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英后萧绰传 作者:一月山河
第 35 章
萧燕燕满意地点点头,笑道:“继先平身吧,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你我姐弟相称即可。继先,姐姐给你取这个名字,其中的含义你可明白。”
萧继先闪烁着明亮的眼睛,一边思索一边沉吟着说:“嗯...臣弟想,姐姐是希望我能够继承父亲的遗志,成为一个好人,一个贤臣。”
萧燕燕不置可否,只幽幽望着门外,缓缓说道:“继先,庙堂和江湖的区别就是,庙堂之上不只有所谓的好人、坏人,还有聪明人、糊涂人,有权人、无权人。你看,父亲在的时候,魏王府是何等辉煌,可是如今,又有几个人会正眼看你这个小王爷呢。但这些人并不是坏人,他们只是自以为聪明。继先,姐姐跟你说这些,并不是不让你做好人,只是你要记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迎着萧燕燕深邃的目光,萧继先重重点了点头说道:“继先知道,继先谨记姐姐的教诲。只要继先在一天,便也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姐姐!”
萧继先的话说到了萧燕燕的心坎里,她欣慰地笑笑说道:“继先,姐姐希望你知道,你我姐弟从此荣辱与共,你好便是萧府好,便是姐姐好。”
萧继先稚嫩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他腾地站起身,单膝跪在地上,拱手朗声拜道:“是,继先明白。姐姐是继先的依靠,继先也是姐姐的依靠。从今往后,继先但凭姐姐吩咐!”
萧继先的聪慧伶俐令萧燕燕既意外又欣慰。将萧继先过继到萧府,并继承父亲的爵位,是萧燕燕计划的第一步。不仅是为了满足母亲的遗愿,也是为自己在朝廷里安插一个心腹。父亲过世之后,朝廷上的风云变化使她清楚,失去了父亲这个强大的靠山,她只是皇上的妻子。皇上根基尚且不稳,单凭自己根本不可能查出父亲被害的真相。究竟朝廷之上,谁是敌,谁是友,谁在明,谁在暗,萧燕燕需要有个人替她探明。萧继先虽然尚未成年,但既然王爵加身,魏王府在朝中的地位也就还在,是谁也不能小觑的。萧燕燕刚刚因为阿依古不能留在上京而失落的心,此刻又恢复了一些信心。
萧燕燕将萧继先轻轻扶起,语重心长地说:“继先,姐姐听说,你已经开始在国子监读书了是吗?要用心同室昉和耶律贤适学习。室昉是个博古通今的大儒,也算得上是半个帝师,是皇上非常看重的汉臣。耶律贤适,虽然我对他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他是大辽数一数二的文人才子。能有这样的人做你的师傅,你一定要用心读书,虚心请教,这是姐姐今天教你的第一件事。”
见萧继先点头称是,萧燕燕又说道:“因你尚未成年,皇上特许你每月进宫请安。这几日伺候你的桂姨是姐姐的奶娘,今后你的起居便由她来照顾,姐姐也安心。若平日里有什么要事或是需要,你可以告诉桂姨,她自有办法找到阿离。”说到这里,萧燕燕握住萧继先的手,似乎在向他传递力量,“姐姐身在深宫,不能时时照拂你,但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担当,说话做事要有分寸,要学楚庄王一样。”
萧继先似懂非懂地望着萧燕燕,蹙眉问道:“楚庄王...楚庄王是谁?”
“楚庄王是古代楚国的国君,他继位三年却一事无成,有大臣以鸟讥他三年不飞不鸣。”萧燕燕紧紧盯着萧继先,似乎是对他说,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楚庄王说:‘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暗布棋局
随着魏王妃萧夫人下葬,太平王妃阿依古启程返回西北,由于萧思温突然过世而短暂动荡的朝廷似乎恢复了平静。北枢密院密使和北府宰相,这两个举足轻重的位置在萧思温过世后就一直空悬,耶律贤开始斟酌合适的人选。他很清楚,萧思温去后,那些曾经支持改革的人都变得沉默,尤其是契丹贵族。耶律贤需要一个改革派,继续代替他将革新进行下去。其实他心中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室昉,可惜室昉是汉人,而北枢密院密使和北府宰相却必须由契丹人担任,祖上的规矩不能改。高勋和耶律只没等人推举萧海只为北府宰相。虽然萧海只与萧思温乃宗亲,这些年辅佐萧思温还算尽心,在帝后两族也颇得人心,但令耶律贤犹豫的是,萧海只平日里过于唯诺,对于政事也少有己见,可见并不是治世之才。虽然论能力和资历,大于越耶律休哥也不差,可惜他年事已高。如此放眼朝廷,竟没有一个完全合心意的人,让耶律贤头疼不已。
就在耶律贤烦心之时,萧燕燕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远走幽州的晋国公主耶律凝。萧燕燕入宫之后与耶律凝并无私交,也知道她随韩德让一起去了幽州。此时她突然来访,着实令人奇怪。耶律凝倒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一边大步跨进厅堂后,一边脱下狐腋斗篷,随手扔给了小心跟在身后的侍奴,露出一身飒爽的骑装。她只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燕燕,也不跪拜,只在原地四处看了看,好像自言自语却又讲的大声:“还是皇后会享受啊。”说罢伸了一个懒腰,竟坐了下来,嘴里念叨:“哎,累了这一路,总算是舒服了。”
阿离早就气得脸颊鼓鼓,刚想上前理论,便给萧燕燕的眼色喝住。耶律凝看在眼里,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皇后娘娘就是这么待客的,没有点心也没有茶水,本公主可还饿着肚子呢。”萧燕燕知道先皇和耶律贤都视这个刁蛮公主为掌上明珠,自小是被骄纵惯了的,因此也不与她计较,只向阿离点了点头,便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问道:“公主什么时候回京的?皇上知道吗?”
