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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摄政王总想让朕休产假[穿书] ——(5)

——(5)

    想了想自己在书里的结局,连隐炼冷汗都冒出来了,欲盖弥彰地拍拍他的衣服,虽然聂临风衣服是深色的,但上头浅色的绣线已经遭殃了,被连隐炼那双沾了墨的手一碰,更脏了。
    聂临风看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真是越帮越忙!
    他伸手抓住连隐炼的手,太过生气一时没把握住力气,捏得连隐炼直接叫了出来:疼!
    他这一声,惊动了守在门外的侍卫跟太监,一群人潮水一样冲开门,却在门口时又愣了。
    皇上泪眼汪汪地半蹲在摄政王面前,一只手搭在他身下,另一只手还被摄政王攥在手里,这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连隐炼: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
    聂临风:你想试试?
    今春麦豆十分收成,缘去岁稍欠,是以米价尚未甚平。清朱轼递的折子,对着图打的,没有标点所以也是自己断句,不知道有没有错,如果有可以评论提一下我改改。
    顺便还是说一下,古代有标点但没有规范化,我参考的也的确没有。
    第7章
    屋内有一瞬的沉默,连隐炼还在懵逼,聂临风已经伸手把他扶起来,但没为这境况作任何解释。
    怎么?聂临风只是淡淡两个字,屋内却好像有阵风夹着雪吹进来,温度降了许多。
    刘福跟着连隐炼伺候了这么些年,别的不说,眼见力还是有的,立刻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
    倒是侍卫开了口:我们听见声音,以为出了事。
    有我在,能出什么事?聂临风说着淡淡扫了那侍卫一眼,声音冷得像冰,压着怒气。
    能担皇帝安危的侍卫,武功低不到哪去,但聂临风这么短短几句话,还是让他背上直冒冷汗,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我、我没事。连隐炼也觉得有点尴尬,其实就是件小事,怪自己太大惊小怪,搞这么个乌龙出来,还惊动了这么多人,你们出去吧。
    众人闻言对视一眼,立刻退了出去,却被聂临风叫住了:等等。
    刘福进门最快,退得最慢,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只好停下动作,朝屋内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没批完的折子都拿来,陛下要看。他说完,还看了连隐炼一眼,神色柔和。
    那瞬间连隐炼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人原来这么贴心的吗?
    刘福却是惊疑,试探地看向连隐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退出去招呼人搬折子去。
    等到刘福把那些堆成山的折子搬进屋后,连隐炼表情都扭曲了,他刚刚居然还夸聂临风贴心?这人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记仇鬼!
    这是公报私仇,是赤/裸裸的报复!
    这些都是积下来的,陛下运气不错,前些日子刚处理掉一批。聂临风的声音依旧很冷,但面色却是一反常态的温和,好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既然陛下想批,便一起吧。
    连隐炼又看了那摞起来的奏折一眼,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就知道顺子给他安排的工作不可能那么简单,就算他不吃不喝这些起码也得看上一个星期吧?!
    察觉出连隐炼脸色不对,刘福立刻问道:陛下,要再搬走吗?
    连隐炼心态正崩着呢,语气差到了极点:搬去哪?搬走了你帮我批吗?
    刘福面上一白,赶紧跪下磕头:奴婢失言,求陛下恕罪!
    他忽然这么大阵仗,反而吓到连隐炼了,他还是不习惯自己这个身份,尤其这种说两句话人家就要跪下来磕头的毛病更是让他不适应。
    不怪你。连隐炼摆摆手,算是揭过页了。
    但刘福心里却生了惧,他总觉得皇上这两日有些不大一样,又说不出原因来,连说话都变得谨慎起来:陛、陛下,今夜可要翻、翻牌子。
    他说完,就见连隐炼眉头一皱,想起白日连隐炼对后宫不耐的态度,心里顿时更慌了。
    不翻。连隐炼一甩袖子,直接拒绝了,他已经想明白了,这奏折他是批不完的,那牌子也不用翻了,反正日常任务做不完,翻也白翻。
    一旁的聂临风听了,眉心微微一跳,眼里难得生出讶异来,昏君这两天的确变化太大了。
    重要的我都处理了,你看看就好。聂临风语气难得软了点,面上却严肃起来,看上去很是认真。
    连隐炼点头,想了想,问道:那要回复吗?是不是跟你一样写知道了就行?
    聂临风一愣,微抿起嘴,良久才轻松点了一下头:想回什么,便回什么。
    好,谢谢!连隐炼乖巧地应下来,认命地坐到他的书桌前去了。
    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嗯?连隐炼才提笔,听见聂临风的话还有点奇怪,想了一下,迟疑道,我说谢谢啊?怎么了?
