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经过地上的雷损的时候,对着他笑了笑。
雷损差点被苏梦枕给气死,他硬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怎么都不愿意让苏梦枕看他的笑话。看来,他和雷纯之间的婚事需要重新考虑了。既然无法用婚事拉拢他的话,也不能够白白浪费了。
苏梦枕并不知道雷损在想什么,哪怕是知道了也无所谓。他和雷损之间,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之间,本来就不是一桩婚事能够能够解决的。
雷堂主,你也一起吧。连城璧面带笑意,仿佛命人将雷损打成这样的人不是他。
按照阿琬所言,人在江湖飘,脸皮很重要。厚脸皮的人能够活的更久一点,尽管难听,但是他觉得阿琬说的很对。这个时候,厚脸皮真的很需要。
雷损强笑了一下,多谢连庄主。他刚才已经听到了苏梦枕和连城璧之间的对话,也知道了自己的问题出在了哪里。
难怪原本和他们毫无过节的无垢山庄为何会突然发难,原来是因为吓到了他的夫人。他此前根本就没有怎么在意过连夫人,也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下方才让苏梦枕抢了先。
不过看来连城璧并没有要区别对待的意思,这才同时让他们二人进去了。只是雷损看着站在连城璧身旁不吭一声的宫九,莫名觉得身上有点疼,这个人,当真是邪气得很,好像怎么打都不会疼一样。
不然的话,他哪里会落到这个地步。
四人往山庄里走,连城璧笑着和苏梦枕雷损两人寒暄,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宫九一直默默地跟着,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前厅的时候,连城璧忽然开口说道:宫九,你去正院门口数花吧。若是阿琬醒了,先让她吃点东西,而后你们一起去鱼池看鱼去。他这边未必能够很快结束,他不想叫阿琬醒来就自己一人。
咳咳,连城璧完全忽视了包括裁云绣雨在内的无数的山庄下人。
宫九的双眼一亮,点头,好。应声以后,他转身离去,脚步很是不慢。
雷损看着宫九离去的背影,问道:连庄主,这位公子武功这般厉害,也不知道是哪家出来的?虽然是打探底细,但是他问的坦荡,看上去倒是一派的光明磊落。
连城璧笑着说道:宫九只是化名,他乃是太平王世子,和我家夫人有亲,在我这里养养性子罢了。咳咳,认的亲也是亲。
雷损的笑意僵了片刻,原来是太平王世子,倒是老夫失礼了,没有和世子问好。既然如此,有些打算就只能够取消了。
苏梦枕也是有些惊讶,太平王世子不是据说体弱多病吗?看来这京城,可是藏了许多秘密啊。
正院的围墙几乎是被海棠花给包围了的,一靠近这里,就仿佛被海棠花给淹没了一样。近来宫九的新乐趣就是数海棠花,即便他经常数不清楚有多少,但是他依旧乐此不疲。
今日也一样,他刚站定,准备找个地方开始数花的时候,却听见了正院里面传来的声音。他敲了敲正院的门,看着出来的丫鬟,娘醒了,是吗?
丫鬟僵笑了一下,回公子,是的,裁云绣雨两位姐姐正在伺候夫人起身。她还是有点无法接受,风华正茂的庄主和夫人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公子。
只是这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够管的,也就只能够说服自己接受了。还好这位宫九虽然为人冷了些,但是从不为难下人。
我想去看鱼,问问娘去不去。小时候在王府就是和王爷夫人分开住,并且需要通传。所以宫九也不觉得现在这样是有问题的,他觉得很正常。
若不是因此,连城璧早就受不了,拼着得罪太平王和皇上,也一定是要把人给赶走的。其实,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宫九的一种直觉吧。直觉告诉他,这么做才不会被赶出去。
是,公子。
没过多久,正院里的人出来了。只是出来的不是回话的丫鬟,而是夏琬琰。
夏琬琰对着宫九笑了,比之盛开的海棠花还要灿烂,九儿。
只是宫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好像有点冷。他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九儿,连城璧他是不是背着我在做些什么?!夏琬琰的声音越发地温柔了,只是但凡了解她一点的人都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毕竟她平时可是一口一个夫君的,偶尔私底下喊的如白。
但是现在,她喊的是全名。
当一个人喊另一个人全名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是亲密的,那么就代表是事情大条了。例如现在。
宫九板着一张脸说道:爹他命令连清把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人都带回来关着了,并且让人传信去南京,要求苏梦枕和雷损亲自来才可以将人给带回去。他们两个人现在就在前厅,在和爹说话呢。
他一颗也没有迟疑地将连城璧给出卖了,完全没有半点迟疑,父子之情在顷刻间荡然无存。很显然,宫九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一件事情,在一个家里,得罪谁都不能够得罪地位最高的人。
夏琬琰面上的笑意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对吧,还有别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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