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6人,大方向和定位差不多了,现在只看公司给多久时间了。
钟弥好不容易安抚了暂时不能出道的练习生,不成想这6个人磨合得烂透了。
舞跳不齐,歌唱不好。
所有导师都摇头,说这种水平出道困难。
然而最令人费解的是:单独来看,每个人分明都很有实力,考核成绩也都挺高。
找不到原因,钟弥想着未来孩子们的出路,头都要炸了。
本就焦头烂额,公司又给了她新的难题。
——空降一名练习生,直接进了出道组。
这位练习生叫李贤,01年生,19岁,爷爷是中天娱乐的第三大股东,家境殷实,当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
李贤早前是准备在韩国出道的,但后来因为那边的练习生制度过于严苛,对待中国成员在佣金分成上有些不公,他爷爷便将他从韩国的娱乐公司赎身出来。
之后就硬塞到中天。
钟弥在会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原是想拒绝的,碍于自己爸爸的关系不得不听从。
所以说,这世界上没有不能走的后门。
如果有,那肯定是关系不够硬。
报道那天,所有人看见李贤都忿忿不平。
他梳着一头白亮的银毛,单眼皮,说不上帅到让人过目不忘,但还挺有韩国男团那股子劲儿的。
待人接物的样子有点傲慢,又有点理直气壮。
仿佛那是生来的优越,也是他去韩国积累后的资历。
钟弥知道大家不喜欢他,但偶练部最近忙得天地不着,便也没顾得上。
好在学霸x学渣的可视电台《叮叮当当》收视率不错,也签了几个软广,不然钟弥真的牙都得磨成小铲子。
开过大会回来,钟弥暂时卸下重担,杵在茶水间发呆。
近来的疲累让她大脑空白,像过载的机器,已经失去了运作能力。
茶水间内残留着咖啡醇香,缥缈的,淡远的。紧接着一声轻唤响起,扯回了钟弥出走的思绪。
“喂。”
白渽环胸倚在茶水间门框,一身少见的黑色装扮显得他清明不已。
“钟……部长?”
钟弥条件反射地应了声,很快意识到这人在与自己玩笑。见周围没人,问道:“怎么了?”
白渽怏怏吐息,再看她的目光竟带了分感动,“你终于看我一眼了。”
“……哪那么夸张。”
钟弥无奈苦笑,随即便见他走来,退了没有三两步,就被他堵在柜台与饮水机间的缝隙里。
“白渽。”
她视线望向门口,还是被他俊逸的面庞扯回,最终抬手,温柔的掌心落在他胸前,轻轻一推,以手臂的距离明确界线。
“在公司。”她小声口语。
只见白渽身子转了180度,后撤一步,插着裤袋依到墙上,中间与她隔了台饮水机。
随后悻悻抬眸,给了个‘这回可以了?’的眼神。
钟弥觑着他略显憋闷的侧脸,想起他方才的话,后知后觉好像冷落了他也觉得理亏。她向外探头,确认没人,小声说道:“晚上一起去吃个饭呀?”
见白渽毫无反应,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肩。
白渽斜眼瞥她,羽睫铺下,有那么些散漫。
其实他挺不高兴的,原以为近水楼台,恋爱能更顺利些。
却是他天真了。
谁想到横在他们中间的不是距离或第三者,是钟弥要强好胜的性子。
但他又理解她的心情。
与其说是想证明自己,不如说是怕辜负了那些孩子的青春。
他喜欢她温柔的内心。
即便不善表达,看着难以亲近,但确实是个细腻体贴的人。
特别是此刻趴在饮水机上用示好的眼神注视自己的钟弥,白渽如何气得起来。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笑自己好哄。
“吃什么。”
钟弥松了口气,抿唇展笑:“听你的。”
白渽转过身,手肘杵在饮水机上。他看着她,眉眼拂过轻微的无奈,要说话,突然手机响。
瞟了眼白浅的来电显示,烦闷地皱了皱眉。
恰好关琴来茶水间换茶叶,钟弥忙拿过柜台上的杯子,装作接水。
难得温昧的气氛就这么乍然散去,惹得白渽语气恶劣。
关琴不由瞅他一眼。
“不去。”
白渽跟白浅打电话的时候一向是不耐烦且简短的。
钟弥看着冷淡回复的白渽,不知道白浅又跟他磨叽些什么。
白渽一只手杵在饮水机,另一只手举着电话,偶的抬眸,刚好落在钟弥面上。他微眯眼,似想到有趣的事,清楚的哦了声。
“带女朋友去行不行?”
“?”
“晚上见。”
钟弥正好奇白浅怎么回事儿,忽的听关琴八卦,“小白,下班有约会呀?”
“嗯,女朋友今天……应该不加班。”
白渽最后几个字格外重,落进钟弥耳朵里清晰无比,分明是在施压。
“哎呀,一看就是热恋。”
“希望如此。”
“咦?怎么这么说?”
“因为……”白渽拖长声音,兴趣盎然地转向一旁的钟弥。“跟我们钟部长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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