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显然没有放弃的意思,继续旁敲侧击想要摸清“糖糖”的家庭情况。
第一次搞网骗,黎晏不太熟练,被对方那人口普查般的问候搞得措手不及。
她遮遮掩掩回答了几次,最后找了个理由匆匆结束话题。
由于过程实在难以描述,黎晏以为自己露馅了,还有点“可恶,人设没弄好,下次一定”的悔恨。
殊不知蒲晓那边看来,这次的聊天记录反而是另一种感觉。
放下手机,蒲晓呲着牙对他那群狐朋狗友一笑:“我给你们说,这女的贼单纯,家庭不好还遮遮掩掩,以为我会嫌弃她啥的。”
“她哪知道啊,老子其实只想睡她,哈哈哈哈!”
周围的朋友们跟着大声笑起来,那声音在夜店哄闹的气氛中也格外刺耳。
“蒲哥,还是你牛,”有人觍着脸问道,“你这一个月一个的,还都是大美女,咋把妹的,给个指导呗!”
被恭维的非常满意,蒲晓点上根烟,叼着它开始侃侃而谈。
“就说这个糖糖吧,她是破打工的,还整天装的有模有样,这是为了啥知道不?”
剩下人一起摇头。
蒲晓哼了一声:“不知道就对了!”
“她这叫自卑啊!”他得意的磕了磕烟头,“老子整天朋友圈花天酒地,她看了不就得自卑吗!这一自卑,我不就占上风了?”
“现在她下意识开始讨好我,等我们见了面那不就得百依百顺了?”
“原来如此,还是蒲哥会玩!”
气氛逐渐热烈,更是有人起起哄来:“蒲哥这么牛,多久把她拿下啊?”
掐灭了烟,蒲晓摆摆手:“小意思。一个月,给我一个月,我让她肚子里有我的种。”
“哦哦哦!”男人们激动起来,纷纷击杯鼓掌做好。
蒲晓的交友圈很杂,这群狐朋狗友们什么人都有。
几轮酒喝下来,当下便有人找了机会开始撺掇火让蒲晓下赌注。
蒲晓也是个没脑子的,喝了几口酒被刺激的头昏脑胀。
当下热火上头,他直接口不择言把“一个月没拿下,我就脱了裤子在街上跑”给录了音。
不过他倒不纯粹是喝蒙了。
因为按蒲晓的想法,别的可能性绝对不会发生。
——这糖糖又穷又蠢,摆明了就是最好到手的那一款。
不过她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她最好的一点,就是不贪他的财。
现在这个拜金的时代,这种单纯好骗的人已经不多了。
手机那头,“单纯好骗”的黎晏写完了糖糖的完整人设,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可以,非常完美。
一定可以把蒲晓那个傻缺骗得团团转。
很久没有做这种分析影视人设般的脑力工作,黎晏伸了个懒腰,感觉到了一点疲惫。
放下手机,她决定把刚才欠自己的那杯茶给重新补上。
结果茶刚泡好,铃声又响起来了。
——不过这次是手机电话。
黎晏皱着眉走过去一看,是王哥。
她哪敢对债主搞事,当下便乖乖巧巧接起了电话。
“黎晏,今天相亲综艺怎么样?”
王哥那被加班折磨的冰冷声音难得的带了点笑意。
端起茶杯嘬了一口红茶,黎晏将这个问题用简单的“还不错”一笔带过。
这种敷衍性的社交,认真回答你就输了。
果然,王哥并不太关心黎晏给出的回答,只是顺势往后说道:“那明天来一下公司吧,商量商量以后发展。”
“行。”黎晏点头应下,又闲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喝了半天的茶,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王哥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
隔日上午,黎晏到了公司,抄着兜准备敲开办公室的门。
结果还没碰到门铃,一声那狂放不羁的笑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嘎嘎嘎嘎嘎嘎!”
那声音听着要多开心有多开心,要多荡漾有多荡漾。
黎晏:……
王哥,你要被夺舍了你就眨眨眼。
不然没有别的解释了!
这么鬼畜的声音,怎么会从自家经纪人那个冷面社畜的嘴里传出来呢!
等等,也有可能是别人的笑声?
心里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黎晏屏气凝神趴到门上。
下一刻,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随着间接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听了没几句,黎晏便发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这里面只有王哥自己的声音,没有别人。
除了这个现实,她还发现了更多她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
比如那时不时传出来的什么“老婆”“宝贝”之类的肉麻称呼。
黎晏:……
不,这一切肯定是她的错觉!
肯定是因为昨晚被蒲晓恶心的没有睡个好觉!
嗯,一定是这样!
就在黎晏自己都快被自己洗脑的那一刻,一声字正腔圆的“嘎嘎嘎嘎嘎嘎,宝贝我爱你”从门里传了出来。
“?”黎晏缓缓的移开了手。
是在做噩梦吧,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吧。
不知道门内正在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但她其实也并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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