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又陷入一片寂静,这两个字就像冷水一样当头浇下,聂临风有点沮丧: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这么讨厌我碰你?
被他这么一问,连隐炼也慌了:不、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聂临风道,其实你讨厌我也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可以慢慢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连隐炼捂住了嘴。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连隐炼才很轻地叹了口气,也有些沮丧:其实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你,也怕疼。连隐炼道,你那天晚上真的吓到我了,我跟你说疼,你也没有停
这下轮到聂临风慌了,他抱住连隐炼,低头在连隐炼发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小声道:念念,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
连隐炼摇摇头,攥住聂临风的衣服,整个人往他怀里靠了一点,问道:你能保证以后不那样吗?
我保证。聂临风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发誓,以后再弄疼你,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发誓发得郑重,落到连隐炼耳朵里却羞耻得不行,谁会拿这种事情来发誓,老天爷听了估计都得无语。
那现在可以了吗?
屋内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聂临风以为连隐炼会拒绝自己,甚至准备先开口说算了,就听到连隐炼的很轻地嗯了一声。
他心头一阵发熱,又重新吻上连隐炼,这个吻比方才更熱烈、更迫切,却也更温柔。
连隐炼怯怯地伸手圈在聂临风颈后,开启双唇接纳了他,换来一个更激烮的吻,吻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等分开时,连隐炼大脑只余一片空白,聂临风抱着他坐起来时眼睛里还满是茫然。
聂临风可爱惨了他这懵懵懂懂的样子,伸手在他脸上轻抚,温柔哄道:念念不是说想在上面,这样正好,疼了你随时可以停下来,由你来掌控。
连隐炼的脑子几乎都成了浆糊,根本没太多余力思考聂临风话里藏着多大的陷阱,犹豫地点了点头,等到坐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
他就像风雨里飘摇的花,明明应该是自己掌控着的事,却总也找不到着力点,到后面只能眨着泪眼让聂临风帮他。
聂临风看着眼尾红成一片的连隐炼,觉得美到极致,也觉得危险,连隐炼就像碰也碰不得的毒,尝上一口食髓知味,从此日思夜想,萦绕于心。
再后来连隐炼累得不行,说了不要,但身后还是覆上了聂临风的温度,直到他哭着不让碰了,聂临风才作罢,抱着人去清理。
连隐炼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趴在桶沿,有气无力地瞪他:你说话不算话,是要天打雷劈的。
哪有,我刚刚只是说了不会弄疼你。聂临风笑道,我可没听见你喊疼。
连隐炼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忽然有种被骗了的羞怒,一捧水往聂临风身上泼,直接转过身不理他了。
聂临风乐得他这样闹小脾气,坐在旁边等连隐炼洗完,便抱着人回床上休息了。
这么一折腾,连隐炼第二天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聂临风起来叫他时正好可以吃饭。
虽然昨晚折腾了一夜,但他到底是有良心的,睡醒后第一句话就问宁长青的情况。
聂临风将碗摆好,塞了一双筷子到连隐炼手里,这才说道:已经恢复人样了,还在睡,江先生说今天应该会醒,吃完饭你可以过去看看。
连隐炼闻言松了口气,心头压着的大石头也落地了,心情美美地吃起饭来。
看他这么开心,以为今天得哄哄人的聂临风心情也好了。
还行,没白救。
吃过饭,连隐炼便迫不及待地赶到宁长青那,他也没想那么多,直接推门而入,结果正好看见丛不弃偷偷往宁长青脸上落了一个吻,尴尬得耳朵都红了。
丛不弃也没想到会有人来,还正好被撞见,尤其看见是连隐炼后更尴尬了,耳朵也烧得厉害,支支吾吾好一会儿,一句话没说出来。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连隐炼干咳了一声,撇过眼睛,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丛不弃:更尴尬了。
他以为这已经算尴尬到极点了,没想到原本躺在床上跟死尸似的人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说:没事,他也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被逮住了。
两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向宁长青,就见他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面上还带着一贯温和的笑容,如果不是说的话那么欠揍的话。
丛不弃被气了一下,愤愤地往他胸口砸了一拳,怒道:你怎么不去死!