    他的态度太过自然,反倒诡异起来,诡异得聂临风有些不自在,蹙眉盯着连隐炼许久,终是敛下眼中的打量,声音也难得有了那么一点恭敬:这是臣分内之事。
    那还是要谢谢的。连隐炼说着冲聂临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脸颊便陷进去两个浅浅的酒窝,衬得人有些可爱。
    聂临风看得一愣,这是他今晚第二次对聂临风笑了,回忆洪水似的一下冲进来,昏君笑起来其实很温和,但登基前发生太多事,后来这种神色便很少见了。
    沉默片刻,聂临风还是没说什么,行礼后退出了寝殿。
    连隐炼那边已经写上了,他其实没练过毛笔字,所以写上去的字并不算漂亮,但也中规中矩,就是慢。
    蜡烛随着月西沉逐渐燃烧,他睡了一天,精神头还算足,但一直做着算得上重复的工作,时间长了也有点累。
    夜半时候他停下笔,捏了捏眉心,动作不大,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刘福立刻上前,小声道:陛下,要喝点东西吗?
    连隐炼点头,又低头对着他的折子了。
    过一会,刘福端着杯子过来时他没想太多,接到手里便喝了。
    入口一阵辛辣,呛得忍不住咳了出来,酒味呛进肺里,呛得他眼睛都红了:怎么倒的是酒?
    陛下平日素来都是喝酒的。刘福小声应道,说是烈酒提神。
    连隐炼摆手:沏壶茶吧。
    刘福应是,又退开了,连隐炼这才又埋进折子里。
    春末的夜晚已经没有什么寒意,偶尔有风吹进屋,带着恰好好处的温度,卷着微凉的夜露,一直让连隐炼维持着一个清醒又集中的状态,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到奏折上他才意识到天亮,放下笔后精神一松,竟有了些困意。
    连隐炼看向一旁,刘福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
    他问了一下时间,确定还早后才去洗漱吃东西。
    顺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就蹲在餐桌旁,它总这么神出鬼没的,昨夜去了哪也没人知道。
    连隐炼垂眸看着手里的稀粥,脑子里还在想那堆好像根本没有减少的奏折,有些没胃口,又想到昨天上朝时的事,彻底没了食欲。
    你一会能跟我一起去上朝吗?连隐炼问道。
    顺子摇头:一国之君,带只鸟上朝算什么事,自己努力。
    找帮手告吹,连隐炼更郁闷了,愤愤扒拉了几口饭,换衣服上朝去了。
    有了昨天的先例,连隐炼这回再到崇政殿,大臣们已经没那么惊讶了,也没提前,而是等连隐炼来了,行过礼,才由聂临风主持着主持着开始。
    连隐炼以为自己昨晚看了那么折子,今天多少能说上话了,但坐下去听没一会他就知道要遭。
    虽然昨天睡了一天,但熬过夜的他日夜颠倒,本来就有点困,又碰上开会,坐在龙椅上没一会就感觉众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视线也开始模糊。
    众大臣根本没去注意他那边的情况,只有聂临风偶尔会撩起眼皮看两眼,但昏君一直都是低着头看不清脸,好像很失落。
    这个念头闪过,原本还在跟大臣说话的聂临风忽然沉默了,犹豫了片刻,试探着唤了连隐炼一声:陛下。
    这么一声,百官的目光全投向连隐炼,但他只是坐在那低着头,半句话也没应。
    离得近的的大臣忍不住看了一旁的聂临风一眼,就见他眼上已经蒙了一层阴影,整个人都漫出一种冰冷又锐利的怒气,压着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陛下!
    原本都快睡着的连隐炼被吓得一个激灵,身子一歪没坐稳,整个人就那么直接朝一边倒了过去,脑袋于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撞在了龙椅扶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聂临风:老婆撞了,心疼。
    连隐炼:心疼也不见你帮忙批奏折:)
    第8章
    额角一阵钝痛,连隐炼瞬间清醒了,捂住撞到的地方扭曲着脸蹲到地上,嘴里忍不住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满朝文武都愣了,没人注意在事情发生之前皇帝到底在做什么,他们只知道聂临风出声后,皇帝忽然直直就往龙椅上撞。
    听说这两天晚上摄政王都去了皇上寝宫,昨晚还惊动了侍卫,难道两人之间是发生了什么,所以在以死明志?
    然而当事人聂临风自己也愣了,他有那么凶吗?
    陛下?方才在聂临风近处的大臣,试探着唤了一声。
    嗯连隐炼闷着声音,低头重新坐回龙椅上,一只手捂着上半脸不见人。
    实在是太丢人了!
