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七班人眼里,应该就是个没有感情的运动会比赛机器。
什么一展风姿,什么精神焕发,也不过是吸引点别人的眼球,在那一阵子多收点情书,多遇到两次告白罢了,再没有别的收获了。
所以现在的翟深很平静,平静地听着隔壁班的响动,回忆以前躁动的自己是不是其中的一只猴。
也许是他神游的状态太明显,引起了数学老师的注意。
翟深,起来给大家说一下第三题的解题思路。数学老师点名道。
翟深依然在神游,无数双目光投来,胳膊被人撞了一下,他回过神,对上全班的目光,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什么了。
翟深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向裴征,我要干什么?
噗嗤。有人没忍住笑出声。
裴征不太习惯处于别人的视线中心,耳根微红,还是简单说:回答问题,第三题。
翟深哦了一声,站起身。
他还没开始回答问题,数学老师又扶了一下眼镜,表情有些严肃,你最近一直挺努力,现在怎么又松懈了?学习应该持之以恒才能有收获。
其实换作以前,数学老师肯定不会提问翟深的,他对成绩差的翟深视若无睹,只要不影响他上课,就当这个人不存在。
而现在,翟深有学习的态度,并且付出实践,这个老教师还是会想要伸手拉一把。
翟深听着数学老师的话,配合地点头,嗯嗯。
数学老师看他态度良好,神情缓和了一些,这一题会吗?
翟深看了题后,又看了一下自己写的解题过程,点点头,说起了解题的过程。
内容很枯燥无味,但翟深的思路十分清晰,七班同学几乎都听明白了,数学老师听完后微微颔首,这题有点难度,我刚刚看了一下,至少有一半的学生都出现了问题,剩下的人大部分也有一些细节的偏差,翟深刚刚的解题过程非常完整,翟深,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切入点的?
翟深还立在那,闻言想也没想回答道:裴征教哒!
数学老师:
七班同学:
七班同学有点愤怒,裴征教就裴征教,哒什么哒!
这怨气不赖别人,只能怪翟深嫉妒心太强,不愿意分享自己的小裴老师,所以裴征真的有好一阵子没营业讲题了,七班人很想请教,可架不住翟深的威压,只能作罢。
平时遇到不会的题,一群人凑着讨论,七嘴八舌,得出无数个解,头昏脑涨时,看见最后排裴征给翟深在细致讲题时,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谁不想有个为自己水平量身定做型的小裴老师呢?
数学老师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三四秒后,他才道:没错,应该多向有能力的同学请教,坐吧,上课别再走神了。
翟深坐下后,看了眼裴征,他的心情略微有点忐忑。
前几天裴征发现他格外容易被吸引走注意力,尤其是在做题时,一旦觉得题目太过于复杂,他的惰性就来了,大脑选择性呆滞,哪怕人还在案前做出思索的模样,其实早已不知道神游去了哪儿。
本也是注意不到这一点的,可伴随着翟深的学习进度逐渐深入,知识点就变得越来越繁杂,翟深做题效率明显降低,于是也就这么暴露了。
前天翟深还因为走神的问题被裴征多罚了十道题,今天这又被抓捕在众目睽睽之下。
果然,下课时,裴征拿过他的模拟卷,又圈出了一些题。
翟深数了数,二十道,他不死心地盯着面前的试卷看了几秒,卧槽,二十题?不是十题吗?
裴征从容地合上笔盖,第二次了,翻倍,翟哥是想要平方吗?
平方
翟深哑然。
裴征说:或者立方?
翟深急忙摇头,翻倍挺好,嗯,真的挺好。
裴征拿过翟深手上的笔,把整张试卷剩下的两题也圈了起来,态度良好,奖励两题。
翟深:
裴征起身出了教室,翟深往旁边的墙壁一靠,他很忧伤。
第一年,有女生突然投怀送抱,他措手不及,为了护着蹿来的人侧身摔进沙坑,手臂疼了好几天;第二年,他和一个人起了摩擦,动了点手,在全校面前念了检讨;第三年还没到来,他就为自己赚取了一张试卷。
运动会就特么是来克自己的吧?
翟深还在想,去洗手间的裴征回来了,他伸手在翟深头顶揉了揉,想什么呢?
翟深说:心里难受,想和男朋友嘴一个。
第67章 你耳朵很红
周六的运动会如期而至, 翟深按照正常上课的时间到校,发现七班的人早已来齐了,看见翟深姗姗来迟, 杜瑞几人凑上来就道:翟哥,你怎么才来。
裴征昨天罚的那张试卷让翟深耗到了近一点才入睡, 他现在困得不行, 听见七班人的声音就觉得更困了,像是催眠曲一般。
翟深打了个哈欠,肖星星一看这还得了,两巴掌拍在翟深的后背上,哥,别犯困了,等会比赛呢!
