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想到他们一塌糊涂的婚姻,然后想着我应该找一个怎样的男人。”
四月夹了一块已经微微冷掉的牛肉放入口中,很硬,不太好嚼了。
她像是在安抚着姐姐,开口道:“姜蔓说过,她说你要找一个可以掌控的男人。”
宋嘉昕弯了弯唇角,甚至很有闲心地点点头:“对,就像现在,我可以不用顾忌任何东西和任何人,把这个人踹出我的生活,除了今天的糟糕情绪,我什么损失也没有。”
四月看着她红透了的脸颊,和因为醉意氤氲而格外漂亮的眼睛,不再说话。
宋嘉昕歪了歪头:“我其实也可以忍,因为那些男人会犯的错误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没有必要。”
她抬高下巴:“到我如今拥有的一切,我还需要为这种垃圾容忍我暴躁的情绪,那人生也没什么意思。”
四月放下筷子,艰难地咽下那筷牛肉,轻声道:“看来…我们的,”她顿了一下:“爸爸妈妈,给你带来了挺大的影响。”
宋嘉昕没有说话,只是越过矮矮的茶几,她将手覆在妹妹的耳边,抚过她柔软的头发,带着四月看不懂的怜爱与温柔。
她说:“你可以不用叫他们爸爸妈妈。”
四月抬起眼,表示有些许的不解,只是宋嘉昕转过了眼,不太想将这个话题聊下去。
宋嘉昕撑着下巴:“四月,那个时候,因为你真的太爱他了,所以我和阿阳,我们…其实只是嫉妒他。”
四月看到她的姐姐红了眼睛:“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知道我要找到你,阿阳更是,他总是认为如果不是他太顽皮,妈妈也不会…”
在宋嘉阳的认知中,如果母亲带回去的人是自己,她至少不会那么随意地将他丢弃。
所以他那么愧疚地、一直努力寻找着代他受过的小妹。
所以才会那么讨厌那个叫程延的男孩,因为他占据了四月的全部视线,他的存在否定了他们的血缘本身存在的意义。
四月垂下头,她眼神平静也淡然,她对姐姐说:“对不起,我和霍铮…”
宋嘉昕笑起来,她笑着的样子当真是极好看的,四月有的时候忍不住会想,他们的父母一定也是极好看的人,所以才会每个孩子都有一副优越的皮囊。
良久,宋嘉昕才渐渐收起笑意,放下酒杯:“四月,这与你无关,戚俊的不忠与任何人无关,不管是你或者霍铮,都无需为此负责。”
只是下一秒她弯了弯唇:“但我很讨厌别人管我的事情,所以和霍铮的账,我会跟他算,至于你…”
她笑了笑:“我好像对你…没有办法生气。”
因为是视作最珍贵的人,所以没有办法计较,更没有办法责怪她。
四月坐在那里,即使手边的暖炉一直升腾着火花,可她终于在那一刻,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一如当年。
那个少年给她的、叫做家的,那种温柔。
那天的后来,宋嘉昕问她:“你会原谅他吗?”
四月摇摇头,但又点点头。
宋嘉昕不解。
四月将杯中的红色液体一仰而尽,然后对她说道。
“我可以原谅一半的他。”
她眼睛红通通的。
“我可以原谅他的自卑、他的懦弱,和他在那一刻对未来的迷茫无措和想要退缩。”
她垂下头。
“可我没有办法原谅他不要我。”
她顿了一下。
“因为真的太疼了,所以…不行。”
宋嘉昕大概真的是醉了,她连放酒杯的动作都没轻没重,玻璃杯里还剩下一点的红色液体滴落在雪白的地毯上。
她像个孩子一样问她的妹妹。
“那到什么时候可以原谅全部的他呢?”
四月看着那一块红色的痕迹,没有说话。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在那天的夜晚,当她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的时候,
她想,也许等到某一个时刻,她也在迷茫的人生路口,迫不得已地放开他。
她就能感知,全部的他。
……
第二天醒来,四月拉开窗帘,屋外的房屋树木都压了一层厚厚的雪,就连自己的窗外都结了冰。
楼下已经有声音响动,四月皱眉想想,是今天管家和阿姨们复工了。
她踩着拖鞋下楼,管家金叔对她扬着笑容:“新年好呀三小姐。”
四月对她礼貌地回了新年好,才看看家里:“姐姐醒了吗?”
金叔给她端来早餐:“大小姐早就起了,都换好衣服出去了。”
宿醉后还能早起出门的女人真的是有点顶,四月咋舌。
今天的早餐是汤圆,四月吃了几个就齁得不行,她喝了点汤就放下了勺子。
金叔帮她收走,问她道:“您今天也要出门吗?”
四月点点头:“要去一位姐姐家里拜年。”
金叔了然:“年礼大小姐已经让我整理出来了,我帮你放在车后面?”
宋嘉昕连这个都考虑到了,贴心到令人发指。
四月上楼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开车去冉祈家拜年。
冉家老爷子忙得很,门庭若市,冉祈等到这两天才有空接待四月。
四月的车子刚开到巷子口,就看到了雪里站着的女人,以及她身边插着裤子口袋十分不耐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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