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行?”
“我啊。”种岛眉眼带上一点无奈,温柔到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我和他打过太多次了,没有那种,效果。”
于是入江马上就清醒过来。
温柔?说“那种效果”的时候为什么眼神突然闪过冷光?种岛真的是温柔地在说话吗?
他试探地问:“什么效果?”
“迎头痛击的效果。”种岛一只手做成手刀的形状,打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发出清脆的啪的声音,“让他拥有敬畏之心,并且好好思考今后的网球之路。”
哦,原来如此。
入江冷漠脸:这指导赛和我以为的指导赛不是一个意思啊?原来种岛是“挫折教育”的奉行者,真是看不出来。
“你最好认真点,他的实力不弱。”种岛又提醒了一句,“还有,别用那种先示弱再一下子翻盘的玩法,不合适。我需要,更炫一点的,更……”
“你怎么要求这么多。”入江眼角跳了跳,“这还算是指导赛吗?”
“或者你就当做是一场盛大的表演。”种岛换了个说法,“要华丽的,场面比较大的。”
“……好吧,既然答应你的话。”入江觉得自己大概是上了贼船,“说好了,我答应你的要求,下次你负责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听我的萨克斯演奏会。”
“我最多只能拉来一号球场的那些人。”种岛说完顿了顿,“再绕上几个一军的前辈们吧,但排位太高的我肯定也叫不动。”
入江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一号球场也够了,我自己能叫来二号球场三号球场的人呢。”
现在他看着那个“特殊”的后辈,又看了一眼种岛,忍不住笑道:“种岛,他和你有点像呢。”
“像?”种岛诧异地指了指仁王,“他和我除了头发颜色,哪一点像?”
“头发颜色才是最不像的。”仁王认为这一点必须要说清楚,“前辈你看,我这是银灰色,带一点蓝的,你是纯白。”
种岛无语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
入江反而非常理解:“我懂了,你这是染的吧?三种颜色还是四种颜色调出来的?有加紫色吗?”
他说完仔细看了看仁王的发尾:“但你头发的本色肯定是白色,不然头发漂到这么高的度数,再全头染,很容易掉色的,看你头发不像是频繁补色的样子。”
仁王:唔,这个,也有系统的帮助啦。
种岛不想听染发这点事儿。
他打断了两个人古怪的打招呼方式:“好了,人都到齐了,入江,你需要热身吗?不需要就直接开始比赛吧,我来计分。”
入江便摇了摇头:“难得看你这么急。好吧,刚才来的路上也算是热过身了。直接开始吧。”
仁王对自己今天的对手有些好奇。
看上去温柔的,没什么攻击性的,甚至还没有他高的小个子“前辈”。
他第一眼看过去,竟然有如沐春风之感。
于是他瞬间有了警惕心:越是看上去无害的,越有可能是厉害的人。更何况,他可不认为,种岛特意找来的对手,会是好对付的。
虽然种岛提前说了,要“华丽的”打法,可入江并不打算一上来就用自己的全力。
对手好歹是个国中生,还是一年生,他可不想太过“欺负小孩”。
说不定,按照我以前的打法,示弱控制在一定程度,就已经足够了呢?
玩笑地这么想着,在开局时,入江还是集中起注意力。
在U17训练营中,入江是很独特的一个选手。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运动员,长相精致,身材对运动员来说也算是娇小。但在今年这批进入训练营的高一新生中,他很快用自己的实力站稳了跟脚,并且直接进入了三号球场,上周则通过球场换位赛进入了二号球场——甚至他是现在的二号球场的领袖。
强大的实力,强大的号召力,温柔又强大的个性,以及最重要的,他的理解能力。
入江对比赛的掌控是润物细无声的。
他精神力十分强大,对比赛的掌控细致入微,能让对手在毫无察觉之下就被拉入属于他的节奏里。
仁王在一开始就感觉到了这份强大。
开球的技巧并不起眼,甚至他自己精神力的扩张也没有遭到太多抵抗。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像是陷入泥潭的鱼。能有氧气,也算是在水里,却需要很艰难才能呼吸,就这样被困住,寸步难行。
但这种程度,既然能被他感知到,就不是无法战胜的!
仁王用很短的时间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尝试用精神力去突破,也毫无保留运用起自己的技巧。
他花了一点时间给入江建模。
回球的力度,习惯用的旋转角度,以及更常出现的球场的位置……
当资料收集到一定程度,他便可以利用自己建立的个人模型,去做更多的发挥。
比如——
“无。”入江挑了挑眉,笑着瞥了一眼在场边的种岛,算是明白种岛说的“我和他打过太多比赛”的意思了。
这小子不会是种岛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吧?
他之前有这样的猜测,此时因为这招“无”而有了更笃定的确认。
既然是种岛的“徒弟”,那么,之前想过的方法就不太适合了。必须要按照种岛的说法,给一个“迎头痛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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