翟深一个哈欠被这两巴掌拍断了气,肩膀松垮下来, 幽幽看向肖星星。
肖星星急忙把手缩到身后,那什么,有点激动, 翟哥你就不激动吗?
翟深寻思着我激动个屁, 你见过那个驴子要进磨坊拉磨的时候会觉得兴奋的?他昨晚那倒数第二题还没整明白, 谁能告诉他那个三棱锥的体积该怎么求?
杜瑞看翟深双眼透着祥和的光辉, 轻咳了一声, 把肖星星拉到一边,翟哥昨晚没睡好?
翟深嗯了一声, 挎下背上的书包往座位走去,开场仪式过了给我打电话,我再想想那题怎么写。
杜瑞和肖星星几人面面相觑,纵然知道翟深现在受学霸指引走回正途开始用功学习了, 但高一高二的印象在几人心中有点根深蒂固了,那会儿的翟深恨不得第一个离开教室,奔向他热爱的操场,怎么可能说你们先走我学习一会儿的话?!
他这哪是发愤图强,这是被人下蛊了吧!
翟哥,体育场真的失宠了吗?杜瑞喃喃道。
翟深头也不回地道:如果你天天和他相处四五个小时,高强度训练那种,相信我,你不会问出这种问题,你见着它就想吐。
好吧,破案了,翟深并不是对学习书本情根深种,而是被体育生的训练给搞没兴趣了,相对于去操场,他现在更乐意动动脑子。
杜瑞还准备再说点什么,疑似下蛊的人就来了,裴征也背着书包,看见翟深在埋头学习还意外了一下,运动会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广播里已经播放了一会儿音乐了吗,是在提醒学生们集合,而班级里的广播开关在翟深进来的时候就给关掉了,所以只能听见窗外的声音。
翟深抬头看了眼裴征,不急,你没参加过不知道,一中的尿性就是开场要开半天。
毕竟每个班级的入场仪式结束后,校长还得演讲近半个小时,然后还有老杨,接着又是一些老师的励志祝贺之类的话语,总之,每年这一套流程走下来,翟深就可以准备去吃午饭了。
裴征都不用翟深细致地跟他解释,就差不多猜到了,毕竟他之前那个学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裴征点点头,翟深便说:我让杜瑞比赛了的时候打电话叫我,你来给我讲一下这个几何体,我昨晚算了半天和答案给的都不一样。
裴征就没再管运动会的事情了,坐在位置上给翟深讲起了题。
窗外广播里传来了主持人小姐姐激情洋溢的声音,下面入场的是高一八班...
窗内的两人心无旁骛地研究数学题,这事情在半年前翟深是想也不敢想的,不过,半年前翻墙打架上网翘课的翟深也没想过,会遇见裴征这么一个人。
果真如翟深所说,一中运动会的开场就会开一个上午,近十点的时候,翟深把昨天那张试卷全部解决完毕,长长吐了一口气,翻出书里夹着的草稿纸,在最后一行上打了个勾。
这两天是运动会,裴征几乎没给他布置任务,但翟深已经习惯了有事情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突然可以闲下来了,他反而有点不自在。
就是那种,你明明知道目标还远,但此时很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感觉。
翟深看了眼身边翻看杂书的裴征,裴征,我还能干点什么?
裴征说:养精蓄锐,给七班拿两块金牌回来。
翟深蔫儿了。
他懒洋洋趴在桌子上,听着学校回荡着的老杨的演讲声,你什么时候和杜瑞他们一样肤浅了。
裴征合上手上的杂书,偏头看他,写题还没写够?
裴征是知道翟深最近学习训练两头顾,看着就累得厉害,很明显的就能从他消瘦下去的脸看出来,正巧学校运动会,翟深又参加了好几个项目,他想着借这个机会让他休息一下,谁知道翟深主动要求学习。
还真是,出人意料。
写够了。翟深说,但是这样闲着,总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裴征的语气依然很平淡,你有点焦虑了。
翟深没说话,裴征接着说:没有一蹴而就的,慢慢来,时间还很充裕。
要不是裴征此时的正经表情,翟深都觉得裴征是在拿他开玩笑,高三都过去一个月了,他连高中知识点都没过一遍,七班所有人在三轮复习的时候,他还在预习下一章的内容,裴征却说让他别着急,这多诡异。
你是不是...翟深顿了顿,说:谈恋爱谈腻了,不乐意我去首都,所以开始给我洗脑,让我落榜?
