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身形小巧,狐尾蓬松足以掩住整个身躯。它轻巧一跃, 跳进余霜怀中,前爪攀在少女的衣襟处, 轻挠两下后窝在怀里不再动弹。
或许是天性使然,余霜对毛茸茸根本无法拒绝,手下意识的落在天狐软绵绵的小脑袋上,顺了两把狐狸毛。
花灼看着余霜落在狐狸身上的手,登时便黑了一张脸。
天狐一族, 在第一次百岁渡劫前都不分公母,而渡劫期来临的第一次化形,将会决定天狐的性别。
眼前余霜怀里这只,显然是只千岁有余的……公狐狸。
旁人或许看不出,但花灼却能一眼辨别。
那畜生似乎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偏往少女的怀里又蹭了蹭。花灼冷冷扯动唇角,逼出一道术法,落在天狐周身。
它被余霜圈着,避无可避,生生承受下来现出了人身。
一切只发生在呼吸间,是以,余霜再度掀开眼皮后,就见自己双臂环在一个陌生男子肩头。
对方红衣艳艳,目光灼灼,眼尾上挑,微沉下颌。看起来是好整以暇端详自己,目光却更像是穿透她,落在身侧某处。
余霜惊了一跳,眸子逐渐瞪大,“天狐?”她猛地抽回自己落在对方肩胛的手臂。
对方回了个潋滟无双的大笑,似乎对她的反应极为满意。
“意外么?”
“怪不得!”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线交织在一起,前者洋洋得意,后者恍然大悟。
“怪不得?”天狐睁大一双狐狸眼,惊声发问:“怪不得是何意?你们难道连这点都怀疑到了?”
余霜的目光还停在对方的眼型上。
所以狐妖……一定都是狐狸眼么?
听到对方的话,余霜回神,同云流胡楪二人对视一眼,自然地接话:“对啊。”
天狐:“?”有被羞辱到。
这是他引以为傲,自我感觉隐藏最为完美的一处,居然也被人识破了?他不敢信。
“很简单啊。”余霜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如果你真如传闻中那般当初被男子抛弃,那你最应该做的不是去惩罚那些坏男人么。亦或者专门去寻那些破坏别人姻缘的女子,也可以理解。但你惩罚的却是背叛感情的女子,这一点明显和传闻相悖呀。”
少女的尾音婉转,眸中散出点点耀眼星光。
思来想去的结果是,传闻可能有假,但这些年遇害的女子却是真是存在的。
再加之余霜开始怀疑小知后,留意到了她看向老板娘的眼神。每当老板娘悉心照料老板,她都会很羡慕。但是当李秀才对马三婶好的时候,小知的反应是蛊惑李秀才让他离开马三婶。
正因为天狐身为男子,才会羡慕同为男子的老板且怀疑马三婶一次不忠便百次无用,担心李秀才会重蹈覆辙,迟早被马三婶背叛。
余霜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未曾想这次天狐完全不见恼色,反而有些钦佩的朝她眨了眨眼。
人死不能复生,可天狐作孽太多,也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回以一个挑眉,意思是在问‘所以你现在知错肯悔改了么?’
在场有人欢喜,就有人黯然。
两人间的互动落在花灼眼中,就成了另外一番意味。他清楚余霜喜欢好看的皮相,眼前的天狐,显然可以被归为此列。
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浮现梦魇中余霜微凉的吻,还是那个人,只是在抬眸时,眼神却不会落在他身上。
就算是留给魔神的一腔恨意,此刻都不会分给他丝毫。
这便是她如今所求么?
喉咙像被烈火灼烧,脑海中一遍遍回现她对面人露出笑貌,嗓子干涩到发不出一个音节。
花灼想到小神女对魔神的滔天恨意,不惜做了一场局献祭自己也要把他困在其中。他突然有点羡慕,能被一个人恨到骨子里,想必也是好的。
不像他所遇,纵使千般好只是昙花一现,又有何用。
他又想起往日在清竹峰上,余霜明明又怕又羞,还是大着胆子对他说出了那句想助他堪破情劫的话。
可当时他是作何反应,似乎是冷嘲了一句滚。
事到如今,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难道这不是他当初所求么?
她修有情道,别说只是同男子调笑,甚至日后迟早会结道侣……花灼的黑眸瞬间无一亮色,阴沉瘆人。
他不愿。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骇人视线,天狐偏着脑袋对视回去。
往日风清云淡的假面不复存在,显出男子阴戾冷寒的脸,语气是明目张胆的不悦:“小妖,找死。”
天狐轻笑了下,故意伸手抚过肩胛——刚才余霜肩膀搭着的位置。狐狸眼上扬,“玄天宗对弟子管教如此刻板?又不是佛修,仙尊未免管太宽。”
天狐自然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玄天宗的无妄仙尊,赫赫有名的无情道剑修,化神期修士。传言他不问世事,冷心冷情,倒是没想到今日会见他这样一面。
也不知是传言不可信,还是……他的目光转落到余霜身上。
如果是因她而起,似乎也不是那么奇怪。
“若你这双眼不想要,本尊可以成全你。”
一句威胁意味十足的话,天狐不怀疑眼前的男子被逼急了真会取他的一双眼。他自然而然地收回打量余霜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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