耶律凝也不看萧燕燕,没有好气道:“怎么,皇兄不知道,我就不能回来吗?”
萧燕燕心知她有意挑衅,虽然无奈却也不发作,只淡淡说道:“当然不是,公主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萧燕燕这话本是关心她一路的安危,可是在耶律凝听来却似乎另有所指。她本来就是一个心直口快、毫无心机的人,因此猛地转过头,负气质问道:“怎么,皇后觉得我应该和谁一起回来吗?我若是说只有我一个人,你是不是很失望呢?”
萧燕燕还没做反应,这些话倒是被一旁正端着茶点的阿离听到。也不顾萧燕燕是否允许,阿离几步走到耶律凝面前,将手中的茶点放到桌案上,向耶律凝欠了欠身说:“公主,恕奴婢无礼了。不说您身为公主,见到皇后不跪不拜不理合不合规矩,就是我家主子刚刚经历丧亲之痛,您一进来就这样冷嘲热讽、咄咄逼人,是不是...是不是——”阿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燕燕叫住,语气虽然不严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阿离只得转身退下。
听了阿离的话,耶律凝已知自己说的太过。见萧燕燕虽然面无表情,可微蹙的眉尖却透着隐隐悲痛,耶律凝心里又后悔又不想示弱,只好虚咳了一声,故作轻松地小声说:“那个,皇后...皇后请节哀,当心…当心身子。”
萧燕燕不想和她再周旋下去,因此只冷冷说道:“公主一路长途跋涉想必也辛苦了,若是没什么事,公主就请回宫休息吧。”
耶律凝却并不起身,只盯着地上不说话,半晌才好像很不情愿似的对萧燕燕说:“我有事,我…我是替某人回来看看你。有的人知道你父母出了事,整天愁眉苦脸的。我就看不得他那副样子,所以就找个理由回来了。本以为他会有什么话让我转告你,结果这个伪君子却说什么,说什么非礼勿这,非礼勿那的,哼,心口不一的家伙。”
萧燕燕终于明白了为何耶律凝一见自己就施难。韩德让,这个一年多没有被提及的名字在此刻忽然涌上心头,萧燕燕不禁有些怅然失措。但此时最令她惊讶的还是眼前的耶律凝——虽然语气里尽是嫌弃,但脸上明明写满了爱意和心疼,萧燕燕没想到,这个一直养在深宫、娇生惯养的公主,可以为了心爱的人如此委曲求全。见萧燕燕盯着自己,耶律凝有些不好意思,忙喝茶掩饰:“我看...皇后...皇后还好,那就放心了,我走了。”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公主留步,”萧燕燕急忙将耶律凝叫住,“请公主在此稍等片刻。”说罢转身从后门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却多了一个巴掌大的精致木盒。只见萧燕燕将那四方的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枚青色的玉佩,轻轻递到耶律凝身前说:“这个,应该物归原主了。”
耶律凝一把从萧燕燕手中夺过那枚玉佩,心忽地沉了下去。她认得这枚玉佩,当年韩德让将自己从树上救下来的时候,身上佩戴的正是这枚玉佩。这一年来,自己一直追问他玉佩哪去了,韩德让只说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原来,原来竟一直在萧燕燕手里。萧燕燕见耶律凝握着玉佩发呆,神情忧郁,便问她怎么了。耶律凝这才把自己如何被韩德让所救,又如何识得这玉佩等事告诉了萧燕燕。
萧燕燕担心公主多想,因此对她说:“一个物件可能会四处流转,但它最终的归属应该是最珍惜它的人。这枚玉佩现在属于你了。” 耶律凝却逼视着萧燕燕,不依不饶:“你敢说自己已经忘了他?”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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