裴征:...
卧槽,七个月都没到,你七年之痒就提前来了?翟深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个猜想挺实际,迫不及待就骂道。
裴征前一秒还在心疼翟深最近学习太累心情焦虑,下一秒就因为翟深这神一般的脑回路,同情怜惜的心思荡然无存。
他就不该宽慰翟深。
这时,翟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翟深收回自己的视线,掏出手机,是杜瑞打来的。
窗外的广播声还在继续,说话人的声音有点青涩,翟深不知道杜瑞这个时候给他打什么电话,接听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杜瑞火烧屁股的声音:翟哥,你快来!
翟深把翘着的腿放下,嗯?怎么了?
我之前填班级代表的时候填了你的名字,然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班级代表要上台演讲,你你你...杜瑞火急火燎的声音说到这突然卡壳了,他反应过来,翟深下去了有什么用,演讲稿都没有。
你真牛批啊!翟深接话道。
杜瑞焦灼道:那那那怎么办,不然说你摔断腿了吧,今天没来学校?
翟深说:我谢谢你哦!我摔断腿了今天的跳高和四百米你上?
杜瑞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显然是病急乱投医瞎出馊主意了。
此时,翟深听见广播声停顿了一下,然后传来老杨的声音:高三五班的代表说得好,年轻人就该有这个朝气,下面是高三六班的代表,掌声欢迎。
翟哥...电话那头的杜瑞声音都急得发抖了。
翟深没注意手机的声音,他耳朵听见了窗外的那声高三六班,再抬头看见自己班级前门上挂着的高三七班,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教室到操场的距离,想想高三六班那个演讲时声音发抖的男生能撑几分钟,叫了声卧槽就要冲出教室了。
裴征也猜到了现在的情况,看着翟深飞一般出了教室,正准备起身也去操场,就看见翟深又蹿了回来,手在桌兜里随便掏了两张白纸,跑没影了。
门外一阵风传来,裴征隐约间听见翟深骂骂咧咧的说了句,杜瑞等我把你头给掰下来...
裴征:...
翟深确实是骂了一路,他跑到操场外时,就见主席台上六班那个男生下台了,老杨接过话筒,下面是高三七班...翟深。
说着,他看向主席台下的等待区,没有翟深的身影。
翟深呢?老杨又问道。
他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翟深绕到操场正门,他现在已经忍不住想要拧杜瑞的脑袋了。
台下乌泱泱的人群,无数个脑袋四处张望,想要找到翟深的身影,翟深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又开始疯狂振动,翟深已经没时间去管手机了,他三步并两步直接到了主席台,老杨看见翟深的身影,这才咳了声,好,欢迎翟深。
主席台下的躁动声被掌声压了下去,翟深走上台接过话筒。
实话说,脚下踩着的这个地方他很熟,不仅很熟,还是老常客了,虽然有几个月没上台了,但是感觉丝毫没变,他半点不觉得紧张,如果他没打开手上的那两张草稿纸的话。
这两张草稿纸是用来做戏的,不然谁都能知道他是没有演讲稿在胡扯,可翟深煞有其事打开草稿纸的时候,他愣住了,不为别的,这是他最近休息时的画稿,不巧的是,画着他和翟深在小巷子里接吻的一幕。
翟深当时身处其中,只觉心情澎湃,所以他心血来潮尝试回忆,画出了那个夜晚的第三视角,准备拿回家塞进卧室抽屉给以后留个回忆。
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拿回家,白纸上画着两个穿着校服拥吻的男生的身影,眼神和嘴角的细致描绘,让翟深这会儿当着几千人看格外脸红。
翟深抿着唇,决定换一页,还好他拿了两张纸,有备无患。
翻开第二张,画着他把裴征压在单人沙发上,两人赤着上身,翟深特别的把自己的腹肌画得格外明显。
翟深合上纸,不动神色地看向自己的身后,万幸,身后没有监控。
他握着话筒有一分多钟没说话,老杨以为是话筒坏了,走上台朝翟深而来,翟深条件反射折上画纸,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上午好...
老杨迈到一半的脚收了回去,走下台。
翟深眼角余光看见,松了口气,幸好他反应快,不然就这玩意让老杨看见,自己今天算是给他开了眼了。
翟深虽然没有提前写演讲稿,但是之前自由发挥说检讨的能力还在,随随便便扯个四五分钟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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