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近,我在……”
张敏玲才刚开了个头,身后的竹林里突然传出沙沙的脚步声。两个人被骇了一跳,连忙停下交谈,回头看过去。
修长的人影从绿意中穿过,步履沉稳,带起一阵风。
竟然是廖海平来了。
“你们在这里。”男人温声道,“我找了好久。”
有第三个人在,机密的话就无法继续讲下去了。
张敏玲恢复了含蓄的样貌,抖了抖带水的桃子,轻声说:“密斯姜,我先回去了。”之后起了身,把空间让给了廖先生。
姜素莹怕廖海平看出端倪,故意若无其事的问道:“你怎么不在下面等我?”
廖海平知道对方这是有意岔开话题,于是笑笑,没做声。
其实他在亭子里等了好一阵子,被学生们吵得实在头发昏。又见姜素莹迟迟不回来,这才找上来的。
姜素莹眼见着沟通无效,便决定起身。
这厢才站起来,刚准备迈步,“哎呦”一声停了下来——站得太久,脚麻了。
廖海平就在两步之外的地方,而姜素莹只能单脚点地,一动不能动。不然就酸到筋骨里,连牙龈都跟着发痒。
怎么一见到廖海平,就总是能出这样的变故!
姜素莹觉得丢人,热气顺着脸火辣辣的往上爬,几乎要生起自己的气来:“你先回去吧,我现在有点不方便,马上就跟上。”
廖海平却不肯走,耐心的在一旁等待起来:“不着急。”
尴尬,太尴尬。
姜素莹脸涨的通红,只能四下张望,努力把话题往旁的地方引:“这里景色还挺好的。”
虽然是没话找话,却有几分道理。
因为此处竹林环绕,有山有水,如果是情侣间出来,确实是个不错的约会场所。
廖海平听进去了。
他像是被这句话鼓动着,立刻往前走了两步。彼此离得很近,此处只有他和她,再没有旁人了。
而此时,廖海平突然俯身。
姜素莹能感觉到对方呼吸间的热气直直的往下扑,打在她的睫毛上。像蝴蝶蹿进心里,在心尖那一小寸地方扇动起翅膀,搅得人心神不宁,痒嗖嗖。
对方越靠越近,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有几分是因为不能动。另外有几分是为了什么。她也说不清。
轻微的触感很快传来了。
但不是落在唇上,甚至不是额头,而是头顶。
廖海平没有吻她。
他单是伸手,摘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姜素莹头上的东西。
“有一片叶子。”他摊开手掌,现出一抹轻盈的绿,“素莹干什么闭上眼睛,是嫌风太大么?”
姜素莹一愣,掀起眼皮。发现廖海平话虽这么问,眼里却有点狡黠的含义——他分明是故意捉弄她的。
看不出来,这人真是坏透了!
武侠小说里写,人一有气就会打通七经六脉。姜素莹此刻心里被一股气顶着,腿登时好了大半,干脆忍着麻和痒,扭头就要走。
廖海平却笑了,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
“下面太吵了,像鸭子在开会。”他解释道,“等会儿再下去吧。”
“鸭子开会”这比喻太形象——那群学生要是闹起来,呱呱个不停,真能吵得人耳朵流血。别说二爷这么个喜静的人,就连喜欢热闹的姜素莹,在课上也是深受其苦,特别能够感同身受。
所以她板着脸,原本是不想应声的。最后还是没憋住,“噗”的笑了出来。
她就是吃亏在太活泼。
这笑容像火,烤化了略显紧张的气氛。廖海平松开她,抬手指向边上一块大石头:“坐一坐,先把腿养好了。”
石头不大,两人挨着坐下了。
姜素莹手里握着的桃子饱胀着丰盈的汁水,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出香气,甜津津、凉呼呼。而山林的风与响动从他们身边滑过,严丝合缝的嵌进这香甜里,带来一点额外的回甘,叫人心动。
姜素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廖海平却抢先一步,突然道:“我明天要离开上海一趟,办点事务。”
姜素莹不由得怔住,停下原本的话题,顺着问道:“你要去哪里?”
“济南。”廖海平温声说,“去个六七日,我就回来了。”
其实前段日子,他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除开信守对姜素莹的承诺,就是在忙活这件事情。
——廖海平惦记着天津厂子里的老底,于是隔着几层关系,又周转了几次,做了个第三方的身份,把厂里的料低价买下了。
货料到手,却因为先前的案子,不能直接从天津走。得先运到山东,再走陆路到上海,最后从这里出港,顺上新进洽谈好的一艘快船。
这趟行程复杂且艰险,金额又重大。廖海平实在放心不下,决定亲自去监督。
当然其中曲折他没有对姜素莹细说,只是道:“不用担心我。”
姜素莹才没有担心他。
廖海平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天津那样的火场都逃得出来,自有他的生存之路,哪里用的上她担心呢。
于是她把脸别到一旁:“知道了。”
静了片刻。
廖海平开口:“等我回来,我们……”
他说了一半,突然停住,没有继续下去。姜素莹脸上若无其事,却觉得胸腔里猛地一跳,像是错了拍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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