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群里说跟周琅琅已经把杨茉莉送回家,让杜小希不要担心。现在她跟周琅琅正坐在杨茉莉父亲的车上,杨父派了司机送他们回家。
周琅琅突然插话,「劳斯莱斯,我们坐的劳斯莱斯诶!」
「钱静:周琅琅你好土,能不能淡定点。」
「杜小希:哈哈哈哈哈哈你俩是要笑死我吧。静静,你到家后给我说一声。」
「周琅琅:我呢?怎么不让我给你说一声?」
「钱静:有毒吧你,这个醋也要吃?」
「杜小希:行行行,琅琅到家了也要通知我。」
「周琅琅:这还差不多。」
这俩幼稚鬼。
杜小希笑着摇摇头,重新将手机放回小桌。
杯中的茶水已由滚烫变成温热,是最适合的温度。
她猛喝下几口,感觉酒意都瞬间消失,身体舒服极了。
就在此时,手腕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
杜小希看了看正踩在睡得七荤八素的小圆脑袋上玩她头发的煤球,抬起手,“张秀才,现在很安静,您可以出来了。”
下一秒,一股灰烟从玉镯中飘了出来。
张秀才站在阳台的另一边,一如既往与杜小希保持着社交距离。
“姑娘。”它礼貌地躬身。
“今天我的助理得留宿家里。”杜小希抱歉:“只能委屈您晚上呆在手镯里了。”
张秀才没有讲话,只微笑着点头。
杜小希总觉得今天的张秀才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样。
“您看上去心情不错啊。”她笑,“眉眼都带着笑意。”
“对了。”杜小希举了举手中的杯子,“您要喝花草茶么?虽然不如平时的茶浓香四溢,却也别有一番清新滋味。”
“多谢姑娘好意,不用麻烦了。”张秀才拱手致谢,“您刚才不是问在下,是不是心情不错么?”
杜小希点点头,“我看您面容柔和,一直微微皱着的眉心也舒展开来。”
“姑娘真是心细如发。”张秀才露出笑容,“姑娘猜得没错,我心中很多顾虑和恐惧都消失了,现在变得平静坦然。”
它转过身,看着天上的明月,习惯性地背起手。
但杜小希觉得,张秀才的背影在夜风中却不再显得单薄沧桑,而是坚定而充满了力量。
“您是不是想通了什么事?”杜小希好奇地问。
张秀才点点头,“你去买鱼的时候,看到那个在鱼摊下认真念书写字的孩童,我心中积郁了许多的顾虑刹那便烟消云散。那么小的孩童都在认真念书,我一个死去多年的老古董却躲在你的手镯中不敢面对。这样不好,我必须要勇敢踏出那一步。”
杜小希万万没想到那个小孩子对于张秀才居然有如此重大的启发作用。
但转念一想,人世间的事情不就是这样么。善与恶,进与退,清与浊全都在一念之间。
突然一下子便想通不再钻牛角尖也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
“之前我总担心自己入轮回之后会被投到其他,下辈子无法做人。”张秀才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想想,草木有情,做个虫子,做条鱼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只要放下执念,万物皆是自由。”
“您这话听上去挺像个得高僧的。”杜小希打趣,“就是大彻大悟的那种。”
张秀才摆摆手,“姑娘言重了,我一介书生,可担不起大能的名声。”
“但是。”它说着脸色一敛,目光深远又坚定,“我张少峰也绝对不能再做一个懦夫。下辈子能投胎做人固然好,我会好好念书再考功名;若投胎成草木动物,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所以您……”杜小希睁大双眼,颇为不可思议。
她此时才意识到张秀才真正想对她说什么。
张秀才微微颌首,用笑意肯定了杜小希的猜测。
“姑娘,叨扰你这么久,我也该走啦。”
“这么突然么?”说实在的,杜小希有点没反应过来。
原本她以为张秀才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舍下执念。
“不突然。”张秀才泛起慈祥的笑容,“我早就该走了,是我被执念束缚,徒增烦恼罢了。”
它话音刚落,四周忽然就起了狂风,天幕像被盖上罩子一般漆黑。
小区的灯火顿时飘忽又朦胧起来。
而在不远处的天上,出现了一团淡淡的金色光芒。
……这熟悉的配方。
看来张秀才真的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杜小希百感交集,站在狂风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张秀才先开了口,“小希。”
这是它第一次叫杜小希的名字。
“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张秀才抱拳,深深向杜小希鞠了一躬,“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你就像我的女儿一般。现在我要走了,想想身上早已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只能按照老规矩,将鬼泪赠予你。”
杜小希连忙摆手,“秀才,我身体里已经有很多鬼泪了,鬼泪您自己留着吧。再说我帮您并不是为了鬼泪啊。”
“傻孩子。”张秀才笑:“我知你是好心才会帮助我们这些迷失徘徊在人间的鬼魂。如果我只死了三五年,我这鬼泪你不要也罢;但我已经死了一百多年,这鬼泪对于姑娘你大有裨益,你一定要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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