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披散着头发,素这一张小脸,脸上满是热腾腾的红晕,连眼里都是水汽。
她擦着头发,手里栗色发丝在洗过之后颜色变得不那么明显,黑漆漆的一片被她握在手里,衬得她露出来的一小截手臂皮肤雪白细嫩。
她看着面前的餐车,和餐车旁的程延,红唇轻启:“送餐啊?”
微微侧过了身,让服务生进来。
程延看向她的眼睛,那里雾气横生,她洗完澡加重了几分晕眩。
一下子,程延突然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也是那个餐。
服务生替她摆好盘,还附赠一个礼貌的微笑,就推着车子离开,看到刚刚那个变态的男人还站在小姐姐的房间门口,警惕地瞄了瞄他。
四月看出来他心中所想,失笑:“我们认识的,谢谢。”
服务生这才推着餐车离开。
只是离开的时候他难免回头多看了门口的男人一眼,再回顾了一下他的行为举止。
——知道小姐姐的房间号,说是认识却没有联系方式,深更半夜的长相英俊的男人。
服务生摇摇头,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做了这一行了呢,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不好吗?
……
四月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服务生离去前的眼神,看向程延:“你猜他在想什么?”
程延没有答话,他看着四月点的东西,耷拉着眼皮,答非所问:“晚上吃太多会积食。”
“——关你什么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面前的女人打断,她一点一点地擦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继续说着。
“我是积食还是饿肚子,还是点来看着,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她歪着头,好整以暇:“程延,你是不是特别爱管前女友们的闲事?”
程延看着她,他抬了眼皮,却没有辩解,良久,他再次答非所问:“我只有你一个前女友。”
所以,没有“们”。
林四月看了他许久,明明酒意已经散得差不多,她却仍然还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着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大脑。
她的身体靠着冰凉的门板,门外走廊的风窜进她的衣领,冻得人心头发凉。
她抬起眼,看向面前的男人:“既然你不想走,那就不要走了。”
她歪着头,眉眼愈发地讽刺:“刚好…我也有问题想要问你。”
程延没有问她想问什么,他沉默着,往前走了一步,像在刚刚的晚宴里,他们贴得那般近。
他将她抵在门上,看向她的目光明明很平静,却又像是带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破釜沉舟。
他开口。
“林四月,你上次说,如果我再靠近你,你不会放过我。”
他环住她的腰,将她带离房间的门板,“咔哒”,关上了门。
像是明知道前面是深渊,他还是一脚踏进来了。
四月靠着身后的墙,周身被他的气息笼罩,她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游刃有余地弯了弯唇角。
她笑起来:“我说我要放你一马,看来你并不想要。”
她的手在他的腰间打转,轻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呢?”
四月歪着头,一副善良无害的的样子,唇间却吐着不那么温和的话语。
“想要靠近我,再一次让我对你死心塌地,变成一件商品,一个廉价的劳动力,或者你的筹码?”
她不去看程延的脸色,靠在程延的耳边,明明说出的话温柔而缱绻,却像在布局一次精心谋划的陷阱。
她问。
“也是,我现在变得比以前更值钱了,又或者是说,对你或者嘉程而言,我变得更有用了?”
她的气息一点一点地逼近程延,让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可是她的话,却又像一把刀子,一下一下地割在心上,似乎要挖出他的心间血来,才肯罢休。
林四月尤嫌不够,她的手指划过他的腰线:“告诉我吧…我真的很好奇。”
她这样说着,那样伤人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即使他们都知道,她其实,就只是想让他痛而已。
林四月多聪明啊,她明明只是在程延的眼里看到了那一点点痛,就知道怎么狠狠咬住,然后撕扯着,鲜血淋漓地,毁掉他。
那一点点的痛意,那一晚的吻,都在昭示着,他的弱点。
你说他没有心吗,他明明已经把心剖开,放在太阳下,一点一点给她看。
只是这一次,林四月的心不是热的了。
所以啊,放他一马是假的,离他远点是假的,她已经被他扔在那一片冰天雪地里许多年,凭什么要和他各生欢喜?
她早就已经没有所谓的欢喜了。
林四月,就是想要看着他,终于和自己,一起来到了那片沼泽地,看他一点一点下坠,并且,再无回头之路。
……
桌上的餐食一点都没有动,慢慢地连最后一点热气都消失,房间的空气渐渐地凝结,玄关的灯光照在那对男女身上。
程延终于抬起了眼,他轻声说道:“如果恨我能让你舒服一点,那就恨吧。”
他的手抚过她的耳朵,因为刚刚出浴还微微泛红:“四月,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你也不会告诉我,我应该是你心中的一根刺吧,是不是拔掉…就会好了?”
四月平静地看着他,她注视他许久,看他眼里的沉默不语,看他眼里再无半分往日光景。
--
第47页
同类推荐: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渣王作妃、
婚外柔情:偷心诱爱、
心火(父女,高H)、
共享玩物(NP)、
老师,想太阳了(1V1 H)、
娇蕊(父女)、
老公头上有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