他说完头也不回,直接起身离开,留下连隐炼目瞪口呆的对着宁长青咳得泛红的笑脸。
他就是这样,别管他。宁长青缓过来,敛了笑容,认真地看着连隐炼,谢谢。
忽然被这么郑重其事地道谢,连隐炼原本想骂他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不用。
这会儿聂临风也进来了,看见宁长青他是半点好脸色都没给,不管宁长青的出发点是什么,他只知道因为宁长青,他跟连隐炼分开了好几年。
宁长青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划了个笑容给他,又把目光转回连隐炼身上,半眯着眼睛看着他。
连隐炼站在那,被他看得不自在,忍不住跟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实在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但宁长青却直接问道:你昨晚跟他做了?
连隐炼面上一僵,耳朵泛起的红晕瞬间蔓延到脸上,这可比他刚刚发现丛不弃偷亲宁长青还要尴尬。
但宁长青却没有闭嘴的意思,又问了一句:做了吧?
这一次不是疑问,而是近乎陈述。
连隐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已经开始琢磨聂临风是不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留下吻痕了,不然宁长青干嘛问他这个。
但宁长青却一点尴尬的意思也没有,甚至非常认真地说道: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行房。
这回轮到聂临风不开心了: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宁长青闻言有点无奈:我这是为他好,不然等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聂临风捕捉到他话里出事两个字,蹙着眉警惕起来:什么意思?你在念念身上留了什么?
宁长青知道聂临风对自己印象不好,但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竟然如此糟糕,更无辜了:我能干什么?先帝把他交给我,我照顾好他都来不及,难道还能害他不成?
他说完就听聂临风冷冷地哼了一声,自知理亏,也不再辩解,而是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百胜。
他这么说聂临风心里那点警惕,瞬间变成担忧,他可以不信宁长青的话,但绝对不会不信江百胜的话。
他忽然想起来,江百胜上次说让连隐炼半个月后再来找他,可能那时候他就已经看出什么来了,只是不确定便没有说。
正巧这时江百胜走了进来,聂临风立刻抓着他问道:念念是不是病了?
江百胜被问得一头雾水。:什么病了?
宁长青见状问道:你没告诉他们吗?
江百胜摇了摇头:我又不像你,仅凭肉眼便可以判断出人的灵魂。
聂临风听着,脸色越发不好,冷声道:你们不要打哑谜,念念到底怎么了?
他身上有两个魂。宁长青道。
两个魂?聂临风最先想到的便是当初占着连隐炼身体的那个人,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回来跟念念抢身体了?
宁长青摇摇头:没有,我早送回去了。
这回轮到连隐炼脸色发白了:你不会告诉我有个鬼跟着我吧?!
宁长青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吗?
连隐炼:
看着一屋子的鸡同鸭讲,江百胜忍不住笑起来,指了指连隐炼:你之前不是问我玄鸟一族的事吗?
连隐炼点头:这难道是玄鸟一族的守护神终于来找我了吗?
江百胜摆摆手,解释道:继承玄鸟一族血脉的男子,都有孕育后代的能力。他说着一顿,担心连隐炼理解不过来,又补充了一句,意思就是你怀孕了。
还没从灵异故事中反应过来,听见江百胜这话连隐炼直接愣在了原地。
什么玩意?怀孕?他可是男的啊!
聂临风也惊得说不出话来,看着连隐炼的眼神逐渐复杂,怀孕?他的念念肚子里有他们的小孩?会像谁呢?
各种念头纷乱如麻,聂临风实在没有那个心力去整理,挑拣了一个最关心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他问道:有危险吗?
江百胜闻言笑道:生孩子谁不是鬼门关走一趟,何况他是个男子,大概要比女子更危险,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得到蓬莱去找他们的族人才能问得明白。
连隐炼还没能良好接受自己居然怀孕了这件事,但听见江百胜这话,还是强压下心头的震惊,说:你们两个人都是蓬莱岛上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回去吧,能带我们去吗?
