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罗预也歪头,问道:“怎么不一样?”
“我偷偷煎了几块鸡皮,又撒了椒盐上去,待到鸡皮焦香,煎出了油之后才放进白饭里蒸的,蒸熟起锅再挑出鸡皮,拌上芝麻,如此方能香而不腻。”
姬罗预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白饭,比起其他人碗里的确实又白又亮,难怪简单的盐渍萝卜却能吃出荤腥的味道。
她低声道:“用心了,不过你都已经是当师叔的人了,怎么还敢这么任性?不怕破戒被你师兄罚嘛,我看他们都挺害怕的。”
小泗笑道:“我也就辈分大罢了,再说只要姐姐开心,我破戒被罚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不想那么明目张胆惹师兄生气罢了,至于他们……”
他打眼扫了满桌的小朋友:“他们害怕师兄是因为师兄对他们很严厉,可对我不一样。”
“你呀。”
“小泗,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食不言寝不语可忘了?”净涂面无表情道。
小泗吐了吐舌头,姬罗预笑道:“没什么,长时间不见,寒暄罢了。”
有姬罗预说请,小泗更肆无忌惮了,张口问道:“对了,姐姐,月月娘呢,她去哪里了?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姬罗预手上的筷子定在了半空,良久道:“她…不是跟着主儿成佛了嘛,现已身归西方世界。”
连净涂都微微抬起了眼睛,似乎在等她的答案,当然并不是敷衍人的这种。
小泗放下碗筷,道:“没有吧,月月娘早在大师兄隐去金身之前就不见了,当时我满寺找她,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而且,她放在寺里的那个龙头也不见了,我还想着为她打扫干净来的。”
姬罗预知道,这孩子没有之前好糊弄了,她夹了菜放在他碗中:“食不言,寝不语。”说罢,自顾自地吃起来,再没说话。
小泗察觉出来气氛不对,只好低下头认真吃饭,可围坐在一圈的小朋友们却炸开了锅。
“哎哎哎,你们知道师叔口中的月月娘是谁吗?”为首的这个孩子法号真启,是真字辈的大师兄,仅比小泗小一岁,所有孩子里数他最伶俐了。
“我知道,那是师叔的娘亲。”
真启拍了下旁边的孩子额头:“什么呀,师叔他娘亲早就不在东都了,说来你们可能不信,那个月月娘…是前任执笔官。”
“真的吗?”
“当然了。”
有的孩子悄咪咪凑过头来:“可我听说东都当年的执笔官是个千古罪人,正是因为她在职期间犯了很多错误,所以才会水淹东都,你们忘了吗?我记得小的时候还在山上躲过大水,你说师叔怎么会跟她如此亲近呢?”
“知道千古罪人是什么意思嘛你。”真启道,“没听到师叔刚才提到的龙头,据说正是因为她斩了龙头,东都大水才退去的。”
“啊,是这样啊,可我娘亲跟我讲是因为活佛现世,金光普照,这才赶走了雨云。”
“笨,降雨的是龙王,光赶走雨云有什么用。”真启道,“山脚下就有个龙王庙,改天我带你们过去,可好玩了。”
“你说的是凌波桥头的那个水龙王庙?不去,不去,听说闹鬼,很可怕的。”
“你们难道没听说,梦觉寺也闹鬼嘛!”忽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崖望君三步并作两步闯进了斋堂,“当年梦觉寺闹过虎伥,现在寺后崖下还有很多白骨哦,而且,像什么夜半婴啼,女鬼叫魂等等都是家常便饭,可比龙王庙的刺激多了,你们怎么还选择在此处出家呢?”
小和尚们看他的样子,并不像眼前那姐姐一样和善可亲,自然不敢说话,只有真启不害怕,砰然放下碗筷道:“你是谁?”
“我?我可是你们的师祖!”
净涂皱眉:“崖望君,不可亵渎师祖,也莫要拿孩子们寻开心,他们会真信的。”
崖望君这才收起了故作狰狞的脸,笑道:“二师兄,许久不见。”
二师兄不想搭理他,他转眼就看见小泗了:“嘿,当年的小尾巴长这么高了都。”
小泗起身,到他跟前抱住了他的腿:“不高,不高,还不到大猫你的腰呢。”
猝不及防,崖望君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姬罗预笑盈盈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也有如此失措的时候,继而问道:“东西可取来了?”
崖望君这才回过神,晃了晃袖子。
☆、第 45 章
凛冬大雪,铺天盖地。
东都四季分明,春花秋月有之,夏阳冬雪亦有之。
活得愈久对四时轮转愈加麻木,连年月都将近记不清楚,谁还能掰着指头算时节呢,只不过有些记忆曾被吹落北风,在那样一个季节凋零,自以为成了前尘旧事,可当北风再起,卷着雪花扑面而来之时,才蓦然发现,原来自己从未忘却。
夜半,姬罗预身着大红披风推门出去了,手里提着个黢黑的灯笼。
在枯枝纵横的庭院,她成了雪夜里独自盛开的一树红梅。
来到月净阁,不想抬头却撞见了崖望君,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我记得,那年走的时候没有下雪。”
崖望君摇头:“下了,打在脸上生疼,像刀割一样。”
她斜睨,轻笑,他怎么知道自己说的是哪年?
偷潜入月净阁后,她拍了拍肩上的落雪,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水珠也顾不得,直奔向月净尊者身后的琉璃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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