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吗?”迟意问,她下巴朝坐在旁边打瞌睡的小哈利斯指了指,“哈利斯他们怎么办?”
谢知南道,“他们自己回去。”
“没关系吗?”
“嗯。”
迟意听话的点点头,将脚从他腿上放下来,刚站起身就听见一道划破夜空的鸣笛声。
或许应该用撕裂夜空,更准确些。
嗡嗡嗡的鸣笛声持续了十秒,停顿了来。
广场音响暂停了轻快的音乐,人群维持着跳舞的姿势不动,所有人默契的转过头,一言不发地望着进镇的山路方向。
聚集两千多人的广场上突然安静了三十秒,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警报响了,或许是误操作,或许是机关老旧,或许是节日的玩笑,他们仿佛都在等,期盼着不要再次响起声来!
“嗡嗡嗡”的鸣笛声传来,一样持续了十秒。
这十秒里,男女老少的反应各不相同,却都和惊慌恐惧有关,不谙世事的孩童们在跳来蹦去,拉着大人的手,望向声音传来的远处,更像是在看热闹。
广场骚动,乱作一团,抱着孩子的大人四处逃跑,夹杂着关于阿洛塔形势的讨论,潜伏在东区的恐怖分子……这些糟糕的讯息就像一个炸弹,一整晚大家都讳莫如深的话题,因为警报拉响,被摆在了明面上。
晚会的工作人员翻身跳上高台,大声训斥,维护治安,组织居民有序离开。
迟意和小哈利斯被谢知南带到对面街道。
谢知南将女人和孩子推至墙角,他两手撑着粗粝的墙面,背对着如同江水决堤的人群。
“是不是出事了?”迟意问,她靠墙站在谢知南臂弯撑起的怀抱里,透过男人的肩头可以看见数不清的人朝四面八方散去,无一例外,他们脸上的表情令人不安。
场面没有得到有效控制,人群推搡,散布着恐怖的信息。
谢知南被人撞、推、挤,后背不知道被多少人撞到,他似一面青山,一动不动,隔绝外面的不安。
小哈利斯在空隙间仰起脑袋,他与迟意不同,他能听懂谢叔叔身后的叔叔阿姨们再谈论什么。
孩童睁着单纯善良的眼睛,说着阿洛塔话:“谢叔叔,我爸爸妈妈会来找我吗?”
谢知南垂眼看向小哈利斯,又看了眼紧握着小哈利手的女人。
他答道:“迟意阿姨会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得到谢知南的答复,小哈利斯松了松紧抿的嘴角,经历过之前的绑架,他相信他的父亲是最伟大最勇敢的人,一定会来找他的,这次也一样。
过了好一会,身后的脚步声不再密集,人群也散的差不多。
四十多岁的镇长站在高台上,表情愤怒地讲话。台下站着六七十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他们随着镇长的声音,情绪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迟意听不懂,这场面在东区其他城市却是常见的。
游行已经蔓延到这里了吗,她不安地望向谢知南。
谢知南同她说道,“你带小哈利斯回去。”
“不行,”迟意敏锐的察觉到他话中的含义,反手抓住谢知南的胳膊,语气急忙:“我脚踝崴了,你腹部有伤,跟我一起回去。”
谢知南道:“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去确认。”
“一定要今天?”迟意脑子一片空白,用力抓着他,不想松手。
谢知南抬手,将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拿开。
“不要去,”迟意再次抓住他衣袖,眼中布满担忧,“等你身体恢复后再去确认,好不好?”
“来不及了,”谢知南说完,将迟意的手彻底拿下去。
他没再看迟意一眼,利落地转身离开。
在广场被掀翻的桌椅后面,谢知南寻到了哈利斯夫妇,朝对面街角方向抬了抬手。
迟意抱着小哈利斯,蹲坐在墙角遥遥望着谢知南。
谢知南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数秒,垂眼朝远处走去。
哈利斯叫住谢知南,问他要去做什么。
谢知南道:“跟那达措一起,保护小镇。”
哈利斯上前抓住他,认真道:“你的伤还没痊愈,不应该参加。”
“如果这个时候不站起来,要不了多久,这里和外面就没什么不同。”
说完,谢知南拂开哈利斯的手,步伐轻盈地离开,跟上镇长领导的守卫军的方向。
哈利斯被谢知南的话怔在原地片刻,多年前谢寻北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在片刻踟蹰之后,决定让阿布带迟意和小哈利斯回家。
阿布情绪激烈地挽留丈夫,不舍他去参加镇长组织的活动。
“阿布你冷静一些,”哈利斯亲吻妻子的额头,声音夹杂悲伤,“他是谢寻北的弟弟,我不想他出事。”
山脚。
谢知南、哈利斯和镇长在一辆卡车里,镇长将装备分发给他们。
哈利斯作为阿洛塔本地人,肯定会使用这些。
后车厢内,挂着白炽灯,灯泡随着崎岖的山路摇晃。
镇长看向人群里与众人外貌不一致的男人,“你为什么也会跟来?”
谢知南道:“我爱好和平。”
那达措镇长眼眶深邃,眼珠散发着睿智的光芒,盯着谢知南看了许久后。
“这会是一场战争。”他朝谢知南笑着说道,“镇上的人都是爱好和平的好人。但总有强盗,他们掠夺了世界上无数宝藏,还觊觎着阿洛塔穷人嘴边的食物,抢夺不属于自己的珠宝、武器、女人。在很多西方国家眼里,将这种强盗行径定义为狂热思想下的冲突。只有在这片土地上流过血的人才会明白,这是被压迫到几乎没办法活下去的穷人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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