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于安面色好看很多,毫不在意道:“再取一个不就完了。”
取一个?
她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了愣,又道:“你给我取,我听说男子在行冠礼以后都会由长辈来取字,都说‘妇人无外事’,女子直接以名姓来代入。可我想要个字,正好用作化名。”
“我想要你替我取字,”前半句说的认真,后半句就带了撒娇的口吻,“好不好,夫君?”
取字?
那是极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萧启知道自己该拒绝的,跟小公主的纠缠太多,再多些,就离不开了。
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说,答应她。
萧启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
若由自己来给她取字,每当有人称呼闵于安的字,她就会想起自己一次。这样即便她离开了,也不会忘记自己。
喜欢一个人,就想要与她多一些的联系,在她身边的物什上头都染上自己的名字,一点一点侵入她的生活,想要让她……忘不了自己。
一想到未来有一天,小公主跟她心悦之人在一处,谈起这个字的由来,他们会理所当然地提起自己,然后,说不定那人还会吃醋,嫉妒自己给她取了字,萧启就可耻地愉悦。
这愉悦里头,却又掺杂了辛酸。
闵于安会跟另一个人同吃同睡,睡在同一个暖暖的被子里,有几个可爱的孩子,然后白头偕老,共埋同一个坟。
却……没有自己的半点儿位置。
“长空。”萧启说。便是将来不能陪在你身边,也想要给你一个寓意甚好的字。
“为什么取这个?”闵于安不解。这两个字听着就不像是个女子,可她却在一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字,不明来由的喜欢。
一般而言,取字是为了表达对这个人美好寓意和期盼。
“愿你遨游长空,不必困于内宅之地,能有广阔的人生。”
闵于安端铜镜的手一滞,几乎都要以为她察觉了自己的意图。她呼吸停了几秒,才轻轻问道:“为何?”
为何想要我遨游长空?
萧启轻笑出声:“因为小公主值得啊。”因为尝过那样的滋味,困于内宅,整日无所事事,在屋子里头困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把自己沉浸在书里头。
萧启是个武将,从底层爬上来的武将,很自然地讨厌文绉绉的东西。可她这样为了打仗才硬背下几本兵书的人,却为了打发时间看光了太子别院里头的藏的所有兵书。
看一遍不懂,那就背,背上千百遍,直到那些词句都融入骨血之中,总能理解的。
那几年的修生养性,硬生生磨去了她身上冲锋陷阵杀敌无数积累的血腥,收敛以后,反而多了些书生气。可她却始终学不会弯腰,乃至于冲动之下提起凳子砸断了太子的腿,也不愿向他低头。
因为不愿让你过着那样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不愿你不开心。
你一定要好好的,一生顺遂,开开心心。
那人要是敢欺负你,我定把他狠狠揍一顿。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掺和你们之间的事?
想到这里,萧启觉得眼睛有点儿热热的,脑子里就闪过幻想的画面。小公主跟一个男子举止亲密,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
心吊到嗓子眼的闵于安松了口气。
原来,你不知道么?
闵于安既希望萧启知道,又不希望她知道。
她一个堂堂正正、忠心耿耿的武将,若是接受不了这样堪称大逆不道的事呢?即便,她也是个女子,却也只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才进的军营。而自己如今生活无忧无虑,有疼爱自己的父皇,有和善的兄长,却想要逆了常理,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萧启会不会觉得自己太重权势?会不会,讨厌自己的心机?
现在还不到让她知道的时候,闵于安把心思都收起来,专心当前。
她话里浸透了甜蜜:“阿启,我很喜欢。”是真的,很喜欢。
你这样好的一个人,叫我如何能够放过你?
权势,只是用来绑住你的一道绳索而已。
你不要想离开我。
闵于安见她眼睛红红的,问:“是眼睛不舒服么?”
萧启揉揉眼眶:“没事,就是昨夜睡得不太好,有点困,不碍事的,到了军营里头补补觉就好。”
她确实一副缺少睡眠的样子,赶路也着实辛苦,闵于安不疑其他,接着便试探道:“那,我也给你取一个字好不好?”
萧启虽为女子,但以男子身份示人,还身处于军营这样大男子主义盛行的地方。
被一个女人取字这样的事情于他们而言,该是一种耻辱。
自古男子为天,闵于安这话若被人知道,哪怕她是尊贵的公主,也会被人骂不知羞耻。
可她就是想试试——将军她,与别人不一样。
闵于安想要让心悦之人替自己取字,也想给心悦之人取字。
若是以后,只有自己可以称呼她的字,拥有独特的专属称呼,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闵于安暗戳戳想要成为萧启心里头独一无二的存在,特别到……比她的阿姐还要亲密。
闵于安知道萧启与容初之间的羁绊很深,两个人相依为命这么久,她可能比不上。但还是想在萧启的心里占据比容初更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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