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细细浏览字条内容。
【他死你走,怀表留。】
【或者,他生你来,怀表碎。明日酉时,宇智波后山墓地带着怀表来。】
【你会毁掉怀表吗?】
她死死捏紧了纸条,视线几乎要把它戳出一个洞来。纸条旁边是被故意留下来放在那的怀表,此刻的时针分针秒针仿佛利剑般瞬间穿透了心脏。
五在威胁她,威胁她做出选择!要么留下怀表,不管太宰的生命,自己摸索穿越回去;要么把怀表摔碎,保住太宰的生命,却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如果再早一点,她一定会狠下心留下怀表这样的宝物。可是,偏偏是现在,她——
“啪——”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暴怒这一激烈情绪的一枝随手抓起旁边的茶杯就狠狠摔了出去,从地上弹起的碎片毫不留情地划伤了她细嫩的皮肤,殷红色的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腕滴落在了地板上。
气极的少女一时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行为,握着纸条的右手剧烈颤动着。
“冷静,一枝你要冷静一点,有办法的有办法的!”她自言自语,竭力控制住颤动的肌肉。
五那个偏执狂一定会这样做的!他要是真想下手,绝对表情都不会变一下,再加之之前的大太宰与他结了怨,这回恐怕是真翻车了。
“一枝,一枝,你怎么了!”
正巧来找她却被巨大声响惊动的扉间通过一枝袖子里御守上的飞雷神印记瞬移到了她面前,见少女唇色苍白、表情空白,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着急。
【你会毁掉怀表吗?】这句话不停地在脑海里回荡,五很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会选择最完美的生活环境、会给自己贴最完美的人设标签、一个最是理智无情的人。
可是,太宰,那个把她层层剥皮、却还是相信自己诺言的胆小鬼!他跟别人不一样。
银发男人见一枝神色恍惚,视线捕捉到了对方正在淌血的伤口。他赶紧动作利落地治疗了少女手臂上的伤口,再牢牢包扎上。
“那个男人呢?”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扫视了一眼屋内,最后视线停留在少女手指捏着的字条上。
扉间眉头紧皱,又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怀表。他理了理思绪,语气十分肯定:
“你的话,明天肯定会去对吧?”
这句话彻底拉回了少女的思绪。她深呼了一口气,波光潋滟的黑眸看向比自己高许多的男人:
“没错,我一定会去。”
去肯定是要去的,宰肯定也是要抢回来的,至于那个怀表,毁不毁到时候看情况。
下定决心后,她的手也总算不抖了。一枝摸了摸手臂上的米色绷带,神色诚恳:
“扉间先生,请问可以——”
“我会带你去,宇智波很危险。”他瞬间领会到了少女的意思,不等对方的请求说完,他就直接强势地打断了。
虽然扉间的语气很强硬、一点也不柔和,但其中蕴含着的关心与安慰一点也不少。
一枝重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她装作没有看到对方刚来时随手丢在席子上的淡紫色花束,眉宇间尽是感激:
“谢谢你,扉间先生。”
以及对不起,扉间,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
千手族地与宇智波族地仅仅隔了一条南贺川,距离并不远。两人商量好明日申时出发,而扉间隐了气息藏起来。
“扉间先生。”在银发男人起身离开前,一枝叫住了他。
黑发少女的表情十分冷漠,嘴角却肌肉记忆般地维持着僵硬微妙的笑意。她把手中的一小枝精美的金色蔷薇递给男人,声音冷淡:
“麻烦您把它丢在乱葬岗吧。”
眼前浮现出那张字条的署名——“失去金蔷薇的爱人”,扉间剔透的红眸有一瞬间的暗沉。他沉默地盯了一会气息莫名有些尖锐的少女,最终点了点头:
“好。”
*
“大哥,就是这样,我们明天申时出发。 ”
银发男人站在和室里,面无表情地给柱间汇报自己的行踪。
后者收起了玩闹的表情,面色沉了下来。他右手指尖抚摸下巴,突然开口:“如果遇到斑呢?”
“斑十分记恨你伤了泉奈的事。”
闻言,扉间闭了闭眼。半晌,他睁开了冷冽的红眸,瞳孔深处快速闪过了一丝狠绝。
“两蚌相争,渔翁得利。”
“你想让一枝他们和斑起嫌隙、造误会?”黑色长发的男人斜睨了一眼自己冷漠的弟弟,语气如常却似乎又夹杂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你不怕一枝被伤害?”
扉间一愣,他细细打量着面前在昏暗灯光下有些看不清表情的大哥,眉宇间闪过了一丝慌乱然后又立即回归冷淡。他了然道:
“你知道了。”
“一枝不会有事,事情的源头自然会归结到那个太宰治身上。”
柱间突兀地苦笑一声,他本就不笨,几乎是瞬间就领会到了扉间这一出借刀杀人的计谋。早就知他城府极深、诡计多端,事到如今自己一点也不惊讶。
只是有点羡慕,弟弟扉间还能豁出去放手一搏。即使前路渺茫,也还有精力与资格去争一下。
“大哥,嫂子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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