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Benny在教你们的练习生不是吗?他能力很够啊。”
“我对所有的老师只有一个要求:会做人。”
听钟弥这么说,白浅大概猜到事情的原委。他们一直在偶练生的培养理念上有着分歧:一个看重结果,一个看重过程。
虽然不苟同,但也不轻视。
“舞蹈老师……我这边还真的没有合适的。但我建议你去多了解下私人街舞协会,那里说不定有你想要的老师。”
钟弥听完很满意地笑了。
确实呢。
都是怀揣梦想和热忱的人,自然能够互相体谅。
“谢谢你。”
她站起身,与他道别。
“我是抽空出来的,所以要先回去。有时间的话带上你的圆圆一起吃个饭。”
白浅笑着对她挥手,目送她由出门一直到开车离去,然后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出神。
良久,才对着蓝牙耳机说道:“还真不是一般人呢。”
紧接着,耳机中一声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响起,让人生笑。
死小子。
-
钟弥回到练习室的时候,舞蹈课已接近尾声。
她站在门口向内看了眼,一众孩子无不认真努力。
毕澄和毕瑶两个小家伙在翟宁宁的看顾下已经写完了作业,坐在桌前乖乖的画画,嘴里各含一只棒棒糖。
毕瑶见钟弥回来,忙热切底拉过她,塞一只樱桃味的棒棒糖给她。
“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再不回来,这糖就掉我哥嘴里了呢。”
毕澄也笑眯眯过去,帮她拆开糖纸,递到嘴边,不忘回头看门口:“快,等会儿我哥来了就不好了。”
钟弥失笑,咬过棒棒糖,垂首问他们。
“一根糖而已,毕杰怎么会。”
两个小家伙得逞般的相视一笑,发出清脆的笑声。
“要是有人跟我们一起吃糖,哥哥就不会说我们了。”
“特别还是你,他更不敢咯。”
恍然自己变成了“共犯”,钟弥也只能笑他们机灵。转头,毕杰和余知睿刚好站在门口。
毕杰走进来,见两个人嘴里叼着糖,果不其然面带肃色。
“说没说过8点之后不能吃糖?”
毕澄怯生生转头,指了指钟弥,“钟姐姐也吃呢。”
“她是大人,牙齿没那么脆弱。你们是想牙都掉光吗?”
毕杰说完伸手,两个小家伙只能委屈巴巴地将吃剩下的糖上交。
钟弥目光遇上两对晶亮的眼珠,无奈耸肩,然后挥着自己手中的糖,甜甜一笑。
“大人是有特权的哦。”
众人哄笑。
毕杰将衣服替弟弟妹妹穿好,一手拉过一个:“钟导,我们先回去了。”
“嗯。”
“你不走吗?”他身后的余知睿蓦然开口。“很晚了。”
“我收拾完就走。”
“那我们等你一起。”
他话音刚落,两个小孩儿也蹦蹦跳跳的:“一起走一起走~”
一时没了办法,钟弥只好关掉电脑,随他们一起下班。
冰雪融化,寒风更为凌冽。
钟弥开车回家时路过车站,看见在等车的余知睿和毕杰兄妹,又看了眼时间,终是停到他们面前。
“上车吧,我送你们。”
“不用了,我们再等会儿……”
“你能等,俩小孩儿呢?”
毕杰转眼看着冻得哆嗦的弟妹,还是钻上了车。
一行人坐在车上欢欢喜喜,等绿灯的空当,毕澄忽然钻到前面,照着钟弥的脸颊啵了口。
意外来得太快,三个大人都是一愣。毕杰更是无奈:“你干什么。”
“钟姐姐人太好了。我忍不住奖励她。”
毕澄说得认真,毕瑶也跃跃欲试地往前钻,最终得逞,在她面颊同一个地方亲了口。
钟弥捂着脸颊笑:“那谢谢你们的奖励。”
热闹送走三兄妹,车中终于安静下来。
钟弥问余知睿的地址,没想到竟跟白渽家住在同一小区。
看来家境是真的殷实了。偶然想起昨晚是他送自己回家,她还是道了谢。
“谢谢你昨晚送我回去。”
余知睿面上任何变化都没有,望着车窗外淡淡道:“小事而已。”
酷哥说话果然不需要谦虚或者长篇大论。
“哦对了,你之前在哪里学的街舞。”
“干嘛?”
“看了大家的面试视频,觉得你跳得最好。想问问师从哪家。”
听她话里带着玩笑,余知睿这才转过头看她。
“我在一家私人舞社学的。”
“有地址吗?我想去看看。”
“下周一我没课,可以带你去。”他想了想,“那一带有点乱,但有一位地下舞者确实很厉害。”
她弯起眉眼,嫣然一笑,“那真的太好了。”
余知睿不可察觉地皱皱眉。
“不过你男朋友会介意吧?”
“男朋友?”
“昨晚带你去医院那个。”
“啊,”钟弥这才恍然,心中有微微的波动,“那是我的邻居。做警察的……乐于助人。”
他盯着她掠过慌张的侧脸,转头将视线再次落于窗外。
地上的雪化了,冰晶卷着尘土,泥泞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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