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未身上的煞气消散,一向深邃莫测的眼眸里竟然浮起一丝柔情,他刚想松开双手,忽觉后心微微一麻,紧接着,黑暗袭来。
他的身体下意识向前扑去,苏金枝顺势架住他,温暖的气息吐在他的耳畔,“李成未,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李成未疲惫地闭上双眼。
钦天台,国师站在观星台上仰首观天象。
乌沉的天穹上,紫微星忽闪忽灭,簇拥在紫薇旁的双星黯然失色,一颗夹在双星之间不起眼的小星则突然间光芒大盛。
国师捋着胡须叹道:“天意,看来是天意如此啊。”
很快,一封关于李成未命数的折子被人火速送进了养心殿。
永明帝览过后,走到殿前丹陛上,举首望着黑沉沉的苍穹沉默了许久。
内侍见状,捧来裘衣,王德全接过抖开披在永明帝肩上。
永明帝回过神来,低头叹了口气道:“国师说潜儿弱冠之劫已过,往后便是扶摇云霄之命格,倒是印证了民间的那首童谣。”
王德全道:“这是好事,陛下为何叹气?”
永明帝转身进殿,“朕并非叹潜儿,而是叹朕自己。”
这话王德全可不敢随便接,他安安静静地跟着永明帝进去了。
永明帝回到塌上,王德全赶紧沏了一盏热茶奉上,永明帝接在手里也不喝,神情似有所呆滞地说:“朕老了,好不容易抢来的江山却无人维继,你说,这是不是祖宗们在惩罚朕?”
王德全听了这话心里一哆嗦,这样的话永明帝以前可从不会说出口,生怕旁人说他来路不正,如今竟然当着他的面感叹出来,颇有些认命的意思在里面。王德全深知伴君如伴虎,在天家,话可以乱说,但不能乱听,听了是会要人命的。
但这话既然进了他的耳朵,想躲是不可能了,他只能斟酌着开解:“陛下正值盛年,有的是时间培养新的继承人,这江山永远都是李姓的江山,先祖们又怎么会怪罪陛下呢。”
永明帝扭过头,前一刻还苍老无害的眸子已经变得如鹰隼般锐利,盯地王德全冷汗如浆,片刻后,永明帝笑了,抬手虚虚点了点卑躬屈膝的王德全,“只有你敢同朕说这样的话。”
王德全暗暗松了一口气。
永明帝低头喝了口茶,又随口问道:“雍王那边最近如何?”
“还是老样子,风花雪月,醉生忘死,已经许久未去过公廨上值了。”
“他这是还在怪朕。”永明帝脸色晦暗不明的放下茶盏。
王德全道:“王爷迟早会想开的,毕竟他和陛下才是最亲的人。”
永明帝也不知道想起什么,发起了呆。
王德全目光微微一闪,小心试探道:“陛下,恕老奴斗胆问一句,陛下是打算……近期认回世子?”
永明帝回过神,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确有这个打算。”
“那王妃那么怎么交代?”
闻言,永明帝蹙起了眉头,曲起手指叩着几案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沉吟道:“成玉……有十二了吧?”
“过了年就进十二了。”
“传朕旨意,封李成玉为理郡王,赏银千两,布绢千匹,年后入南书房读书。”
王德全听出来了,永明帝这道旨意是恩典,也是敲打,从理郡王的封号上就可见一斑。
眼看着要到冬至,朝廷里忽然发生了一件大事,竟气地永明帝吐血昏迷。
这事还要从李成未回府之后说起,据说有神秘人将殷廷灿强抢民女,殴打命官,为夺人宝物灭人满门的证据送到了张御史家里。张御史是典型的务实中立派,刚正不阿,一心为民,收到殷廷灿的罪证后,经过悄悄核实,确定无误后立即在朝廷上弹劾殷廷灿,及其父殷宰辅。
殷宰辅自然是当庭否认,奈何张御史早已详查过,人证物证皆齐备,铁证如山下,殷宰辅也不好在护犊子,永明帝当即命大理石收押殷廷灿,命御史台和刑部三司会审,详查此事。
六皇子禁足在宫,一听舅舅被囚禁,急地六神无主。这时,有个小太监怂恿他去永明帝跟前求情,六皇子脑子一热,不顾还在禁足中,竟然冲到养心殿门外跪求永明帝不要听信小人谗言,冤枉了他舅舅。
永明帝被六皇子气地七窍生烟,命人将六皇子叉出去,六皇子竟然哭嚎着喊永明帝偏听偏信,非明君所为,险些将永明帝气背过去。
永明帝下令将六皇子的宫殿彻底封死,没有他的诏令六皇子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殷贵妃一听,双眼一翻背了过去,因此生了一场大病。殷家见状,更是不敢轻举妄动,连殷廷灿在牢里是死是活也不敢过问。
朝中二皇子一派见六皇子势倒,纷纷迫不及待地奏请立二皇子为储君,六皇子一派自然不同意,文武大臣在大殿上唇枪舌战,争论不休,险些动手,更是气地永明帝当场吐血昏迷。
朝中大乱。
朝臣们生怕永明帝醒不来,各自开始为主筹谋。
一时间,整个神京里,暗潮汹涌,风雨欲来。
所有的人都在焦头烂额,唯有李成未,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优哉游哉的在池塘的水榭里喂鱼,大黄乖乖地伏在他的脚下,只是身上的金黄鳞片又被拔掉了几片。
好在,冬至的前两日,永明帝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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