    开大会领导打瞌睡打到摔倒磕头,这事传出去能让人笑一辈子。
    没事。连隐炼尽力压着声音,因为羞耻的关系,声音有点发抖,你们继续。
    但哪还有人敢继续,所有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点声音不敢出。
    聂临风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昏君声音带着鼻音,还打颤,听上去好像哭了?自尊心受挫?
    沉默片刻,聂临风还是没问,继续主持早朝,只是比起先前那种当他是个透明人的做法,偶尔也会把话头引过去,问问昏君的看法。
    但连隐炼能有什么看法?他顶多就是点头赞同两句,增加一下参与感。
    朝议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落下帷幕,说完退朝后连隐炼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崇政殿。
    等到了大臣们看不见的地方,连隐炼才屏退左右,放开了捂住左边额角的手,那里倒是没流血,但已经肿了一个小小的包。
    他已经够郁闷的了,没想到还有没良心的鸟说风凉话。
    顺子不能跟去崇政殿,便停在檐下装作一只路过的鸟,早朝发生的事他几乎全看见了,乐得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下来,退朝了,当然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看热闹。
    怎么了这是?长角了?顺子拍翅膀在连隐炼身边晃悠,彩色的羽毛随着它的动作在阳光下反射出漂亮的光,耀武扬威似的,看得连隐炼有点生气。
    你不帮我就算了,还笑!
    顺子却是不以为意:这么好笑,我为什么不能笑?它说着还非常贱地嘎嘎两声,笑得更厉害了。
    连隐炼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别人分配系统是金手指大放送,他这没个鸟用还净给他添堵!
    他左右找了找,远远看见有没来及收走的扫帚还倚在角落里,撸起袖子过去拿了就追着顺子打。
    顺子没料到它会来这招,被扫了一下差点从半空掉下去,用力拍了几下翅膀才稳住身形,刚想说点什么,连隐炼已经操着扫把准备扫第二下了。
    顺子只好歪着身体躲开,往前逃,边飞边喊道:你是皇帝!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
    提到形象,连隐炼更气了,更加用力地挥动扫帚往顺子身上招呼:去你的皇帝!
    他这么胡乱扫,顺子再次中招了,身形晃悠两下,只能又飞高一点,继续往前逃。
    怎么有你这么凶的宿主!顺子尖叫道,打系统,你不怕坏结局吗!
    不怕!连隐炼狠狠地对着顺子又是一扫,什么好结局坏结局,老子都他妈的不在乎!大不了重来!
    这是真被惹毛了,顺子想。
    其实比起生气,连隐炼更多的还是委屈,来这第三天,一件好事都没碰到,唯一算得上自己人的顺子不安慰他就算了,还笑他。
    于是今天上午,皇宫很多人都看见龙椅上那位拿着扫帚追着一只鸟满地跑,愣是从崇政殿附近追到御花园里去了。
    连隐炼完全杀红眼了,根本也没注意到自己跑到哪,心里就剩下把顺子揍一顿这念头,奈何这副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根本没什么体力,追了一会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只好泄愤般把手里的扫帚对着顺子扔了过去。
    顺子侧身一躲,看连隐炼已经追不动了,立刻把刚刚被追着打的事抛之脑后,贱兮兮道:哎你打不着~打不着~
    连隐炼:超生气!
    一人一鸟正对峙的时候,原本安静的御花园忽然响起很轻微的嗡嗡声。
    连隐炼一愣,疑惑地看向顺子,发现它正用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四只眼睛一起朝着声音来源扔过去。
    看到是什么的瞬间,连隐炼脸都白了,拔腿就跑,完全没有一点累的样子毕竟现在支撑着他的不是愤怒,而是求生欲。
    刚刚被顺子躲开的扫把扔出去后直接砸到树上,捅了个马蜂窝,现在那些被拆家的小动物报仇来了。
    连隐炼跑得飞快,根本不敢回头,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已经分不清楚是耳鸣还是马蜂的声音,只是顺着路一直冲。
    前面前面!有水!!顺子聒噪的声音此时就像天降甘霖,连隐炼远远一眺,果然看见了个大水池,又加快了点速度,等冲到池边时吸一口气,想也没想便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御花园池子里溅起几尺高的水花,有宫人远远看见了,立刻嚷嚷起来:陛下落水了!
    连隐炼隐约听到了那句,但实在没办法等人来救,他刚刚跑得急,气本来就不怎么顺了,虽然顿了一瞬吸气,但也没吸进多少,呆在水里他可能得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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