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累,累的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闭了闭眼,楚绍突然转身,能联合军警这么快过来的人是他,可是到了这,他又一刻都不想多待,只想离开。
韩生义一直看着他,在他转身的时候,韩生义愣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楚绍眼角有点湿。
楚绍会哭?
从小到大,他没掉过一滴眼泪,他天生心硬,理智的过了头,哪怕母亲去世,他也是看着墓碑不说话,从天亮看到天黑,再从天黑看到天亮。
也是因为这个,村里有人说楚绍克亲,他的血都是冷的,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像个人似的哭一回。
韩生义怔了怔,想起什么,他回过头,看向楚酒酒,楚绍只是眼睛湿了一点,而楚酒酒,已经哭得满脸都是泪了。
她冲过去,从背部抱住楚绍,撕心裂肺的哭喊从她喉咙里发出来,“不行!你不能丢下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丢下我……”
就像是小孩在闯祸以后,妈妈用力的推开她,但她还是会一边哭着一边跑回去,抱住妈妈的大腿一样,楚酒酒紧紧抱着楚绍,像是抱住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支柱,她哭的凶狠,声音都哑了,她用脸贴着楚绍的背,鼻涕眼泪全都蹭楚绍身上了,楚绍却不介意。
小时候她就这样,长大了,看似成熟与端庄,实际上,里面装着的灵魂,还是小时候那个动不动就喜欢哭鼻子、总是对他撒娇的小女孩。
第184章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让楚绍心酸且软、让楚酒酒恐慌难受、让韩生义沉默以对的场景,别人看了,只觉得无厘头。
好好的,哥哥怎么打妹妹啊。挨打了竟然不生气,还过去道歉,这妹妹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
没办法,人生旅途各自前行,个中滋味,自然也只有参与进去的人才能懂。
楚酒酒挨了一巴掌,她皮薄,脸很快就肿起来了,楚绍因为要哄她,安慰她,所以基本上是围观了楚酒酒脸肿的全过程。
不再生气以后,他心里就开始发虚。
看楚酒酒虚,看韩生义虚,想到一会儿回家还有媳妇问话,他更虚。
韩生义倒是没跟他计较这个,就是心里埋怨他怎么打的这么狠,楚酒酒不哭了,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让韩生义给她看脸。
不再哭的楚酒酒又变成了原本的小仙女,楚绍心虚,其实楚酒酒也心虚,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楚绍,有点怕他生气,可是他生气,她也得说:“那个……一会儿我想跟章楠单独说几句话。”
楚绍看她一眼,“说项链的事?”
楚酒酒顿时瞪眼,“你怎么会知道?”
很好,要不是他提前知道了,恐怕楚酒酒还是想瞒着他,手痒痒起来,楚绍又想张嘴训她,然而看着楚酒酒这个惨样,稍微重一点的话他都说不出来。
沉默一阵,他把楚月的事情说了。
“楚月前段时间就失踪了,她家里人以为她出国了,其实她被章楠私自扣押了起来,章楠应该是折磨过她,她现在神志不清醒,什么话都往外说,包括项链,还有……”
看了一眼旁边的韩生义,楚绍没有继续往下说,他拽过楚酒酒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两个字。
韩生义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他们两人当着自己的面说悄悄话,还不能发作。
发现楚绍写的是重生,楚酒酒愣了一下,过了两秒,她突然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怪不得楚月的身份这么天衣无缝,她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啊,不像她,刚来的时候是个黑户。
顿了顿,楚酒酒说道:“章楠也知道这些,她就是图这个,才会找上咱们,你让我跟她说两句话吧,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清楚了,我就出来。”
楚酒酒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妥协这种可能性,知道拦不住她,楚绍皱了皱眉,“给你五分钟。”
楚酒酒笑起来,结果扯动脸颊,疼的她吸了一口气。
“够了够了,我就一个问题而已。”
车开回市区,章楠被送到警察局,也不知道楚绍是怎么跟人家说的,总之,他还真给楚酒酒争取来了五分钟的独处时间。
章楠被锁在椅子上,看见她进来,表情阴沉如水。
知道自己现在形象不太好,楚酒酒就没笑,直接叫了她一声,“婉荷姑姑。”
章楠脸色一变,对面的楚酒酒想了一下,又改了口,“不对,按咱们俩在这里的关系,我应该叫你婉荷阿姨。”
“要是按照在另一个地方的关系,我就得叫你婉荷太婆了。”
章楠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看着她,楚酒酒低下头,从外套靠里的内袋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指缝夹着绳子,随重力的作用,吊坠轻轻的掉到了半空中,看到这个和自己口袋里一模一样的项链,章楠的表情精彩纷呈。
几乎是转瞬,她就想明白了。
“项链一直都在你手上!”
楚酒酒:“当然一直都在我手上,你拿到的那个,是我找人做的赝品。其实,我也不明白楚月为什么会认定了聂叔叔才是拿着项链的人,可能,她以为拿着项链,就一定是重来过一次的人吧。”
这话信息量太大,项链不仅能让人重来一回,还有更加令人吃惊的功能,可是楚酒酒说的模棱两可,章楠猜得出方向,猜不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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