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老头摇晃着站起身,他面露惊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脱掉厚重的僧袍,到工具箱边翻出一卷胶带,然后握着它走向禁闭室。
看到胶带后,秀念仿佛猜到了什么。
他抓着忠念的衣摆,嘴里不住念叨着佛号,脸色发白。虽然不算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但他活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诡异的事。
“你回去睡觉,也让你其他几个师兄看到你。”白石把秀念从他哥旁边扯开,晃了晃蜡烛,“立刻马上,不然我熄火了。”
“去吧,我忙完就去找你!”
忠念也挥了挥手,他对弟弟倒是没表现得太依依不舍,毕竟这半年里,他没少跟在老弟身后飘荡。
秀念本来就不是太顽固的性格,再看看白石悬在火苗上的手,知道火苗一灭,忠念就会“消失”,他便没再坚持留下,一步三回头的走向寝室。
老和尚带着作案工具在前面走,白石监工似的跟在后头。
他看了一眼旁边神色平静的忠念:“我还以为你们讲究不杀生,没想到你下手这么干脆。”
“杀死师父的不是我,是他自己心中的杀意。刚才塞给他的,也是我为山间生灵诵经两年,求来的业报符。”
忠念有模有样的合了一下掌,虽然态度不怎么虔诚,但动作勉强到位:
“造善业得乐果,造恶业得苦果,师父现在在做的,只是提前消业。身为晚辈,我怎么能不帮他达成心愿。”
“……”老和尚杀人、喝酒,还在卧室里偷藏黄色杂志,如今教出来的徒弟,果然也是个狠人……
两人一魂很快来到禁闭室。
禁闭室的墙上漆了厚漆,表面上是为了防止被关的人顺着墙爬上去溜走。
但实际上,人又不是壁虎,本来也不太可能顺着光溜溜的墙面,徒手攀爬十米。而正是多亏了这些漆,修行室才没那么容易漏水。
天永住持行尸走肉般来到禁闭室底部的小窗外,用胶带仔细把缝隙贴住,之后,他将胶带随手往山下河流的方向一扔,又去仓库拖出来一只小橡皮艇,开始充气。
白石掏的燃料,果然比游魂自带的耐烧。
上次七尾八重子吓唬完人,就重新变回透明,全程不过几分钟。
而如今十多分钟过去了,忠念却依旧能身强力壮的在禁闭室里玩水,黄泉烛也没有要熄灭的迹象。
白石跟着看了一两个小时,等水流开始注入,忠念帮着老和尚“自杀”后,他收起正在燃烧的蜡烛,准备回房间。
不光是秀念,他自己也需要不在场证明。
虽然可以让本体睡在布团里,充当“口罩假面”,自己继续监工。
但比起暴露本体,还是放忠念去报仇风险更小——首先,他看上去是个明白人;其次,就算他想犯糊涂,寝室里不是还有个弟弟可以当人质么。
黄泉烛进包后,它对应的图标上也跟着多了一枚小火苗,烧得很旺。
卧室在禁闭室的对角线,刚穿过一段长长的走廊,白石忽然听到前方响起一声男人的惊叫声。
他一怔,快步走过去。
……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毛利兰半夜醒来,想去洗手间,又不敢独自前往,于是她摇醒毛利小五郎,让睡眼惺忪的老爸陪同。
过来的路上,毛利小五郎打着呵欠,抱怨她太胆小,于是毛利兰洗完手出门前,看到墙上挂着雾天狗面具,恶作剧心突起,戴着它凑到了毛利小五郎背后。
毛利小五郎感觉到有人靠近,一无所知的回过头。
本来以为能看到漂亮可爱的闺女,谁知一眼瞅见一张恐怖鬼脸,遂发出了那一阵惊叫。
毛利兰也被他吓了一跳,片刻后她回过神:“……你哪来的立场说我胆子小!”
“……”毛利小五郎很丢面子,但也松了一口气,他刚缓过劲,忽然觉得视野里有个地方不太对。
毛利小五郎越过毛利兰,向她身后的拐角一看,就见一个诡异反光的骷髅图案悬停在半空。
毛利小五郎脸都绿了:“谁?!”
毛利兰也吓了一跳,嗖的回过身,就见那位“聋哑人频道记者”从转角走出来,站在了烛火能照亮的地方。
白石很友善的比划了两下,然而毛利父女看不懂。
不过大致意思还是很好猜的,无非就是问怎么回事,或者对他们深夜大喊的行为表示谴责。看他心平气和的样子,应该是前者。
毛利兰愧疚的摸了摸睡乱的头发:“抱歉打扰你休息,我没想到我爸会叫的那么大声,他也是因为太害怕了,才……”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怕那种东西!”
毛利小五郎指了一下毛利兰手里的面具,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我发出喝声是为了震退敌人,同时提醒周围的其他路人躲避危险——总之,这是一种优秀而且利于整个种群的条件反射!”
“……”路人白石真想给他竖个大拇指,但怕败坏形象,险险忍住了。
三个人一同返回房间,毛利父女重新在睡死的柯南旁边躺下,白石也回到了自己的布团里。
第127章 不要总在奇怪的地方节省经费
七八点钟,太阳穿透隔窗,照进房间里时,柯南顶着脸上的光斑,艰难的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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