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常人而言,多度沉溺在臆想的感情中是不健康的,迟意却甘之如饴,她与谢知南相爱,谢知南为了她错过了回国航班,谢知南为了她早出晚归,谢知南为了她选择离开萨林镇,身负重伤全是为了她。
迟意心底有个很小的声音,躲在阴暗的缝隙里放肆叫嚣——他还是七年前的那个谢知南。
如果还是七年前的谢知南,那该多好。
阳光照射在隔热的厚窗帘上,氤氲的光线在不明朗的卧室里渲染出黄昏的颜色,臆想的美梦中,迟意弯起了嘴角,露出少女般恬静温柔的笑容。
谢知南躺在沙发里,手里拿着老旧照片看了许久。
第二天,傍晚。
谢知南跟领事馆联系,确定了祖国包机的撤侨航班定在下周日,阿洛塔首都国际机场。
从东区去首都必经希伯堡和圣山城。这两座城市目前还没停火,想要去首都不是简单的事。
谢知南在思考,如何才能让迟意赶上下周日的航班。
迟意找出一只空杯,翻出医药箱常备的感冒药,将冲剂倒入杯中搅匀,放到谢知南面前的茶几上。
玻璃杯的出现,打断了谢知南的视线,他朝迟意望去。
“你这两天都有在咳嗽,肯定没吃药。”迟意笃定的口吻夹杂着责备,她抬手指向杯子,“趁热喝,然后再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
谢知南是那种胳膊上血口子都懒得包扎的人,怎么会把昼夜温差引发的感冒当一回事呢,迟意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心疼的看着他。
谢知南礼貌地接过,“谢谢。”
迟意轻哼了两声,等谢知南喝完后。她把杯子拿去洗干净,顺便切了几个水果和小番茄。
阿洛塔的小番茄巨甜,可能跟气候有关。迟意端着一大盘水果出去,再度坐回谢知南对面,享受傍晚闲适的时光。
“今天周五了,下周我们就能回国了。”迟意开心的笑了。
谢知南没说话。在冲突加剧的阿洛塔,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与其迟意再次因为希望落空,而露出悲伤和无助的表情,他选择不提这个话题。
“这次回国后,我可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先减个肥,按个摩,把自己活舒坦了再走到大众面前,诶嘿,迟意!”迟意自顾自地道。
“谢知南你呢,回去还继续拍戏吗?”
谢知南神情有一秒的恍惚,关于回国是不曾想过的计划,这两个字对于他而言很遥远,不同于迟意的满心期待,他无所期待所以内心平静。
“我记得你跟我一样好几年没作品了。”迟意笑着打哈哈,余光留意他脸上的表情,内心隐约觉察到了什么,谢知南是不是不想回国。
谢寻北的死已经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未来还要继续下去吗。迟意不难猜测出,谢知南没有回国的打算,多半是与谢寻北有关。
她想走过去将谢知南抱在怀里,不用尝试都清楚结果,自己一定会被谢知南推开。
可是这个午后黄昏,迟意还是想抱抱谢知南。
尽管他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就跟堆积陈年旧雪的孤山一样,看起来不近人情,透着一股孤寂的冷清。
迟意走上前,紧张地伸出了手。她想好了,如果自己被谢知南推开,她就趁机倒地上装死,眼睛一闭看不见就行。
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谢知南!
迟意吸了口气,俯身从正面抱住了坐着的谢知南,小手将背影单薄的男人揽入怀里,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妈的,好紧张啊!
谢知南眼神一震,身体瞬间绷紧了,顿了三秒他才抬手推开迟意。
迟意抱得用力,也没想到谢知南推自己的力道如此轻柔,哈哈!
谢知南抓住她的手腕,想扯开。
迟意立即痛呼,谢知南手上的力道减弱了些。
迟意意识到这个小动作,不禁莞尔一笑。
钻入窗的黄昏太缱绻,晕染一室温柔。
“谢知南,还记得你跟我讲过的故事吗。”迟意问。
没有开灯的客厅里,迟意就着将谢知南整个儿抱在怀里的姿势,声音轻柔。
谢知南没说话。
“那对双胞胎后来的故事我已经知道了。”
迟意语气轻缓,如小提琴悠扬低沉的音色,吹开寒冬过后的水面,第一支乐章。
“哥哥因为意外在阿洛塔遇到了恐袭,再也没能回去与家人团聚。而弟弟放弃了自己的人生来到阿洛塔,找寻哥哥的死因。”
谢知南低垂半闭着的眼帘猛然睁开,深黑雾霭般的眸子紧缩,她知道了。
而这些事,本就无意牵扯她。
“是你对自己的惩罚吧,施加痛苦与折磨在你漫长的人生中,谢知南。”迟意连名带姓的喊着他的名字,语气充满了疼惜。
“你不能原谅自己,是因为你赞成了谢寻北选择理想,谢寻北最后一次去阿洛塔维和出了意外,对吗?”
门外的夕阳已经散成了诡谲绮丽的红霞,像一幅多彩的油画,每一角都绚烂极了。
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窗台上的亚浦罗格也晕染成漂亮的橘红色,而室内的光线却更加暗淡,看不清了。
谢知南面无表情,手指都没动一下,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迟意低头,将脑袋落在谢知南的肩上,“谢知南,你活在过去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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