拒绝,因为其实他还挺怕的,有学长在身边,会让他感觉安全一点。
一路走进就诊室。
入眼的到处都是正在拔牙的人。叶沨边走边目睹到医生将冰冷的器械,探入到一个小男孩的口腔中,那个小男孩哭得异常惨烈,被他的父母在旁边按着身体不给乱动。
小男孩的父亲还在旁边抚摸着他的脑袋安慰着:乖,咱是男子汉不哭不哭,很快就好了。
接着,医生动作猛地一下,大铁钳子从男孩口里带出一根3、4厘米长的,血淋淋的牙齿。
叶沨瞪大眼,心里一紧。接着那男孩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叶沨忙避开眼睛,揣在裤兜里的手攥了下自己的裤子,下意识咽了下唾沫。
操,太可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步寒蝉注意到小孩有些害怕的表情,走过去挡在他目光右侧,低声道:别看。
没事的,我陪着你。
叶沨将唇一条直缝,他才不会信没事的。他的牙现在疼得要死。
叶沨脸色白了白,即便脚步磨磨蹭蹭,还是走到了他就诊的那位医生的医疗位置。
这医生还挺年轻,戴着口罩看不出来长相,但隐约也觉得确实会是个白衣帅哥。
医生招呼了一下他,叫他坐下来,出声询问:你是怎么了?
叶沨忙打开口罩,跟医生说:我右下颌的牙齿疼了两天了,好像是长了智齿。医生您快帮我看看严重吗?
年轻医生拿了一根木条,眼神示意他,命令:头伸过来,张嘴我看看。
医生将手捏在叶沨下颌两边,一手拿着手电筒照光,另一只手用木条尝试着探入叶沨的嘴中,仔细地看了看。
叶沨的口腔一下很敏感,异物侵入的感觉让他想要呕吐。他强行忍着这种不适的感觉。
好在医生很快就结束了,将木条拿出来。
肿得挺严重的,要拔牙。年轻医生一句话就定了他的生死。
叶沨听闻如五雷轰顶。
不会吧,真的要拔?!
旁边的步寒蝉闻言问:他这样的情况需不需要先消肿,再拔牙。否则会比较危险。
叶沨一听,如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附和道:是啊是啊,现在这么肿。
年轻医生好笑:当然要消肿,先挂水吧,刮好以后如果消肿了就可以拔。
叶沨忙问:今天消肿了就能拔吗?
医生回:对。先去输液吧。
叶沨见医生已经在填药单,心里掂量了一下,又凑上前颇为不好意思地问:医生,请问我这颗牙拔下来要多少钱呀?加挂水。
医生低头写着草书,语气自然道:牙齿长的位置挺刁钻,加挂水下来也就两千多吧。
穷逼叶沨闻言如遭雷击。
呵呵,也就两千多。
那药店医生不是跟他说才两三百吗?最多七八百嘛?他这牙长得不争气呀。
步寒蝉站在一旁看出小孩肉疼,心想他可能在心疼钱。但又不好直接问,薄了小孩的面子。
医生开好药,步寒蝉直接略过叶沨接过单子,对他道:你在这休息,我帮你去排队。
叶沨手上一空,心想这怎么能行?
他忙伸手要夺回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说完,他就一手攥住了药单和缴费单。
步寒蝉捏紧手上的单子,见叶沨也不愿松手。
他最后无奈地看着叶沨的眼睛道:叶沨,我只是想帮你排队。你要是不想用我的钱,可以之后再还我。
叶沨听到这话,知道他见外的行为,再一次伤害到了学长的好心。
他手上一松。
谢谢学长。叶沨低眉避开对方的眼神小声道。
叶沨站在那里看着步寒蝉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茫然。
倒是这时,那位年轻医生开口说话了:
这位患者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叶沨不知道怎么回:不知道。可能算,不太熟悉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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