江百胜摇摇头:不能。
为什么?连隐炼问道,是岛上有什么规矩吗?还是
不是我们不想带你去,是不能。宁长青打断了连隐炼的话,你也知道,蓬莱岛在世人口中是个飘渺不定的地方,因为那里是座浮岛,平时都在海上毫无规律地漂泊,这一刻还在这里,下一刻会去哪,连岛上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蓬莱岛每隔十年会回到起点,我们这些离岛的人若想回去,也得等到那一天才行。
聂临风闻言眉心皱得更紧,问道:下一次回到起点是什么时候?
四年后。宁长青道。
四年?!连隐炼惊了,就算我怀的是个哪吒也等不了那么久啊!
宁长青点点头,说:或者你们可以让百胜试试。
江百胜却是皱着眉摇头:玄鸟一族从来都是族人自己接生,我还没有见过他们是怎么生孩子的,还真不一定能干得来。
宁长青想了一下,问道:直接剖出来呢?
剖腹产在现代是个很常见的生育手段,但在古代,开膛破肚这种事情风险实在太大,哪个大夫敢随随便便答应的?
连隐炼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最先想到的不是危险,而是疼。
他磕着碰着都要疼半天,这一刀要下去他不会活活疼死吧。
将百盛看他们这反应,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寻常人家知道这种事都是要缓上一阵子的,何况是连隐炼这种情况。
他拍了拍连隐炼的肩膀,说:你们自己好好考虑,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能帮我尽量帮你们,还有怀孕头三个月不要行房,胎儿还不稳定,对孩子不好。
连隐炼这才反应过来宁长青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想到两人昨晚那么胡闹,顿时有点后怕,忍不住横了聂临风一眼。
聂临风自知理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把人揽进怀里,柔声道:这件事情还是要跟太后娘娘说一声。
连隐炼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茫然。
他对孩子其实没什么执念,尤其跟聂临风在一起后,他更是直接断了这个念头,大臣们要催,他便收养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想是一回事,现在他自己怀孕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照着之前的想法,他难道要把这个孩子打掉吗?这可是他跟聂临风两个人的小孩。
可他一个大男人生孩子,是不是太怪异了一点?将来面对其他人又要怎么说,难道要直接说这是他亲生的小孩,孩子会不会觉得膈应?
而且按江百胜说的,这件事情风险还很大,要是他没挺过来怎么办?到时候留下聂临风一个人,聂临风一定很难过,他可是答应过聂临风不会再走的。
连隐炼心里那个秤摇摇摆摆的,却总是不知道该偏向哪边,他有点想要这个孩子,却也害怕留下这个孩子。
前往皇宫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内的氛围安静得可怕。
聂临风一直看着连隐炼,从知道有小孩的时候起他的手便一直绞着衣角没放开过,尽管他脸上尽量维持着平和,甚至还带上笑容,但聂临风知道他这是紧张了。
或者说,他在害怕。
念念。聂临风伸手过去将连隐炼抱进怀里,低头亲亲他的头发,以示安抚,你可以跟我说。
嗯?说什么?连隐炼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孩子的事吗?我还没想好哎,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名字好呢?将来
聂临风就像不小心打开了连隐炼的话匣子,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话来,一会儿扯扯小孩的事,一会儿扯扯大臣和百姓的反应,听着有些语无伦次,话里话外却全是他对这件事的担忧和害怕,听得聂临风心里越发难受。
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口,马蹄声和车轮声停下时,连隐炼也闭了嘴,车内又陷入一阵沉默,一想到接下来要去面对姜雁岚,连隐炼绞着衣角的手攥得更用力,骨节都泛起了白。
深呼吸了几口,连隐炼终于鼓起那么一点点勇气,伸手挑开帘子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聂临风很轻地说了一句:念念,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
第41章
连隐炼脑子嗡一声, 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处,慢慢攥成拳,转回头看向聂临风, 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是有些僵硬。
为什么不要?他问道。
聂临风蹙起眉,解释道:我们可以过继一个,不是非要生的,长公主膝下就有两个孩子,我们可以跟她商量
所以你不想要,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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