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记下了几个人几个名字,姚珞听着旁边居然还有人想对着自己说话动手动脚的人直接抓住他的手腕一扭一推,听着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时顺带着还把对方入军营时带着的腰牌给直接扯了下来。
“不敬上官,警告一次,回去扫茅房。”
姚珞随手把腰牌作为战利品挂在自己腰间,一路跑着格外轻松,甚至于如果不是为了保持呼吸还想愉快地哼个浏阳河。
三圈下来已然有人有些坚持不住,脚步沉重且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不少,甚至于有人看旁边没有人监督变跑为走,还有的甚至于直接跑去了树荫休息。姚珞扫了眼他们腰间看到没有腰牌,再看到夏侯惇腰里那跑起来木牌噼啪作响的样子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实话,她有想过这个年代来参军的人各方面都会很差劲,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还真的有这样入了军营以后不听长官话语的人。
要知道前三日来军营除了打扫卫生以外,不少人敲锣打鼓说着来到军营的规矩,所以这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回头就把这些人给开了。
正在带着他小队跑步的余纵也不太好受,虽然说领头的老兵已经调整了速度,但是这样持续不断的跑动还是让他的气息变得愈加沉重。呼进去的气和刀子一样割着胸,脚下也越来越没了力气。平时他还自诩天天在城中巡逻脚力优异,结果才五圈就这么彻底不行了。
当然他还算好的,但也正是这份好,让他伸手搭着旁边一个完全跑不动了的同队艰难前行着。老兵手边也搭着一个人,剩下的几个更是感觉喉咙都开始冒血,却死命也要往前再多走两步。
他们如今总算是明白姚小先生那叫一个不容小觑,这个只有十一岁的麻衣小姑娘在他们身边跑得轻轻松松,如同一阵风一样就从他们身边超了过去。
“这十个人……还挺完整有队形啊。”
原本十个人是一字长蛇,现在互相搭把手,倒是变了三三为队,体力最弱的在中间,打头的一个跑起来依旧和她一样轻松恣意。
可以啊这一队。
在心里把名字记下来,姚珞五圈轻松跑完后又绕军营多走了几百米,等到呼吸调整过来时才伸手拿起旁边一张桌子上用竹筒装着的温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才对着旁边记录成绩的人挑眉:“我第几?”
“姚先生……在第四十五。”
看着这个成绩几个人不免咂舌,别的不说,十一岁的小姑娘跑到了两千人里前45,后面的人?
呵呵,后面的人全都该去撞个墙。
“也还行,毕竟我跑了两年多,也算偷懒了。”
不同于别的跑完的人已经瘫倒,姚珞甚至呼吸调匀了还能再和人开玩笑说说话,扭头看着太史慈甚至于还有力气再拔剑和人比一场武。
“别了阿珞,弓、角力、还有骑术都在明日,我还得留点力气呢看看我这一队人呢。”
“你们一起去、一起回来的?”
“那自然。”
太史慈理所当然的又给躺着的一个人灌了点蜜水,看他慢慢能够坐起来时才笑了:“阿珞一个人跑的如何?腰上怎么都是腰牌?”
“有想来绊我的,有想对我动手动脚的,有想把我捞走的。第一种去扫茅房,后面两种昭告全城他们做了什么,踢出去。”
听着姚珞平静的声音,太史慈先是愣了愣,随即表情里多了点严肃:“有人对你动手动脚?”
“啊,怎么了?”
“你怎么没把他们手给弄断?”
“……”
“不行,手上力气太弱,还得练。”
旁边的人听着太史慈甩下这么一句齐齐看向了他们的军师,在看到两个人接下来在认真讨论要如何练臂力时齐齐打了个冷战,默默地往回又缩了一点。
他们的军师是个小姑娘没错,但却是个很厉害的小姑娘。
等到所有人都跑完,最后的人也像是被拖死狗一样拖着回来,姚珞一个个点了名后把自己这边的名单整理好报给了夏侯惇让他处理。她自己则是带着选出来的曲长与定好的两位营长太史慈与夏侯渊回到了她的帐篷,给每个人发了一块还算平整的木板与白色硬条。
“军师,这是啥?”
“这个给你们写字用的,东西没那么多,只有你们有。到时候用水擦一擦就没了,你们不嫌弃,自己拿手抹掉也行。白的是石灰条,用完了和我打申请要。”
写字?
写字!
夏侯渊低头看着手上还算平整的木板,试着用那白色画了一道、又用手一擦后发现真的能留下印,抬头看着姚珞时还有点小心翼翼:“军师,这是要让我们写什么?”
他哥回家就在那边骂姚珞那个坏东西,但是真的知道姚珞就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时夏侯渊实在是觉得兄长有些小题大做。再说今天跑圈时他可是都看到了这姑娘的身手,虽然人小但也不可小觑。再加上又是曹操都认的谋士,夏侯渊也不敢对她直呼其名,索性就用军营里的叫法喊声军师。
“先认个字吧,从最简单的开始,一二三四五,再加上个自己的名字。”
扫盲这种事情任重而道远,但姚珞倒是觉得并不是真的要全部都扫盲扫清。认识最简单的数字与计量单位、认识攻守停止、认识兵器的名字,对于这些小兵来说基本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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